深宮鬼後 重生 夢裡不知身是客
    傾城前幾日在廚房裡找到了一些花籽,見有些沒有發霉就挑了出來,又讓流雲到內務府要了一些黃瓜種。她先是在院落裡刨了一塊小花圃,和流雲一起把花籽撒上,由於兩人也全當打發時間,待種好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傾城又想著搭建一處瓜架,方便來年黃瓜長出來後可以繞籐而張,屆時到了夏天還可以在架下乘涼。

    流雲一邊幫忙遞籐條,一邊遲疑的問道:「公主,你真的不打算離開這裡嗎?」

    傾城正站在椅子上放籐條,說道:「你覺得我該離開這裡嗎?」

    流雲猶豫了一下,問道:「公主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假話都要聽。」傾城低頭看了她一眼,笑道。

    「奴婢的真話假話都一樣,無非是希望公主能夠平安,以前你在這裡不走,是因為被逼無奈,想走也走不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莊司澈已經將我們趕到了冷宮,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眼睛對我們虎視眈眈,另外我們現在還有沈貴妃幫助,能離開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呢?」流雲靜靜地看著傾城說道。

    傾城示意自己要下來,流雲趕緊上前扶著她下來。

    傾城看著她,歎聲道:「你真的以為我們能輕易離開這裡?」

    「為什麼不容易?」流雲皺眉,遲疑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說道:「除非……除非公主之所以不願意離開皇宮,是因為你捨不得莊司澈。」

    傾城看著她,沒有說話,眼睛裡閃爍著一道冷光。

    流雲垂下頭,道:「是流雲逾越了!」

    「我若是忽然間不見了,你以為莊司澈就會善罷甘休不予以追究了嗎?到時候沈貴妃罪責難逃,還會牽連到整個月國。」傾城苦笑道:「那個女子,連她的姓名都不肯告知你我,定是為自己定好了後事,她一旦送我離開,務必會為了不牽連月國和那個人,而了結自己的一生。」

    「這……」流雲沒有想到這一點,當下不由的呆了一下。

    「如果我的性命,是用不相干的人換來的,那我寧可死在這裡。」傾城拍拍流雲的肩,安撫道:「再說莊司澈是不會讓我死的。」那個男人雖然決絕的對她發誓兩人老死不相見,但是對她畢竟有愛,不是嗎?

    流雲點點頭,似在說服自己,是啊!皇上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會殺公主的!他們留在這裡的處境未必很糟。

    不知是這幾日為了花圃的事情太過勞累,還是因為流雲下午的話繞了心,傾城吃晚飯時,也沒了胃口,草草的扒了兩口,就稱自己已經吃飽了。

    流雲為難的站在一旁勸道:「公主你今晚吃的太少,你就再多吃點吧!」

    「不用了。」

    流雲見傾城已經站起身子離席,不禁無奈的開始收拾桌上的飯菜,正打算拿到廚房裡,就見院落裡德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燕傾城接旨!」德公公扯著嗓子喊道。

    兩人本來正在疑惑德公公怎麼會這般時候過來,聽到他的話,不由的看向德公公的手中,赫然拿著一方聖旨。

    阿德的神情不似往常那麼溫和,臉龐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嚴肅和冷凝。

    傾城皺了眉頭,沒有跪下,顯然沒有接旨的打算。莊司澈在搞什麼鬼?

    阿德早就知道傾城的性情,見她沒有下跪接旨,也不以為然,緩步走到傾城身前,問道:「公主是讓老奴念還是自己看。」

    阿德的尖細的聲音今日聽來竟然沉下了幾分,少了往日的尖細,傾城反倒有些不習慣。

    寬大的衣袖下擺沉了沉,傾城轉頭看到流雲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蒼白異常。

    流雲指著阿德的身後,手指竟然有些發顫。

    傾城這才注意到那些太監的手中都拿著一個玉盤,上面依次放著匕首、鳩酒、白綾。

    傾城似乎一瞬間明白了些什麼,再看向阿德,他也忽然間沉默下去,傾城再看向他手中的聖旨,閃現出一絲不可思議,傾城目光中的悲哀和絕望令阿德目不忍睹。

    那個瞬間,一種深沉的痛楚迎面而來,幾乎當場將燕傾城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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