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娥們伏了伏身,走出了殿門。門在被關時發出輕輕的木料滑措身。
「娘娘,現在,奴婢能為你更衣了嗎?」遠娘看著我。她的眼睛裡有一種淡定和溫和交絞的東西。
我覺得自己沒辦法拒絕了。我抬起手,任她來脫衣裳。
很快,我已經光溜溜的站在了永娘面前。她看著我,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我有點冷,有點想用『餘月照輝』掌打她。試問,雖然你也是女人,可我不尷尬的嗎?那是什麼眼神?
但很快,永娘的眼睛就定在了我胸口掛著的那塊玉上。她略略的探了下頭來看了一眼,又不確定的再凝神看了看,然後,便張大嘴巴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
「娘娘,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嗎?」
「不是,撿來的。」我說。說完我便把手環在胸上,真的有點冷。
「哦,奴婢該死,娘娘快請沐浴吧!」遠娘反應過來,連忙把我往紫紗後的浴桶裡讓。
浴桶很大。當然,我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滑倒在裡面了。但它高出來一大截,我不希望我走到頂端的時候,遠娘就這樣看著我。
所以走到桶邊的時候,我對她說:「遠娘,請你轉過身去。」
遠娘愣了愣,然後『是』了一聲,便向後轉。轉了一半又突然轉過身來:「娘娘,你的玉珮先讓奴婢幫你拿著吧。此玉並非凡品,入熱水太久會有損玉元。」
我不懂,但她要拿就讓她拿吧,想必也不敢偷了去吧?
我笑笑,摘下來遞給她。
她本來是伸手來接的,可伸了一半,眼睛裡已以露出一種類似於見到鬼的光芒來。她正看著我胸口的月牙兒痣。
「怎麼啦?」我問她,低頭看了一眼她正盯著的地方。
「哦,沒什麼。娘娘生得一顆異痣啊,是從小就有的嗎?」遠娘嚥了口口水的樣子,終於緩過勁來。
「是,我爹說,我生下來就有了的。」我看著她:「我可以下水了嗎?」
「呃```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遠娘忙不迭的連忙轉過身去。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有沒有搞錯。
水的溫度剛剛好,浮滿的紅色花瓣把我簇擁在花海最深處,醉然於花香,讓人有點飄飄然。
我靠在桶邊沿上,和控制不了的倦意做抵抗。
「娘娘。」遠娘的聲音悠悠的飄過來,「奴婢曾在宮中呆過此時日,見過許多的是是非非。跟太皇太后的時候,奴婢就是她的人。現在,奴婢是娘娘的奴婢,所以抖膽給娘娘提個醒,今後的時日,不管誰,你都不能和他們說起你胸口有異痣的事情。」
我呆了呆,『嗯』了一聲。很累,懶得和她爭辯什麼。不說就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