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 弱水三千我只飲一杯 第248章
    柳炎君突然哈哈一笑,笑得很是狂放不羈。

    「情人眼裡出西施,這道理二位也不懂嗎?」柳炎君走向司馬憶敏,在她身旁停下,抬手撫了撫司馬憶敏面帶愕然表情的臉,動作溫柔曖昧,但司馬憶敏卻只在他的眼神中看到冷漠和不屑。

    但,仍然,在柳炎君的手指撫過她面頰的時候,心中猛的一跳,淚水一下子衝出了眼眶,微一垂頭,怕被柳炎君看到,卻一滴淚落在柳炎君手上,微涼,而寂寥。

    因為柳炎君是背對著無名和申莫言,所以二人並沒有看到柳炎君看似溫柔呵護的表情後面其實是漠然和不屑。

    「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申莫言嘖嘖連聲,滿臉的不相信,「皇上,您不是個缺女人的男人,那些三宮六院哪個不是溫柔美麗,你竟然還會對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奴婢動心,嘖嘖,臣還真是自愧不如,無名,你呢?」

    無名一笑,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無奈的說:「行了,申莫言,你將軍府裡不也是美女如雲?!皇上娶一個,你立刻娶一對,不知道現在京都中的男人們都說什麼嗎?都說,這天下的美女都讓大將軍一個人獨佔了,你還在這兒吃乾醋——」

    司馬憶敏原本是極難過的,聽無名這麼說,立刻表情有些詫異的看向申莫言,天,這對兄弟還真是有趣,爹總說,相守一生,兩情相悅一雙人最好,這兄弟卻恨不得日日換新人!

    申莫言一翻眼睛,不高興的說:「無名,你不拆我的台難受是不是?你不也一樣,雅麗就差把皇宮中的人也嫁給你了,明著替皇上挑人,那些最好的,哪個不是在你府上!?」

    司馬憶敏忍不住一笑,這三人,此時在她看來,竟然有些孩童的可愛,雖然他們把她忘得這樣徹底讓她有些心中忿忿,但,她真是覺得這三個人實在是有趣的很。

    她雖然笑得極輕,卻仍然有些輕微的聲音。

    柳炎君看了她一眼,眼睛中還含著淚水,面上卻帶著幾分調侃的笑,似乎是覺得面前這三個人很是有趣可愛,憂傷中竟然有幾分他不明白的包容。

    手上的淚珠有些不太真實,卻讓他的心疼得厲害,彷彿,難過的不是這個叫陌笙的奴婢,而是自己。

    「笑什麼笑?!」申莫言一抬頭,也看到了正在微笑的司馬憶敏,這個可惡的奴婢竟然敢用這種不屑的笑容看著他們三人,她以為他是誰呀!「找死是不是?!」

    司馬憶敏有些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

    「瞪什麼瞪?!以為讓皇上睡了,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申莫言刻薄的說,「得了吧,不就是一隻癩蛤蟆,而且還是醜到家的癩蛤蟆!這宮裡笑都輪不到你!」

    司馬憶敏有些惱火,這個申莫言,真不是一般的可惡,他以為他誰呀,就因為靈位被柳炎君取走,就毒死了整個院落裡的所有奴僕!一想到這些,她就有一股無名之火。

    她看著申莫言,用手語安靜的表述:申大將軍,奴婢雖然是一隻你眼中的癩蛤蟆,但,你也不必如此貶低於奴婢,既然皇上說奴婢是皇上的人,你這樣踩低奴婢,只怕奴婢要多想,你是不是存心故意的招惹皇上,身為臣子,不分君憂卻添君煩,何為臣子?

    無名一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不說話,大家都知道,申莫言特別喜歡給皇上添堵,但因著他是大將軍的身份一直不敢言說,此時卻被一個小小奴婢用手語說了出來。

    申莫言臉上一陰,咬著牙,恨恨的說:「行,你厲害,好,你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是天下最有眼光的人,我這樣說,你是不是覺得是實話,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臭丫頭,你記好了,招惹了我,你就別想在烏蒙國混下去,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司馬憶敏不怒反笑,手語說:靜候!

    這一次,申莫言半天沒有說話,然後很惱怒的沖無名說:「走,我們走,再不走,我就要氣瘋了。這什麼年頭!什麼道理!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敢仗著自己是皇上的女人這樣欺辱我!——」

    無名沖司馬憶敏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再和申莫言敵視下去,否則,吃虧的只能是她,然後,推著申莫言離開。

    柳炎君目前著無名推著申莫言離開,一直候在書房五十米外的小太監笑容可掬的恭敬的施禮送他們二人離開,然後回頭,身後的司馬憶敏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柳炎君眉頭一蹙,出了房門,看著一行淺淺的腳印向著奴婢休息的房間走去,腳步有些碎,看樣子是悄悄的快速的離開,他輕輕一笑,這個奴婢果然有些道理。

    司馬憶敏回到自己房間,她可不真的以為柳炎君說她是他的女人是真話,那不過是為了故意氣惱申莫言,她也不會相信什麼情人眼裡出西施之說,鬼才信,那麼看似溫柔的舉動,卻那麼冰冷的眼神。

    房間裡有些涼,她搓了搓手,哈了口氣,暖和些,然後倒杯水,喝下,重新在床上坐下,取出剛開始的女紅,把書翻到新的一頁,舒服的吁了口氣,聽著外面的風聲和落雪聲,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他們都忘了她,她要難過嗎?

    只是忘不了柳炎君鬢角的華髮,眉眼間的憂鬱和傷悲。

    但是,有時間不是嗎?也許時間一長,他就會淡忘,才離開兩年多,他已經佳麗三千,再過一年半載,他便會徹底忘了自己。

    那個時候,他會有自己的孩子,也許偶爾會想起,有些惆悵。

    「果然是個膽大的!」一個聲音在她身後突然響起,就在她不過尺餘的身後,甚至能夠聽到心跳的聲音,當然,那不是柳炎君的,而是她自己的心跳聲。

    司馬憶敏嚇了一跳,手一哆嗦,指尖扎出血來,落在潔白的布上,成了一個醒目而美麗的紅點。

    柳炎君面色冷漠,心中卻充滿奇怪的情緒,他,似乎是在有意招惹這個並不起眼的奴婢,單純是為了對付申莫言的存心故意嗎?他不是那樣無聊的人,申莫言找事也不是第一天,他已經習慣,偶爾生氣也就是不理他,但這一次,卻有些莫名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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