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 人生何處是歸途 第228章
    一直坐著的,面帶傲慢之色的相國突然間有些不安起來,剛剛微微皺起的眉頭,此時突然緊鎖成一個結,眼中甚至滑過一絲擔心。

    柳炎君重新坐下,這個時候,申信志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廳外。

    司馬憶敏覺得他似乎並不太喜歡呆在這兒,離開的時候,眉眼間有著一份並不掩飾的輕鬆,唇旁也有一絲放鬆的微笑。她覺得,這個申信志和申莫言比起來,似乎後者更像相國些。

    「去看看你們公子上車了嗎?他到了他自己的府上,立刻回來稟告我。」相國突然開口吩咐他身旁的一位奴才,那奴才大概中年模樣,一直安靜的站在相國身旁。

    那奴才剛要動身離開,卻聽見柳炎君不屑的笑聲,並不握著司馬憶敏手的那隻手頗有興趣的把玩著一個小小的飾物。

    相國呆呆的看著那飾物,是一個小小的鑲金的玉珮,上好的青玉,透著墨色,雕刻著精緻的圖案,是一個圖騰的龍形圖案,雖然不大,卻張揚的很,彷彿隨時可以躍出。

    「你,你——」相國嚇了一跳,他並沒有看到柳炎君接近自己的兒子,怎麼自己兒子的飾物會出現在柳炎君手中?!

    「是不是不放心?」柳炎君用開玩笑的言語,聲音中卻冷冷的透出嘲諷的語氣慢慢的說,「怕我對你的大公子用藥?」

    相國臉上一紅,有些尷尬,他號稱烏蒙國最擅長用毒之人,卻擔心別人在自己最在意的兒子身上下毒,這聽來似乎荒唐可笑,但對方是江湖上最有名氣的醫聖,數次破解了他用在別人身上的毒藥,甚至包括他辛苦研究出來的用自己的鮮血做藥引的毒藥。

    他不得不防,申信志是自己的結髮妻子留給自己唯一血脈。

    「就算是我用了藥,你也看不出來,若是你看得出來,真是稱不上用藥了。不必煩任何人去看你家大公子目前情形如何了,我若要他性命,哪會如此簡單,怎麼也要他經歷幾日的恐懼才好,免得起不到印象深刻的目的。」柳炎君微微一笑,平靜的說。

    司馬憶敏覺得柳炎君的手下意識的一緊,她想,他這樣說的時候,一定是又想起他雙親的淒慘下場,仇恨,讓他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那一緊,甚至讓司馬憶敏感覺到手上一痛。

    相國身體微微一抖,盯著柳炎君,啞了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什麼意思?」

    柳炎君哈哈一笑,漠然的說:「我能有什麼意思。相國大人可真是會開玩笑,我不過是借了相國大人的一句話,相國大人不是說,若是有人背叛了你,你必得將這人放在最恐懼的心理上慢慢的折磨著,才叫痛快淋漓的處罰嗎?難道相國大人忘了不成?」

    相國臉色微顯蒼白,半天沒有說話,好一會,才咬著牙,陰惻惻的說:「你不要得寸進尺,如果信志有任何不妥,我會讓你看著你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當著你的面痛苦的死去!」

    柳炎君微微一笑,溫和的語氣,平靜的表情,好像在說,呀!今天天氣真好!這樣簡單的話般,慢慢的說:「我沒這麼麻煩,要是我的小敏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我只會慢慢的讓你最在意的東西在你面前永遠痛苦的活著你卻無能為力!」

    相國身子一僵,凶狠的盯著柳炎君,彷彿一隻夜色中的老鼠,盯著面前的獵物,讓司馬憶敏覺得既噁心又害怕,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陰冷古怪的味道,彷彿,一隻活生生的老鼠在自己臉前不過尺寸的位置吱吱叫著,動著。

    她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有些不安的靠向柳炎君。

    「相國大人,你嚇著我的小敏了。」柳炎君溫和的看著司馬憶敏,並不看相國,口中慢慢的說,「要麼你老實的呆著,要麼,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你家大太子府裡的奴才就會氣喘吁吁的跑來,我知道你們兩府距離不過一百米,他會告訴你說,大公子突然昏迷了,要考慮一下嗎?當然,只有倒數十下的時間!」

    相國一愣,看著並不看他的柳炎君,猶豫著,然後,長長出了口氣,一臉的不甘,不過,他不敢嘗試,在大兒子的事情上,他一向是寧信其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念頭。

    「沒事。」柳炎君輕輕撫了撫司馬憶敏的頭髮,溫和的說,「他下次說話的時候,不要看他的眼睛,這是他用毒的方法之一,就是通過眼神傳達恐懼,讓你產生幻覺,繼而產生痛苦和害怕的念頭。」

    司馬憶敏輕輕點了點頭,有些不太好意思,微垂下頭,決定從現在開始,再不去看那個可惡的古怪的相國!

    「算你狠!」相國惡狠狠的說。

    柳炎君微微一笑,看不出他心中究竟怎樣想。

    「不過,無名那臭小子的事,你不許再插手!」相國猶豫一下,接著說,「那個昏君竟然想把皇位傳給阿茹那個只懂得享受的丫頭,哼,這不就是變相的把皇位傳給無名那個雜種嗎?!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柳炎君淡淡一笑,半真半假的說:「這到無妨,好歹那無名也算是和皇室有些關係,總好過傳入外姓之人手中吧?」

    相國不屑的哼了一聲,粗魯的說:「正如申莫言所猜測的,那小子不過就是雅麗和某個男人的雜種,她看他哥哥沒有可以傳位的後人,就打這種主意,竟然瞞過天下之人,讓一對堂兄妹結婚,真是可笑,為了得到權位,竟然不在乎阿茹公主已經是失潔之人,寧願戴頂綠帽子也娶,哼,這種男人,給我的信志提鞋都不配!」

    司馬憶敏心中一笑,這語氣和申莫言還真是相似,一樣的狂妄,一樣的自信,一樣的不講道理,甚至是一樣的護短!

    「哈哈!」柳炎君突然哈哈一笑,笑聲狂放而充滿嘲諷,「相國大人,你還真是看得起你們家的大公子,在我眼中,他甚至不及申莫言半分,最起碼申莫言雖然視你可惡卻一直尊你為父親,而這個大公子卻一直佩帶著不屬於你的東西,緬懷著不屬於你的過去!」

    相國一愣,盯著柳炎君,訝然的問:「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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