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 相思本是無憑語 第168章
    「他已經這樣喊了一夜,如果不是擔心他醒來想見皇上,我是不會這麼早讓二位趕來的。」玉妃有些無奈的說,「不過,我相信,他知道該怎麼做,玥皇子一直是個沉穩內斂的孩子,他一定會想明白的,他現在只是陷在感情中,一時半會的走不出來,銳王爺,您不要放在心上,他一定會想明白,不然,他不會這樣難過——」

    司馬銳輕輕搖了搖頭,真是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自己的女兒還真是招人喜愛,竟然會讓司馬玥暗生情愫,可她卻偏偏喜歡上一個不能承諾她一生的醫聖,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子。

    妻子說,那個柳炎君就像當年的始皇司馬希晨,有著不可以告之於他人的秘密,有著冷靜並近於可怕的內斂。

    昨晚,妻子平靜的說,小敏兒長大了,會怎樣,是她的人生,雖然身為她的父母,卻也沒有必要指手劃腳說長道短,她是個大人了,知道分寸。有些事,不經過,她不會放棄,不如讓她經歷。

    所以,雖然擔心,卻仍然保持了沉默。而且,孩子是在自己眼前一點一點長大,怎樣的為人處事,他如何不知。如果放開司馬憶敏是自己的女兒這一點,那個柳炎君到真的不是一個不堪的人。

    也許,正如妻子所說,他心中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顯得無情,而正因為他對自己的女兒有情,才更顯得他的行為無情。他是一個懂得愛卻不得不捨棄愛的男子。

    「他這個樣子不行,得讓他清醒過來,若是萬一驚動了皇上,怕皇上心中起火,對皇上的康復不妥。」冷梓偉輕聲說,雖然司馬玥的聲音不大,但是,萬一被皇上聽到,可如何是好。

    如果皇上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兒子出了這種事,會不會心生焦慮加重病情?答案幾乎是肯定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冷梓偉覺得,皇上的心事越來越重,處理事情也越來越猶豫。

    司馬銳微微一點頭,淡淡的說:「玥皇子他不會為了此事就如何任性,過了這幾日,他自然會從中走出來,不過是一時喜歡,他會有分寸的。」

    玉妃憂心忡忡的點點頭,但卻不是那麼有把握,昨晚一夜的閒聊,酒醉的司馬玥一聲一聲的呼喚,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情感,也許可以走得出來,但卻怕是這一生再也沒有可能這樣深情的對待另外一個女人,愛情這種東西,一次就足夠。

    冷梓偉一旁站著,心中輕輕歎息一聲,思忖著如果司馬玥醒來,向他言及此事,他要如何以皇上的身份勸解和斥責,這一想,立刻覺得頭大,朝上眾臣對司馬玥身份的置疑越來越厲害,如果不能夠讓司馬玥順利登上皇位,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如果皇位真的落入大太子之手,真的就是耽誤了大興王朝的天下。

    「讓他睡會吧,酒醒了,他不會再提及此事的。」司馬銳平靜的說,「玉妃,不要把此事告訴皇上,我會私下裡和小敏兒談談,世上的事本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小敏兒是個還沒長大的女孩子,也是她自己不太注意自己的言行,對司馬玥太過親暱,令司馬玥心中生了一些模糊的念頭,只要分開些時候,他自然會忘記。」

    玉妃輕輕點點頭,只能這樣,只能像銳王爺所說的這般,硬生生將感情的苗頭掐死,為了大興王朝的未來,這是必須的。

    「梓偉,你繼續去上朝,等合適時間送悅兒離開,免得讓烏蒙國的人發現破綻危及到她的性命。」司馬銳轉向冷梓偉,「那個申莫言知道隨他一起去烏蒙國的不是悅兒而是小敏兒,但是,他一定會遵從他父親的吩咐娶了所謂的悅兒。一定要在他有行動之前了結此事。」

    冷梓偉點點頭,輕聲說:「我知道,我會斷然拒絕,不過,有柳炎君的藥物,悅兒她恢復的很快,好像在她的感覺中,她的母親已經去世好久,而對發生在京城的事情越來越淡,甚至,她表現的好像不太認識憶白。平日裡她和憶白憶敏玩得最好。」

    司馬銳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也許正如楓兒所說,這個柳炎君絕對是個人物,若他願意成就大事,這天下,也許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我們大興王朝有這樣的人才,何必難為司馬玥,他和當年的皇上很像,其實並不喜歡權勢之爭。」

    「我看不出柳炎君對權勢有什麼念頭,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氣,他應該是個淡泊名氣之人,根本不屑於權勢之輩。」冷梓偉有些困惑的說,「可不是知道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就是他似乎篤定就是一個帝王,幸好他對大興王朝的皇位不感興趣,也許他想要的只是烏蒙國的江山。」

    「他應該是烏蒙國某個人物的後代,他的身上有著天生的貴胄之氣,這不是後天可以隨意養成的,有許多時候,這是天生的,是一代一代遺傳。」司馬銳微微一笑,「我對他還真的是很好奇,若是有機會,我會和小敏兒聊聊他,希望可以知曉一些世人不知的內情。」

    冷梓偉微微一笑,輕聲說:「說起來,憶敏和他還真是蠻合適,這柳炎君生得清俊灑脫,在江湖之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武藝和文采都是出眾的,若是可以和憶敏結成百年之好,到真是幸事一樁。」

    司馬銳微微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只怕是二人暫時沒有這等緣份,一切,要看世事造化,要看這年輕人究竟如何取舍利害,是心中的秘密重要還是愛一個人重要。」

    冷梓偉微微一愣,猶豫一下,沒再繼續說下去。

    中午的時候,雨似乎是小了些,但落在樹葉上仍然是有著讓人舒服的聲響,司馬憶敏微微睜開眼,覺得好了些,剛睜開眼,就看到坐在自己床前靜靜看著自己的柳炎君。

    「真是不好意思。」司馬憶敏聲音微微有些嘶啞的說,「好好的時間讓我給浪費了,怎麼會突然生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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