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接受你們的訓練,但學什麼內容須由我自己決定,出師以後,上台表演要按我的方法,無論我做什麼,怎麼做,你們一律不得干涉,你們要把我捧為花魁,我本人亦無異議。
但是,別指望我會像其他姑娘一樣,成為一點朱唇萬人償,一條玉臂千人枕的賣笑女子。
我們的交易能否成交,還要看南宮你這個大老闆夠不夠誠意!」
南宮無飭認真打量著眼前狡黠如狐的女子,好看的丹鳳眼露出激賞的目光。
明明是她既想保住自身清白,又想重獲自由,應該是她低聲下氣的懇求他才對,怎麼現在反倒調轉過來,好像是他力求她打響雨露歡的名頭一樣,她反而變成了趾高氣揚的一方。
「憶念認為,我怎麼做才夠誠意?」
要的就是南宮無飭你這一句話。
「如果你南宮能做到以下幾點,就足見你其心之誠。
第一:確保我的人身安全,保證我的清白,杜絕一切騷擾!
第二:我不接受任何人邀請,不赴任何宴會,除了雨露歡,一概拒絕到任何地方表演。
第三:在雨露歡,你或其他人不可以逼迫我做任何我不願意的事。
第四:我在雨露歡效勞為期一年,這一年之期從我學成出師開始算起,一年之後,我是自由身。
第五:期滿一年,我可以帶走任何屬於我的東西,隨時離開雨露歡。」
藍寧一口氣把話說完,櫻唇緊合,也不看他,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直直落在院中枝椏上歡快叫鳴的鳥兒。
心裡感歎:自由,真好!
南宮無飭饒有趣味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好幾遍,眸中跳躍著不知名的火焰,幾乎連考慮也沒有。
「好,所有的條件都依你。」
他爽快得令人吃驚,藍寧下意識的反問。
「你不考慮一下?」
「憶念如此自信,人又聰慧,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又何需多慮。
在下只有一個小小的疑問,萬一姑娘三個月內做不到你說的,又該如何?」
「我若是做不到,我以上說的全部無效,到時憶念任憑你們處置。」
「憶念此話當真?」
「自然不假。」
「好,那一言為定,我沒有任何問題了,咱們意見一致,這筆交易算是達成了。」
「慢著,空口無憑,為表公正,我們應立下字據,各執一份,避免日後引起不愉快的爭執。」
這個女子不簡單,心思縝密得叫人驚訝,連後著都已想好了。
「好,憶念怎麼說怎麼做。」
「那有勞大老闆你親自執筆草擬。」
藍寧說得雲淡風輕,好像是叫他吃飯一樣的自然。
南宮易飭一臉愕然,他沒聽錯吧?她吩咐他執筆?她不知道,現在他是她的老闆嗎?有誰見過那麼囂張的下屬,敢指使老闆做事?
望望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南宮易飭認命地拿起筆,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了起來。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寫好一式兩份協議式字據,在上面簽上名字,蓋好手指模,遞給藍寧。
藍寧認認真真將兩份協議讀了一遍,確定紙上的內容與她的表述無甚出入,甚至被他補充得更詳盡更完善些。
當下執筆蘸上墨汁,在南宮易飭名字下方,瀟灑署上自己臨時取的大名:憶念,她同樣地在名字旁邊蓋上指印。
拿起,遞一份給南宮易飭,她自己收起另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