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魂 不識愁滋味 第四十章  交心
    我正在永壽宮裡煮著奶茶,前些日子福臨來我這裡的時候說我煮的奶茶香,便天天以喝奶茶為由來我這裡。熊熊燃燒的炭火上煮著的奶茶,泛著一層層的白沫。福臨皺著眉走了進來,看到他這樣我忙上前幫他脫去了龍袍,換上一件鬆散的紫地長袍。

    我擔心地問道:「今個兒怎麼了,又為朝中的事煩心了?」

    福臨盯著我看了許久,笑了一下:「沒事,還不是那些大臣們。」說完一把將我拉了過來,抱在懷裡,撫摸著我的頭髮,一邊聞著我身上的味道一邊說:「珠兒,你還記得嗎?朕第一次在宮外見你的場景,想不到一晃就是一年了,你也是朕的妃了……」

    我把頭靠在了福臨的肩上,微微地瞇著雙眼,一半嬌憨,一半認真地說:「臣妾當然忘不了那日,臣妾當是都不知道是皇上呢,臣妾還當著皇上的面賣弄了,還說了很多不該說的。那個花燈節臣妾一輩子也忘了不……」

    「對對對,當時你看著那燈謎自信的眼神,一下就把朕給打動了。對著朕引古據今的說了一大堆,總之就是不想進宮。」

    我的臉更紅了,我把頭埋在了福臨的懷裡,嬌聲說道,「我不是不想進宮,只是當時想到自己要永遠被鎖在這紅牆之內,心中有些恐懼罷了。再說市井裡的那些燈謎就是要騙一些胸無半點墨,但是卻要附庸風雅的人士。皇上這後宮中嬪妃如雲,宮女上千,哪個不是才華橫溢。皇上是身居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

    「嗯,好,說得好。不愧是朕的妃子,都開始給朕引經據典了,哈哈哈……」

    「皇上過獎了,臣妾不過是自幼喜愛讀書,阿瑪看我喜歡便請先生來府裡教了我些許時日。」

    「哦?看你那日猜燈謎可不亞於那些久讀詩書公子少爺們。」

    「那日啊!」我捂著嘴笑著說,「那個燈謎臣妾以前是看過的,臣妾那可真真是賣弄了。那日花燈節古兒鬧著要那燈,正好碰上那個老闆又不講理。臣妾才前去猜了那燈謎的。」我為皇上到了一碗奶茶,繼續說著:「古兒這個年紀,真真是淘的厲害,每天鄂碩府裡被他和我那個小丫頭靈兒鬧的是雞飛狗跳的。就說那日花燈節吧,我們回府的時候碰上了一群要飯的。有一個夥計要打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明月。古兒那麼小的個子,還非要衝上前去攔住了那個夥計,那個夥計差點就將棒子落到了古兒身上,若不是碰上……」說道這裡我一下停了下來。

    福臨一開始還靜靜的聽著我的敘述,可是,聽到這裡,他突然沉了臉:「怎麼不說了?你碰到誰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皇上:「臣妾……臣妾……」

    福臨的臉已近有些變色了:「你碰到了襄親王是不是?難怪你不想進宮,這熱戀的人在宮外,你的心怕是早就飄了出宮了。朕還自作多情以為你想念花燈節是因為朕的,原來你醉酒那日哭著鬧著想的都是我十一弟。」

    此言一出,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撲通」一下,跪在了福臨面前哭著說:「皇上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珠兒對皇上從來沒說過假話,襄親王是救過我。當年我們就要定親了,我也與襄親王是有些情分的。可是,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可對天日。後來我進了宮,又深受皇上眷戀愛護。嫁夫從夫,女子要從一而終,所以臣妾心中的男子只有皇上一人。不瞞皇上,臣妾卻是想過襄親王,但那也是臣妾覺得有虧與他,而臣妾卻無法報答他。宮裡的傳言臣妾也聽了些,臣妾知道皇上有些疑心臣妾。臣妾不怕,因為臣妾心中沒愧,我沒做對不起皇上的事。皇上若不肯體諒臣妾,天大的罪也不過一死,但求皇上不要為難臣妾的家人。」

    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早已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福臨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傷心,「你那日醉酒,該是把朕看成是十一弟了吧,我說怎麼莫名其妙說想我了呢,可著原來我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皇上,臣妾入了宮了,就是皇上的妻,皇上就是臣妾的夫君,就是臣妾的天。若說臣妾一開始是念著王爺不假,可是這些日子皇上怎麼對臣妾的,臣妾的心裡是最明白的。現在王爺又已成親,臣妾怎麼還會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呢,請皇上明鑒。」

    「你是朕的妃子,朕不能忍受你的心裡還想著別的男子,即使是朕的弟弟也不行。朕就相信你說的話了,十一弟是朕最疼愛的弟弟,而你是朕最寵愛的妃子,你們兩個人傳出了這樣的事情,朕的心裡是真真的難受。別哭了,你看,朕為了你都要變成了爭風吃醋的凡夫俗子了。」聽到我這麼說,福臨的語氣一下軟了下來,輕輕的把我扶了起來。

    我抽泣著說:「皇上身為天子,富有四海,怎麼會為臣妾這麼一個女流之輩吃醋呢!」

    福臨親親的為我抹去臉上的淚,擁著我坐了下來,「朕對你怎樣你是知道的,朕在這個宮裡顧慮的事情太多了。朕的皇后、朕的妃子幾乎都是為了鞏固朝中關係兒娶的,連床弟之事朕也不能隨意。當年多爾袞強娶皇額娘為妻,朕恨他入骨。他死之後,朕挖了他的墳,把他的屍首掛在城門上示眾。他操控了朕那麼久,他死了之後朕第一件事就是剷除他的黨羽。朕想當個好的皇帝,可是這朝廷之中的鬥爭真的讓朕心力交瘁啊。你是朕最愛之人,朕的眼裡揉不的半粒沙子,心裡容不下你的一絲背叛。」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軟弱的福利,我輕輕的吻上了他的額頭。福臨捧著我的臉,便要湊近。我羞澀地微微閃避,那豐厚的唇已輕輕的吻了上來,如蜻蜓點水般輕旋直下。由耳垂遊走到脖頸,再到鎖骨。一雙大手隔著衣料覆蓋上了我的胸前。

    一身婉轉的吟哦止不住地從我的喉間溢了出來,福臨把我抱到床上,猛然覆住了我的唇。

    他的唇舌乍然襲來,無邊的熾熱滾滾而來。讓我僅存的一絲理智飛昇天外,我忍不住拱起了身子。一陣電流傳至全身,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浸至骨髓。福臨喘著粗氣看著我:「珠兒,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寢吧。」

    我害羞的把頭埋在他的肩膀,福臨溫柔的說道:「朕會很溫柔的。」說完便輕輕褪去了我的外衣,滾燙的雙手在我的身上游動。福臨支起了上身,雖然我未經人事,但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害羞的說道:「皇上,帳子還沒放下來呢,讓下人們瞧見了可不好。」福臨笑道:「朕愛自己的妃子,怕什麼。」說完便伸手撩下了簾帳,俯身壓了下來。

    帳內春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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