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搶下堂妃 強留 跪求原諒
    霄和宮大殿門口,一個女子垂首靜默,乖巧柔順謙卑地跪在那兒。

    晨光點點,落在女子身上,暖暖的,泛著奪目的光芒。

    那些守在殿外的宮人們,大都冷眼看著蘇以心在這兒跪上了好半天,甚至有的,有些幸災樂禍。

    蘇以心低著頭,沒人能看見她此刻的表情,只知道她似是帶著誠心前來悔過,希望淑妃可以原諒她,不過,這可能嗎?她可是打掉了淑妃娘娘懷的龍種!

    可是蘇以心,卻又開始在心中暗罵,可惡的淑妃,還真蹬鼻子上臉了!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給她台階下,她居然還端起架子了!她可是天還沒透亮就起了床溜了出來,又悄悄地翻牆從冷宮中出來的,還好她打小就喜歡溜出去玩,翻牆翻出經驗了,才沒被守在門口的那兩個侍衛發現。而且,她還專門挑著楊宥天上朝走後才來「求情」的,淑妃居然這麼久都還不見她?!真是豈有此理!

    蘇以心暗暗揉了揉膝蓋,皺臉歎道:哎,腿真麻!

    *

    春兒端著一碗紅棗蓮子羹到了淑妃床前,遞給靠床坐著的淑妃。

    淑妃嘗了一口,慢聲道,「那丫頭還在外面跪著?」

    「還跪著,娘娘,看她這麼憋氣的跪著,奴婢都覺得心裡舒坦。」春兒幸災樂禍地說。

    淑妃聽後,只是笑了笑,「她姐姐都鬥不過本宮,何況她,一個被休的丫頭,哼。」

    「娘娘說的是,現在貴妃進了冷宮,德妃已死,那賢妃根本不足為懼,後宮之主的位子,遲早都是娘娘的囊中之物。」春兒笑得有些諂媚。

    淑妃正喝著蓮子羹,聽她這麼一說,手上的動作微頓,笑容淡了幾分,想起了因為自己不小心而失掉的孩子,想起昨日蘇以心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以皇上的性格,是不會允許外戚勢力過大,目前他容許了顏氏擴張勢力,只是為了打壓蘇家而已,可蘇家倒台之後呢?又會出現另一個勢力壓制顏氏。除非,像蘇以心說的那樣,她有了皇子,並且能當上太子,將來能當皇帝,才能保顏氏不倒。

    「春兒,大皇子回宮了,是不是?」淑妃突然問道。

    「是,娘娘,昨兒下午回宮的。」春兒笑了笑,說:「娘娘,大皇子身體羸弱,還不一定能活多久呢,根本不足為患。」

    淑妃沒有接她說的話,卻說,「去叫蘇以心進來吧。」

    「進來?娘娘,為什麼?」春兒不解。

    淑妃懶懶一笑,將蓮子羹放在春兒手中,懶洋洋地說,「這宮裡的人啊,都覺得本宮手段狠了些,如今,本宮連害自己流產的丫頭都能原諒,難道還不能為本宮贏得美名?讓皇上太后刮目相看?」

    「哦,原來如此啊。」春兒恍然大悟,「娘娘高明,奴婢這就去叫她進來。」

    「嗯,誒,態度還是惡劣些,那丫頭精著呢,本宮要是態度變得太快,她肯定猜得到什麼。」淑妃提醒道。

    「奴婢知道。」

    *

    蘇以心聽到春兒說淑妃要見她時,確實有些驚訝,也覺得有些詭異,甚至想淑妃是不是又挖了什麼坑讓她跳,畢竟在她看來,淑妃那種小人,不讓她跪上一天是不會罷休的,不過,想歸想,實際上會如何,她不知。況且,她也跪了個把時辰了,早就累得要死,疼得要死,此刻能夠站起來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願意跳下去。

    她手撐著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只覺腿已經不像是自己的,雖然之前楊宥天已經罰她跪過一個晚上,可那種刻骨銘心的麻和痛絕不會讓她能夠忽略此時的疼,況且那時,她還可以揉一揉,按摩按摩,休息休息……她

    跛著腳走了一步,似錐心般的疼痛從腳底傳至全身每個地方,讓她差點站立不穩,春兒不扶她一把就算了,居然還冷冷的嘲笑,這讓蘇以心更加不爽,一邊走,一邊把把春兒和淑妃,還有楊宥天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低頭進了內殿,走在春兒後面,悄悄微抬頭瞥了眼正閉目養神的淑妃,歪了歪嘴,暗暗斥道:這女人,怎麼看都不像小產的女人,瞧那氣色多好啊,瞧那面色多紅潤啊,比她都滋潤!笨女人,演戲也不知道裝像點,遲早被楊宥天看穿把戲,拆了你家老底。

    「娘娘,蘇以心帶到。」春兒福了福身,說道。

    「奴婢叩見娘娘。」蘇以心很不情願的暗自撅著嘴,跪下去。這就是沒權沒勢的下場啊,見誰都跪,尤其還要給這麼個心腸歹毒,專門陷害自己的女人下跪,太不甘了!

    聽到說話聲,淑妃作出虛弱的模樣,微微睜開眼,斜眼看著蘇以心,聲音有些冷,還有些怨恨,「蘇以心,你還有臉來見本宮。」

    蘇以心埋著頭,翻了個白眼,真會裝!難怪楊宥天會喜歡她,原來都是一路貨色啊!「娘娘,奴婢知道,奴婢的無心之過害得娘娘小產,所以特地前來向娘娘謝罪,希望娘娘能原諒奴婢。」

    淑妃冷笑,扶著春兒的手臂坐起來,顫顫地指著蘇以心,卻突然痛哭道,「你,你,本宮沒叫皇上處死你就已經便宜你了,你居然有臉叫本宮原諒你,蘇以心,你好狠啊!!」

    聽到她的哭聲,蘇以心只覺可笑,卻也不拆穿她,又說,「奴婢知道奴婢罪無可恕,只想留在娘娘身邊服侍娘娘,以彌補奴婢的罪過。」

    「留在本宮身邊?哼,蘇以心,難道本宮會笨得留一個禍害在身邊嗎?」淑妃臉上帶淚,嘲諷道。

    蘇以心抬頭,定定地看著她,「娘娘,到底是私人恩怨重要,還是國家大事重要?」

    淑妃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奴婢聽說,番邦使者八月十五就到京城了,皇上還叫娘娘準備一場宴會招待使者,難道娘娘不想把這場晚宴辦好嗎?奴婢還知道,番邦王子頗通音律,如果讓奴婢幫助娘娘,在晚宴上演奏一曲,必定讓番邦使者滿意,而娘娘以國事為重,放下死人仇怨的胸懷氣度也會讓皇上對娘娘另眼相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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