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樂睡後,路筱擦破握著手機走到陽台上,撥打著唐卓僥的手機,傳來的依舊是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暫時不在服務區!
幽幽歎氣,她掛斷了電話。
望著遠方點點星辰,心中懷念的人可否知道?卓僥,你到底在哪裡?
都一個星期了,為何聯繫不上?是因為他大姐的阻撓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真的好累,好希望有他陪在身邊。
愈是想念,愈是發現自己心中莫名的情愫,路筱草自問,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習慣了他的好,並傻傻的再次跳入愛情的漩渦?
是從他不依不饒的對她好?還是從五年前的那一碗魚湯開始?
她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戀上他的存在,只知道一種強烈的感受,跟他在一起會莫名的開心,不相見又會莫名的思念,這是不是愛呢?
正準備回房休息時,卻發現樓下停放著一輛熟悉的車子。
那——不是尹少棠的車嗎?
她瞇起眸子,看著樓下的車。
他還沒走?在樓下做什麼?
心中混亂,一絲悲傷朦朧了雙眼,她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垂下眼瞼,轉身回房,熄滅了所有的燈!
樓下的跑車內,尹少棠趴在方向盤上,柔和的燈光透過車窗灑落在他的髮絲上,抬起頭,再度望向樓上時,早已漆黑一片。
黝黑的雙瞳閃過疲倦,眉頭深鎖,他扯開藍色的領帶,靜靜的望著那扇窗戶。
路路,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回到我的身邊?
誰說逼迫和禁錮不是愛呢?為了愛她,他只能用此方法!
時間滴滴答答流逝,天色朦朧,露出魚肚白。
尹少棠揉著酸痛的太陽穴,這才緩緩啟動車子離開。
樓下的引擎聲逐漸遠去,躺在床上的路筱草這才睜開澄清的眸子,眸子裡幾分血絲,整整一晚,她數了幾千隻羊,終不眠!
望向窗外泛白的天際,天亮了!他才離開?
尹少棠,你到底想做什麼?
* * *
尹家。
天空初露魚肚白,綻放著點點光芒。
尹少棠將車子停放在停車場,便邁步回到自己房間,他疲倦的走到衣櫃前,挑選出今日要穿的衣服。
「你是不是在路筱草哪裡過夜的?」身後突然傳來冰冷的聲音,讓尹少棠嚇了一跳。
回頭看著默默坐在沙發上,面如死灰的程希雅,微瞇起眸子,「沒有。」
他的的確確沒有在路路那裡過夜,只是獨自在樓下。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尹少棠!你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把我和小鑫放在哪裡?你公然打官司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希雅歇斯底里的吼著,將壓抑了一整晚的憤怒發洩。
尹少棠蹙緊眉頭,邁步上前,「希雅,其實你五年前就明白我愛的是路路,我們這樣勉強下去是不會幸福的。」
程希雅冷笑,彷彿聽見什麼笑話一般,「哈哈——你現在才跟我說不幸福?怎麼,你想離婚?呵——尹少棠,在我字典裡沒有離婚兩個字知道嗎?打死我也不會跟你離婚的!」
她憤憤說著,轉身摔門離開。
砰的一聲震得好響,尹少棠默默的望著牆上的結婚照,是他一手造就了兩個女人的悲哀,尹少棠,你混蛋!
狠狠咒罵自己,卻怎麼也消散不了心中的愧意,希雅,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再放開路路。
* * *
同一片夜空下。
醫院加護病房內。
病床上的人兒逐漸的消瘦,面色如紙般蒼白,長卷的睫毛在燈光下籠罩了淡淡的陰影,惹人心憐。
蕭允宸緊緊握著璇兒的手,濃郁的眉頭處有著深深的皺褶。
璇兒,都一周了,你睡了整整一周!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只要你願意睜開眼睛,無論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去做!
望著她的睡顏,心驀然生疼。
點點滴滴的回憶湧入腦海,他才恍然明白,當他冷眼相對的時候,她始終微笑的站在自己身邊,忍受他心中有人,還一直默默支持他去追求和尋找!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準備好好跟她生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時候,筱草卻回來了。
對於筱草有太多的心疼與清冽的保護欲/望,她是第一個能走進自己心房的女人,可那一份感情是不是愛?
他不知道自己徘徊在兩個女人身邊,終究會選擇誰?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有多麼害怕會失去璇兒。
一想到她會離開自己,心就真正抽痛。
「她的情況很不好,也許病人潛意識裡就不想醒過來,你們可以試著經常跟她說說話,加強她的求生意識!也許會發生奇跡。」
醫生的話迴響在耳邊,黝黑的雙瞳閃現著氤氳,璇兒,難道我傷你如此深?深到你不願意再醒來看我一眼?
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他心中苦楚一片。
月光透過雲層灑進病房內,籠罩了淡淡的悲傷。
咚咚咚——
敲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進來。」
「少爺。」身穿西裝革履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官司打得怎麼樣了?」蕭允宸嚴肅問道,眉頭微微皺起。
「目前的條件對路小姐很不利,所以——」男人有些遲疑。
「盡你所能去打贏這場官司!你可以利用尹少棠已婚這個事情去作為一個說服力!」蕭允宸挑眉建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