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很囂張 人生只若初見 第一百零四章
    南秦歷532年,武堯帝薨,其七子南宮澈繼承皇位,改國號景舜。然而新皇登基,卻沒有出現人們想像中欣欣向榮的景象。

    年輕的帝王整日沉浸在醉生夢死之中,不上早朝不理朝政,更不接見任何的文武百官。一時間朝野上下非議聲不斷。

    太極宮甘露殿中,落溪安然的躺在寬大的龍床上,身上蓋著明黃色的錦被。若不是她的身體早已失去了溫度,任誰都會以為她只是沉睡著而已。一身藏藍色錦服的男子坐在她的床榻邊,身體略微的不穩,看的出是飲酒過度所致。

    「溪兒,昨日我飲了酒,心麻木了似乎就沒那麼痛了呢。所以今日我又喝了許多許多的酒,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痛,一想到你,就痛得要窒息。我拚命的告訴自己,你已經不在了,可是你的一顰一笑卻總是浮現在我眼前。」南宮澈忘情的牽起女子冰冷的手背,放在唇邊輕吻。

    「溪兒,怎麼辦?我好像有點後悔了。」南宮澈苦澀的一笑。是啊,他後悔了,可是一切都無法再重來。

    「皇上,長公主在宗廟中,請您即刻過去。」門外老太監低聲稟報。而屋內的男子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皇上,可否要移架?」見南宮澈無語,老太監再次提高了聲調。

    「你去對姑姑說,朕累了,改日再去她的公主府請安吧。」半響,南宮澈才出聲回應。

    「可是長公主說,若是皇上不前去一見,她便一頭撞死在祖宗的宗廟前……」老太監顫抖的回答。

    「嗯,朕知道了。」南宮澈無奈的一歎,搖搖晃晃的起身向宗廟走去。

    空蕩蕩的宗廟中,點著昏暗的燭火。冷風從窗欞縫隙吹進內室,燭光在風的吹動下搖擺不定,顯得異常詭異。

    宗廟內的最上方整齊的擺放著歷代帝王的排位,四周懸掛著他們的畫像。而永河長公主一身素白的宮服,端正的站在殿中央。

    「姑姑,您找澈兒嗎?」南宮澈走到永河身側,開口問道。

    「你給本宮跪下!」永河公主冷冷的說道。

    「姑姑?」南宮澈不解。

    「你給我跪下,跪在祖先面前,跪在你父皇面前。」永河長公主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帶著憤怒與哀痛。

    南宮澈不敢怠慢,急忙挑起衣擺,恭敬的跪在了祖先排位前。

    「來人,將家法拿來。」永河長公主對身後的太監吩咐。

    「公主!」太監顫抖的急忙跪倒在地。

    「起把先祖的家法拿來。」永河長公主再次憤怒的說道。

    「是,是。」老太監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不消片刻便手捧著三尺多長的丈尺走了進來,並高舉過頭頂遞給永河公主。

    永河公主接過丈尺,手臂高高揚起,丈尺毫不猶豫的打在南宮澈的身上,而跪在地上的男子只是微微皺了眉頭,卻是一聲不吭。

    「澈兒啊,你太讓姑姑失望了。」永河公主哀傷的開口,聲音中竟是止不住的顫抖。這侄兒是她一手帶大,比親生子還要親,從小到大的連責罵都未曾有過,更別說是杖責了。

    「你的父皇對你寄予了厚望,將這江山托付於你,你就是這般回報他的嗎?你如此沉迷,如何對的起列祖列宗,難道要讓先祖辛苦打下的天下葬送在你手中不成!」永河公主越說越氣,手中的力道越發的重了起來,最終竟是將丈尺打成兩斷。

    而南宮澈依舊恭敬的跪在地上,酒早已醒了大半,心卻是越發的沉重,默默的低頭不語。背後藏藍的衣衫上侵著斑斑血跡。

    永河公主又氣又累,氣喘吁吁的癱倒在南宮澈身前,抱著男子受傷的身體嚎啕大哭。「澈兒啊,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你如此任性而為之,棄天下於不顧,讓姑姑百年之後如何有顏面去見你父皇啊!」

    「姑姑,對不起,是澈兒錯了。」南宮澈擁著姑姑,泣不成聲。

    「澈兒,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無法回頭,就要堅強的走下去。落溪已經死了,而你還活著,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你要記得她是為你而死的,不要辜負了她的心意,要做個受萬世敬仰的帝王。」永河公主慈愛的擦著男子臉上模糊的淚痕。

    「嗯。」南宮澈沉聲回應。

    「今夜,你就給本宮好好的跪在這裡反省,明兒個以後,本宮要見到曾經那個頂天立地的澈兒。」永河公主說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了宗廟。

    天濛濛亮的時候,南宮澈才走出了宗廟,臉上褪去醉生夢死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銳利的鋒芒和堅韌。

    「皇上,你受傷了!」聽說南宮澈被永河公主杖責受傷,成君揚早已在宗廟前守侯已久。

    「無礙,一點小傷而已。先陪朕回甘露殿吧。一會兒就是早朝的時辰了。」南宮澈輕聲吩咐道。

    再次坐在落溪身旁,南宮澈心中是說不出的沉悶。這是他第一次清醒著面對落溪的死亡。手背輕撫上她蒼白的容易,嘴角再次掛起苦澀的笑靨。

    「君揚,溪兒真的離開了嗎?」

    「是,皇上。落溪小姐已經毫無脈象,她已經仙逝了。」成君揚臉上流露著傷痛。

    「皇上,人死要入土為安,請你放開落溪小姐,讓她安心的走吧。」成君揚再次開口懇求,恭敬的跪倒在地。

    風和日麗的午後,南宮澈親自將落溪抱入水晶棺中,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子長埋地下。在棺木合上那剎那,也徹底的封閉了他的心。

    第一次上朝執政,南宮澈便下旨追封其正妃永成王之女明落溪為睿敏皇后,並風光的安葬皇陵。並因著落溪的關係,沒有為難皇甫一族,只是賜給皇甫珍一條白綾,讓她自縊而亡。

    景舜帝繼位後的第三十日,沉醉在悲痛中月餘的年輕帝王終於清醒,從此開創了南秦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景舜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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