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殺皇帝老兒一隻 【VIP】 002   神秘魔主
    人前,他是高貴威武的帝王。

    人後,他也不過是個癡情的男子。

    他經常在政務閒暇的時候,去景陽宮看看,子夜走後這裡就再無人居住,可他派人每天都要過來清掃,並不准人動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物。

    時至今日,這裡依舊乾淨如初,像是子夜仍舊生活在這裡一樣,只是耳邊少了她的歡聲笑語。

    他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那裡,想像著以前在這裡發生過的情景。

    她賴皮賴臉的跟在他身後,想盡辦法的往他懷裡鑽,然後把他氣得半死以後,一個人在那裡笑哈哈。

    「呵呵……」

    想到一些逗趣的事情,君墨顏不禁笑出了聲。

    一個人呆笑,似傻似瘋似巔。

    讓人都不敢去靠近,可她,卻邁著蓮花碎步,手持貂皮大衣靠了過去,走到他身後,輕輕的把衣服圍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貼心溫語。

    「皇上……又在想小公主了?」

    君墨顏停止了幻想,不語,又恢復到一副冰冷的面容,他不會讓別人看到他想子夜時的樣子。

    「你怎麼過來了?」

    「近日天涼,景陽宮又沒有升暖爐,皇上常常來此的話,會染上風寒的。」

    她體貼言道,想借此與皇上多一些相處的機會,卻被君墨顏澆了一頭冷水。

    「回去吧,朕不喜被打擾。」

    「是,臣妾告退。」

    被拒絕,讓她臉色有些微紅,咬了咬下唇,還是悻悻的退了出去。

    她叫慕容白雪,十七歲,是去年鄰國送過來和親的。

    入宮一年,除了個掛頭的名分,什麼也沒有得到,獨守了一年空閨,皇上一次也沒有寵幸過她,連去她寢宮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

    可她不甘心,在她的國家雖然她只是個小小的郡主,可也是受人擁護與寵愛的,結果嫁到這裡卻受盡冷落。

    她自認為自己相貌不差,雖稱不上極美,但相比君墨顏的其他嬪妃,她還是有很明顯的優勢的。

    況且她也是從小生在皇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就更加不理解,自己為何會受到這般對待。

    從下人的口中,她多多少少得知了一些關於子夜的事,最開始看到皇上思念小公主,她本是不介懷的,想著畢竟是相處了三年,皇上又那樣喜歡她,會思念是正常的。

    可到後來她就不這樣覺得了,她是個心思細微的人,偶爾看到皇上的種種,恍惚間覺得那應該是思念情人時該有的表情吧?

    難道是她看錯了?難道皇上對小公主……禁忌之戀!

    不過詫異過後,她又笑了,就算這是真的又怎麼樣?小公主已經消失三年了,三年都杳無音信,十有八九證明她已經死了。

    一個死了的人,她又何須去在意?

    ***

    三年的時間,緋然已經成長為一個卓越的少年,身長八尺,體瘦精壯,俊逸無雙,眉宇間更添了份沉著,儼然成了京城未出閣少女傾慕的對象。

    可他不苟言笑,少言寡語,對誰都是一副事不關己,沒有什麼能吸引他的興趣,這也讓一些想要靠近的大家閨秀們望而卻步。

    他喜歡那身盔甲,喜歡隨父親宗親王去四處征戰,馳騁在戰場上。

    他總是存有那麼一絲渺茫的希望,希望能在征戰的途中……找到子夜!

    她給了他三年的歡樂,卻也緊接著給了他三年的苦悶,寂靜下來的時候,總是沉浸在一個人的想念裡不能自已。

    有時候他想,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子夜多好,那樣現在的他也不會覺得,沒有她的生活是這樣不快樂。

    有時候他又想,那次與她一起偷看皇上更衣的畫面是多麼可笑,不過他慶幸那天去了皇上的寢宮。

    若不是這樣,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

    這次他征戰回來,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白。

    子夜失蹤後,他怕小白無人照料,便把它接回了府裡,他常對它說話,話題永遠都是關於子夜,有時候他真的對它說的話,比對人說的還要多。

    「小白,你說這麼長時間,她怎麼也不回來看看我們,是不是把咱們倆都給忘了?」

    小白狐發出幾聲細碎的聲響,算是作為回應了,然後一臉可憐巴拉的看著它的主人。

    「你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她真該打,等她有一天回來的,我一定把她扛在肩上,狠狠的打她的屁股,幫你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誰讓她那麼不聽話?動不動就玩失蹤!」

    小白此時已經開始掙扎了,像它的主人拚命的發出求救信號。

    救命啊……救命啊……你生氣歸生氣,別虐待無辜的人行不行啊?

    瞧瞧自己的那兩瓣小屁股,已經快被他捏得變型了,再捏下去就不翹了,這樣它以後還怎麼去和它家的母狐狸去約會?

    「對不起啊小白!」

    在意識到自己的舉措後,他突然放開了捏在它屁股上的手,竟然破天荒的跟一隻狐狸道歉。

    他又走進屋子,拿出了一個錦盒,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時隔三年後再次打開,是一個漂亮的銀色蝴蝶髮夾,上面的晶光依舊不減,還在閃閃發亮。

    「子夜,還記得嗎?今年該是我們成親的時候了,如果你還在,該有多好!」

    回答他的,是空氣,是一片死寂。

    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她歡快的笑聲了?久到……覺得已經過去好多年了!

    ***

    一座如世外桃源般的峽谷,觸目皆是淡淡藍白的顏色,小瀑布流水,煙霧裊裊,與天毗鄰,讓人有種置身於天堂的錯覺。

    此地名叫靜幽谷,子夜剛剛回來這裡,就有人來叫她了。

    「子夜,魔主叫你去見他!」

    「可知是為何?」

    她淡淡的聲音問道,坐在溪水浮雲旁,像個美不勝收的仙子。

    她的眉間,竟然還多了一道鮮紅的月牙彎……

    「不知。」

    子夜雖是狐疑,但還是起身前去,因為魔主的命令,她不敢違抗,原因是……

    「拜見魔主。」

    這裡已不是那個仙境一樣的地方,而是一個森冷的讓人渾身打冷戰的地下密室。

    「嗯。」被子夜喚作魔主的男人應了一下。

    他渾身通黑,在這黑暗的密室裡,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的存在。

    那身衣服為斗篷式樣,自頭部包裹向下,掩住了他全部的皮膚,有點忍者的神秘氣息。

    除了露在外面的手,和那雙冷如千年冰窟一樣的眼睛,那眸子裡竟然還泛著點點的冰藍。

    「你這次做得很好,所以本尊,還有一件任務要交給你。」

    他的聲音並不老氣,不似他外形那樣,相反的,那聲音會讓人覺得說話之人,該是怎樣一種極致的美……

    可是子夜抬眼看了看他,根本就不敢去幻想他的相貌如何。

    因為,這個人是她在這世上,唯一懼怕的一個……

    「請魔主細緻說明。」

    黑衣男人站在兩簇焰火的中間,原先在牆壁上掛有的幾個牌子,現在只剩下了一個,最後一個……

    他拿了下來,回手扔到子夜腳下,他的聲音又從這密室裡幽幽傳出,如一曲古老的小提琴,劃過這室內的每一個邊角,直至子夜耳裡。

    「他,是本尊的最後一個目標,只要你完成了,本尊便解開你的月牙蠱咒。」

    解開蠱咒?這會是真的嗎?子夜不禁高興了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身為活人的愉悅感了。

    現在的她就如同一個木偶,背後操縱木偶的人要她去做什麼動作,她就必須無條件的去完成。

    現在的她又如同一個殭屍,一個擁有不死神話的殭屍,只因為那古老而神秘的月牙蠱咒。

    只要蠱咒還在,她便不會死,若蠱咒解開,她便擁有了可以自己決定生死的權利,再也不用承受那非人的痛苦了。

    她俯身執起了地上那個類似斬立決的木牌子,把刻字的那面翻轉過來,只一瞬間,倏地撐大了眼眸,她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一步,捂上了嘴巴。

    君墨顏!!!

    怎麼會是他?

    竟然會是他?

    是命運弄人嗎?

    「魔主,你確定牌子上的名字沒有錯嗎?是聖天的君主……君墨顏?」

    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遍,希望這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

    「你緊張什麼?難道不該是他嗎?只要他也成為了本尊的階下囚,那本尊就是這世間最大的王!最後的勝利者!最大的贏家!」

    說到激動之處,黑衣男子竟然還張開了雙臂,彷彿在提前高呼他將要取得的勝利。

    「請魔主三思,魔主現在的地位已經穩如泰山,沒有人再能與魔主匹敵,請放了他吧……」

    子夜竟然跪下來求情,黑衣男子倏地轉身,冰窟的眼徑直看向她,她變得不聽話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子夜和君墨顏的過往,只當她是一時婦人之仁的心軟。

    「嗯?放了他?難道你想一輩子活在本尊的手掌心裡?做一對永遠都不會死的怪物嗎?」

    他俯身擒住了子夜的下巴,那手好冰,冰冷的感覺,一直從下巴蔓延至全身。

    子夜有時在想,這個人是不是連嘴裡呼出的氣,都是冰的?

    「我不想做怪物,可是那個人,我也不會去害他!」

    她意志堅定的說,竟然還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會為她帶來怎樣災難性的後果……

    「子夜,這是你第一次敢忤逆本尊!為了一個昏君,你,忍得了痛嗎?」

    他的尾音上挑,彷彿是笑著說話的音調,子夜差點就出現了幻覺,這個人也會笑嗎?

    他若是笑了,真的會是……這人世間最恐怖的事情!

    突然他放開了子夜的下巴,重新背過身去,被面罩遮擋住的薄唇張張合合,似在念著咒語。

    「呃……啊!——」

    地上的子夜已經痛得渾身打滾,不時失聲尖叫,撕心裂肺的痛楚,自眉間種下的那顆月牙彎傳至五臟六腑,再到每一個細胞。

    那顆奇異的月牙彎,此時竟然綻放出滴血的紅!血紅!血紅!

    渾身像有無數鋒利的針,在不停的挑開她的皮膚一樣,挑開了一層……再到血肉模糊的裡層……最後深入至骨髓……

    「別再念了……停下來!……停下來!……」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痛暈過去,這種痛,已經遠遠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如果可以死,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殺。

    只是她不能,只要蠱咒還在一天,她便死不了,就意味著可能會隨時承受這種非人之痛。

    黑衣男子的唇不動了,子夜也就漸漸不痛了,因為剛剛經歷的一切,汗水已經打濕了她的衣衫,整個人像剛從水裡出來的似的。

    不止是這樣,雖然咒語已經停止,可子夜的思緒還困在剛剛的煎熬裡,她渾身仍是不停的哆嗦著,那張慘無血色的小臉,可以看出她剛經歷了極大的苦難。

    「君墨顏!去!還是不去!」

    男子的問話簡短而有力,可他卻一點要從地上扶起子夜的意思都沒有。

    不聽話的人,就該承受不聽話所帶來的下場。

    「去……我去……求你別念了……」

    子夜氣若游絲,顫抖出聲,全身疼得快要沒有意識,她再也不要去經歷一次剛才的折磨。

    突然好想死去……

    而他這個時候去跟她要一個答案,怕是輕而易舉的吧。

    「還是原來的程序沒有變,先近他的身,奪取信任,用媚術迷惑他,讓他沉迷在你的美色裡,然後想辦法拿到玉璽,最後用藥……」

    說完這些,男子就一陣風似的神速消失了,徒留子夜在冰冷的地面上做垂死掙扎。

    過了片刻,全身的疼痛終於消失了,子夜重新站了起來,寂寞無助的一步步往通道外面走著。

    這是她第二次經歷這可怕的蠱咒,第一次,是在三年前,魔主在為她種植下這顆月牙彎時,為了以試蠱毒的強弱而念了一次咒語。

    記得那次,絕對沒有像這次這樣痛,原來蠱毒真的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而自己慢慢的生長起來,她信了!

    她不曾想到,自己竟是以這樣的方式重生,當年她從皇宮裡跑出來,竟是被魔主所救。

    他看出了她將來會擁有的絕美相貌,所以讓她淪為了傀儡,成為了他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名,實際上是毀滅天下蒼生的幫兇。

    三年來,她接受了最嚴厲的訓練,學習的,竟是勾引男人的媚術。

    就在今天以前,她已經按照魔主的要求,成功俘獲了三個國家的帝君。

    之後他們所治理的國家就已經意味著要改朝換代了,表面上風平浪靜,毫無波瀾,可國家背後真正的執掌人,早已換成了魔主。

    他的野心之大,現在終於可以見得。

    其實他早說過只要成功拿到四個國家的玉璽,他就會以真身露面,統一四國,做那個有史以來最大的王。

    只是她不曾想到,這最後一個,竟然會是君墨顏!

    如今,這些人皆成為了魔主的階下囚。

    子夜的腳步突然頓住,她看著通道處那四個華麗的牢籠,已經有三個人住進去了裡面,他們儼然已經成為了魔主的俘虜。

    他們癡癡傻傻,瘋瘋癲癲,只會如野獸一樣的嘶鳴,看起來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而退化成了人類進化史上最古老的動物。

    她的眼,又看了看最後空著的第四個牢籠,會是君墨顏住進裡面嗎?

    君墨顏,我們的淵源還真是深啊!

    三年來,我努力忘了你,不去想你,可你又以另一種方式,重新進入了我的生活裡……

    ***

    皇宮城門。

    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乘著瑟瑟的風立在那兒,彷彿脆弱得不堪一擊。

    御書房內,馬上就有內侍來傳,「啟稟皇上——」

    君墨顏面容冷峻,頭也不抬,只是斂眉翻看著手上的奏折,「說——」

    「宮外有一女子求見,自稱是景陽公主,所以屬下才狗膽來請命皇上……」

    「你說是誰?景陽公主?」

    君墨顏聞聽倏地就打斷了他的話,蹭的站起,滿目的狐疑和興奮。

    「是,她是這麼說的。」內侍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如此激動。

    「混賬!她在哪裡?為什麼沒有放她進來?」

    君墨顏拂袖便急忙往宮門處走去,眼眸裡閃爍著無數期待的光芒。

    子夜,真的是你嗎?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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