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煌訣 十一年之路 第二十四章 接受考驗
    一個普通的,甚至可以說寒酸的小屋中,少年坐在一個乾淨樹墩上,大口吃著冷饅頭。「尹風,這兒還有一個饅頭,快拿去吃吧!」旁邊一個憨厚的漢子,拿著一個饅頭對少年道。「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真的不用了?」「我真的吃飽了。」「哦,那就好。」漢子笑著,便幾口吃掉了手中的饅頭。「那間房子已經收拾好了,雖然小了點。你就將就著先歇一晚,我明天再好好整一下。」漢子指著屋外的一間簡陋的茅草房溫和說道。「不用,這就很好了,我本來個子也不大,那我先去睡了。」少年說著,向茅草房走去。這本來只是間柴房,漢子將柴草收拾一番,騰出了一塊空地,鋪就一張簡易的床,便成為少年的「臥室」了。少年躺在乾淨的床上,默默沉思著。

    「力量徹底消失,也無法再次修煉,我要就這樣直到老死麼?」少年不禁感覺曾經的經歷就像一場奇異的夢,現在終於回到了「現實」一般。少年胡思亂想著,便慢慢進入夢鄉。「緊守本心,突破業障。」「誰?誰在說話?」少年突然聽到一點聲音模糊地響在耳邊,立即驚叫著醒來,發現自己仍躺在床上,天已微明。「怎麼了?」這時漢子拿著一把斧頭進屋,問道。「沒什麼,我做了個夢。」少年搖頭說道。「哦,那就沒事了,早飯在桌上,你去吃吧。」漢子說完便出去,不久即傳來砍柴聲。

    「緊守本心,突破業障。這算是這一關的突破之秘麼?」少年回想著夢中的那句話,一臉不解,搖搖略有些昏沉的頭,便起床走了出去。吃罷兩個熱饅頭,少年走向了仍在砍柴的漢子,「趙大哥,我想出去一趟。」「嗯,路上小心。」漢子笑著回答道。少年答應一聲便出去了,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此時各個店舖都已開張,吆喝之聲此起彼伏。

    少年信步而行,不久來到河邊,「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少年隱隱聽到呼救聲,看到遠處河邊有一些人,河中似乎有人溺水,便跑上前。「你怎麼不救啊?他快淹死了。」少年一跑到近處,便聽到有人對站在淺水中的漢子道。漢子卻並未理睬,只是對著河中胡亂撲騰的小孩子道:「游過來,快游過來,你行的。」「我不會!爸爸救我,爸爸!」少年疑惑的看著這一幕,小孩兒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只勉強保持自己不沉下去。「游過來!小安,聽我說,你行的,要相信自己!」

    「救命!爸爸!」小孩兒急得哭了出來,漢子依舊沒有動作。便有一人準備下去救人,卻被漢子一把拉住。「你要幹什麼?」「我要把小孩救出來,你拉我幹什麼?」「不用救,讓他自己游回來。」「他根本不會游啊!你看他都快脫力了,再不救可就危險了。」「是啊是啊,快救孩子。」岸上有人說道。「大家不要管,這是我的事!」漢子冷聲道。「小安,你給我游回來!你會游泳,小安,記住你會游泳!」河中少年終於停止叫喊,開始不再撲騰,向著河岸手腳並用著划水,開始時怎麼也不能移動絲毫,慢慢的,少年似乎漸漸掌握了竅門,緩緩向岸邊游來。「不要急,相信自己,你能行的。」這時岸上的人皆沉默著看著少年的動作,只有那位漢子在不斷給孩子鼓勁,雙手用力伸向伸向少年。終於,少年的手碰到了漢子,漢子便一下將少年拉起,水花飛舞間,漢子與少年同時歡笑著。「小安,你做到了,你會游泳了!」「嗯,我會游泳了,爸爸!」兩人興奮的擁抱在一起。

    「緊守本心,突破業障。緊守本心,突破業障……」少年突然不斷念叨著,然後閉上雙眼。

    深深吸氣,少年仰著頭,盡量的吸氣,直到再也不能吸入時,便突然睜眼,對著前方大吼,眾人皆疑惑的看著少年,少年依舊用力大喊著,眼神堅定。氣已經快要用完了,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生,少年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堅定,「吼!」終於,少年的喊聲竟然變得有如虎吼,並且聲音迅速加大著,一股狂風開始自少年身周形成。「吼!」聲音漸漸竟猶如山洪咆哮般,一股小型龍轉風竟以少年為中心劇烈旋轉著。「卡嚓!」一陣有如琉璃破碎的聲音,從少年身邊響起,隨即迅速向四周擴散,整個城市便漸漸化為碎片,緩緩消散。

    少年停止大吼,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此刻少年所有力量已盡皆恢復,背後的包裹亦重新出現。少年正打量四周,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恭喜你,少年。」

    「你是誰?」少年問道。「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吧,」那聲音說道,「迄今為止,你已通過四次考驗。」「四次?」少年疑惑道。「永恆長廊、空鏡之城、虛寂心路、迷失之城,便是四次。現在,你可以選擇。」「選擇什麼?」「選擇離開,或者繼續接受考驗。」「等等,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通過四次考驗會怎樣?」少年突然問道。「那便永遠被困於幻境之中,直到壽盡而死。」「如果我接受考驗,並全部通過,能否將我的朋友從幻境中救出?」少年立即問道。「可以。」少年毫不猶豫道:「那我便接受考驗。」「你還沒問如果繼續考驗失敗的後果,就接受了?」這時那聲音卻問道。「為了朋友,我必須接受。」少年平淡道。「好,我便告訴你,一旦失敗,將萬劫不復,還要接受考驗麼?」那聲音平淡如初。「開始吧。」少年只是朗聲道。那聲音不再回答。

    突然眼前出現一道光芒,從少年腳下延伸向前方,少年便順著這光線走去。

    眼前是一座光門,柔和的白光流轉,少年一步踏入,便消失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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