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煌訣 十一年之路 第十章 金鱗衣成
    山頂,一座簡易的房子。「小子,想必你是擁有特殊體質的吧?不然那火靈獸亦不會與你一同戰鬥,甚至為你犧牲了。」「的確。」少年平淡道。「小子,既然你救了我,說出你的要求吧。但也別想獅子大開口,我可不是什麼老好人。」問鼎說道。少年與問鼎相對而坐,「那是當然,小子並未有此心,」少年聲音平淡,「小子只想與先生做筆交易。」問鼎突然雙眼一凝,盯著少年,「什麼交易?你若想打我青冥鎧的主意,還是趁早死心吧!」話語間顯現怒意。

    少年洒然一笑,「先生誤會,小子只是想請先生幫忙煉製鎧甲。」「哦?材料是什麼?」問鼎鬆了口氣道。「這問鼎,不耍手段,胸無城府,值得一交。」少年見此心道。「小子前些日子有幸斬殺一條成熟的裂金蟒,得其皮與筋,」「什麼,你有裂金蟒皮和筋!」問鼎竟霍地站起,驚道。「不錯,小子希望先生用此裂金蟒皮為我打造鎧甲,至於那蟒筋,就作為酬勞,不知先生可願意?」少年亦站起,拱手道。「你,你確定用那蟒筋做酬勞?」問鼎竟一副好像聽錯的表情,微微側頭道。「不錯,若先生願意,小子這便將其拿來。」「快去快去,我等你!」問鼎急切得好像迎娶嬌妻一般,催促少年下山了。

    少年之所以將那比蟒皮更有價值的蟒筋做酬勞,自然是為了與問鼎結交,以後若要煉製一些東西,洽談起來亦方便一些,畢竟好的藥器師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中年人幾次欲拉攏問鼎,便是為此。

    問鼎露出一副迷醉的表情,正像守財奴盯著自己的金子一般。手拿著裂金蟒皮細細摩挲著,問鼎道:「真是上好的裂金蟒皮,不愧是號稱最適合煉製輕甲的材料,簡直完美至極啊!」問鼎彷彿面對著情人般喃喃不休。「的確,以我的能力,竟然連裂金蟒的皮也無法破開,真是變態的堅韌啊!」少年想起與裂金蟒戰鬥的一幕,亦不禁感慨。

    「嗯,我有一個條件,不知你可同意?當然若你不同意我亦會為你煉製鎧甲。」問鼎突然以猶豫而急切的態度說出此話。「先生請講。」少年不禁疑惑道。「你看這蟒皮這麼大,不知可否分我一點,只要一點!我就可以將那青冥鎧重新煉製,令其防禦力大增。作為交換,我會將一部分蟒筋和我自己收集的材料用來煉製你的鎧甲。不知……」「那最好不過,有勞先生了。」少年立刻笑著回答。「哈哈,你等著吧,你的鎧甲,絕不會輸於我的青冥鎧的!」問鼎見少年毫不猶豫的答應,不禁開懷大笑道。

    「我煉製鎧甲非短時間內即可完成,小兄弟若不介意,可在我處修煉,等待我煉製完成,如何?」問鼎似想到什麼,笑容消失,對少年說道。「既然如此,小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少年立刻朗聲回答,這卻令問鼎不禁一慟。少年繼續道,「小子雖年幼,但並不癡傻,不是小子輕易答應先生請求而不假思索,相反,小子幾日來與先生交往甚歡,深知先生乃正義之士,從不為小人之所為,遂完全相信先生言行,請勿多怪!」聲音朗朗,大義凜然。

    「好!既然小兄弟如此看得起老夫,不如叫我一聲大哥如何?」問鼎一陣沉默後,突然拍掌說道。少年聽到,不禁一愣,繼而笑著道:「大哥!小弟有禮了。」哈哈哈……兩人同時大笑。

    雙虎山上,一個隱秘的洞窟內,少年正盤膝修煉,赤裸的身體上,金光流轉,似寶相莊嚴的佛像。皮膚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強化著,甚至開始出現金屬光澤。

    金光漸漸收斂,最後完全消失,而少年的身體似乎仍有光芒浮現,仔細看時,卻是皮膚反射的微光。少年忽的睜眼,瞳孔竟顯現暗金之色,不久即恢復為如深潭般的漆黑,然而若仔細觀察,仍能發現那極不顯眼的一抹暗金。「呼!整整修煉三天,才將這金剛丹的藥力完全吸收,真不愧為極品丹藥。」少年說完,身體稍微一動,便已站起,向洞口行去。

    「賢弟這麼快便已完全吸收金剛丹之藥力?看來賢弟體質絕佳,真令大哥羨慕!」問鼎正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聽聞腳步聲後。看見少年已修煉完畢,不禁笑道。「哪裡,小弟力量微薄,倒讓大哥見笑。」少年謙虛一笑,「大哥贈丹之恩,小弟沒齒不忘!」少年說完便欲跪拜,卻被問鼎出手攔住。「賢弟怎的如此見外!兄弟,自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何來恩義之理!」問鼎故作生氣道。「大哥教訓的極是,小弟記住了。」「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問鼎立即轉怒為喜道。「我不久前方將那青冥鎧重煉完成,如今是時候煉製賢弟的鎧甲了。」問鼎呷了一口茶,微笑道。少年看時,見問鼎身上鎧甲果然顯現暗金之色,雖外表未有變化,但防禦力應當大增。「大哥何必如此焦急,不如先休息幾日,小弟慢慢等著便是。」少年卻出聲勸道。「賢弟此言差矣,」問鼎揚手道,「經過一番思索,我已確定鎧甲的具體形狀,材料亦準備妥當,如今正是煉製之時,何必再等?再者,賢弟也是急於見到鎧甲煉製完成,既然如此,何須再等!」「如此,那便請大哥為小弟煉製,小弟便坐等大哥的好消息吧。」少年笑道。

    鎧甲煉製開始。雙虎山上,紅雲聚集,久久不散。

    密室內,一方青銅巨鼎正散發出灼熱的高溫。鼎內,問鼎身著黑色緊身衣,手拿赤紅大錘,正一下一下極有節奏的敲打著一塊灰色金屬,金屬不斷有雜質被剔除,竟漸漸變為銀白。角落的裂金蟒皮和筋,在這樣熾熱的溫度下,卻只是微微軟化,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當金屬完全變為銀白之後,問鼎將其放入一個造型古樸的黝黑托盤之中,從懷中拿出玉瓶,打開瓶口,將無色液體倒入托盤。金屬一遇上這液體,立即呲呲聲大作,金屬竟迅速化為一灘銀水,卻並不是完整的一團,而是一粒粒形成珠狀,在托盤中四處滾動,一如水珠在荷葉上滾動一般。問鼎待那金屬徹底化為液體之時,立即將裂金蟒皮拿起,用一把灰白刷子,將液體金屬均勻塗抹於蟒皮上,動作快如閃電,只見到殘影不絕。當最後一滴液體金屬抹上蟒皮,問鼎立即將蟒皮平鋪在鼎底,用帶有銀白手套的雙手不斷拍打,時輕時重,時緩時疾。銀白的蟒皮便漸漸浮現出金色細紋,形若閃電。

    「呼,第一階段,完成!」當整個銀白蟒皮佈滿金色細紋時,問鼎終於停手,大大鬆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鼎蓋開啟,問鼎一躍而出,手中捧著蟒皮蟒筋,行出密室。巨鼎下的石壁突然開啟,鼎落入一潭綠水中,頓時大量綠色蒸氣佈滿空間,巨鼎的溫度卻也瞬間降低。也不知是鼎太輕還是綠水的緣故,巨鼎卻並未沉入潭底,只是緩緩漂浮著。石壁又再次關閉,密室之內,空無一物。

    另一個密室中,問鼎用一把玄青色長約半米的剪刀,正艱難的裁剪著蟒皮。「呵呵,比預料的還要堅韌啊,煉製這軟甲還真費力!」問鼎笑著抱怨道。當一套軟甲漸漸成形。問鼎遂放下剪刀,拿起一根同樣是玄青色的長針,將蟒筋穿線,開始將兩片裁剪好的蟒皮縫紉起來。

    「第二階段,完成!」問鼎拿起縫紉完畢的軟甲,喜道。隨即走出密室。

    山頂房間中,少年正盤膝而坐,靜靜修煉著。突然聽到隔壁捶打聲,便睜開眼,「終於要完成了麼?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啊!」少年說罷再次閉眼,再次進入修煉狀態,卻一點也不急迫。此時問鼎正不斷錘煉著業已成形的軟甲,使各種材料徹底融合。

    一天之後,捶打聲停止。問鼎爽朗的聲音響起。「哈哈,賢弟快進來吧!看看這件軟甲,可合意否?」少年隨即睜眼,迅速躍向隔間。只見問鼎手中拿著一件銀白色佈滿金紋的連體衣的一角高舉著。「太妙了!大哥鍛甲技術神鬼莫及,竟能將軟甲做成此種模樣,保護人體全身。此乃奪天地造化之作!」少年不禁雙眼放光,高聲感慨。「哈哈,言重了,此乃我最滿意的傑作,也不枉使用裂金蟒皮為料、筋為線了。賢弟快將其穿上!」問鼎笑道。

    少年迅速脫下衣物,將軟甲貼肉穿上,頓感軟甲緊緊貼住皮膚,卻並不粘連,只感到渾身清涼,精神舒爽。不禁呻吟出聲,「感覺,如墜仙境,簡直是一件神甲!」少年欣喜如狂道,問鼎大笑不止。

    「大哥可給此甲取了名?」少年問道。「沒有,此甲為你所有,當由你取名。」問鼎答道。少年摸著軟甲,感受著軟甲的軟潤冰涼,遂道:「不如,便叫金鱗衣吧。」「金鱗衣,倒算合適,便喚作金鱗衣吧。」問鼎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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