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棄妃傾天下 再回首是百年身 迎夫歸(1)
    快馬急報說,林展顏已經啟程回琳琅,而同時到琳琅的,還有軒嵐的使者。基於禮尚往來的理由,雁無痕也派了使者過來。

    軒嵐的大臣,多半是認識我的,那使者,想必也不例外吧?

    我該躲起來嗎?

    我光潔的手臂,托起腦袋,看著身邊熟睡的男子。那人,是我丈夫的親生哥哥,卻一次次被我勾上了床。

    我現在,是琳琅的顏王爺明媒正娶的妃子,他一個小小的使臣,難道還能把我怎麼樣了不成?

    或者,是該有人跟姓雁的提個醒了,讓他知道,我在這裡。時間過得真快,再過些時日,他怕是要完全不認得我了吧?

    伸手,拂過身邊人完美的容顏,卻不期然地被溫暖的手掌握住:「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條件反射一樣地縮回手。

    「怎麼了?」他轉個身,看著我。

    「明天,展顏就要到了!」我用他的弟弟,轉移他對我的注意力。

    果然,見他眼眸一垂,良久才喃喃說了一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接他吧……」

    「……好!」我點頭,他是想,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嗎?

    演繹一場,兄友弟恭的美好把戲?然後,把他「照顧」得極好的我,交還給他的弟弟?多美好的假象,所以說,做人是多麼的虛偽?

    什麼事無不能對人言,全TM是P話!

    林展翼,你心心唸唸總想著回到過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讓你如願嗎?

    他再次勾上我的香肩的時候,我用嘴,在他肩頭,狠狠地做了一個記號,枚紅色的,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醒目。

    他是想,在他弟弟回來之前,徹徹底底地再佔有我一次嗎?

    最好膩了,最好夠了,最好……再也不會眷戀了?

    迎合著他,口中卻不無諷刺地回應:「皇上是想一次做個夠嗎?」

    「你為什麼每次非要這樣連諷帶刺地說話呢?」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為我的話語而停下半秒,「可是為什麼,朕就是愛極了你這個調調!」

    廢話,如果完全都聽了你的,我也就失去新鮮感了。

    依附於他生存的女子,宮中就有三千,若我沒有一絲與眾不同之處,又怎麼能屢屢得他青睞?

    「皇上,那是因為你還沒真正得到我,若是得到了我,也是你真下決心把我還給你弟弟的日子了……啊!」身下一痛,他的力道忽然加大,我嬌吟出聲,「你……」

    「既然知道,為什麼,總也肯如我所願?」他狠狠地動一下,讓我連講話都不能連續。

    這一次,持續極久,他狠狠地發洩。我看得到他的內心,有矛盾,有掙扎,有猶豫,有痛恨。五味陳雜的感情,對著自己最親最愛的弟弟,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該如何是好呢?

    整整一夜,我沒有回顏王府。

    天剛亮,我和林展翼就盛裝出發,去迎接我的丈夫,他的弟弟。

    好怪異的組合。

    我緩緩地走向林展顏,沒有猶豫,沒有回頭。可是,我依然知道,林展翼在我背後那灼人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我想,此刻的我,只要一個小小的轉頭,就有可能讓他失去理智,把我拉離他親弟弟的身邊。

    可是,時機未成熟。

    這一場戲,遲早是要演的,只是不是現在,不是今天這個場合。因為,我對林展翼,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而眼前,卻有一個對我有威脅的人物——軒嵐的使臣。

    很顯然,他認出了我,不過我也認出了他。在軒嵐的時候,他大概還是個小官,但是我知道,他是雁無痕的人,做什麼事情,都站在雁無痕一邊,所以有些印象。

    記得,此人姓張,叫什麼記不清了。看樣子,雁無痕應該是將軒嵐的官員大換血了,要不然,這使者的好差事怎麼能輪到他這種小官頭上呢?

    基本上,我知道這個張大人還算是個進退得體的人,所以他並沒有一開始就揭穿我。而在林展顏介紹完我的身份之後,他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更是沒有將我的身份當場說出來。

    看上去,他對雁無痕很是忠心,想必,此事會先行告知雁無痕再行定奪。

    我一臉幸福地挽著林展顏的手,看著張大人,想來,過不多久,這條消息就會被送往軒嵐的皇宮。炒作,在公眾面前演戲,原本就是我這個「戲子」常做的事情。

    屢屢佔用了報紙娛樂版的頭版頭條,不也是這麼來的嗎?

    夜深的時候,皇宮夜宴,酒開百席,招待遠方的貴賓。

    酒至三巡,我藉故離席,站在僻靜處,我知道,此時此刻,一定會有人,尾隨我而來。

    「鳳姑娘!」我在身後拱手,深深做一揖。

    「張大人?」我轉過身,一點都不驚訝。

    「果然是你?」他睜大眼,「鳳姑娘這麼會在這裡?」

    我微笑:「這地方張大人來得,難道我來不得嗎?」

    「這……下官不是這個意思!」張大人搖頭,「只是鳳姑娘走後,皇上日夜思念,下官在身邊看著,尤為痛心啊。皇上之癡情,真是世間罕有……」

    「少替你那主子歌功頌德!」我體內的火氣一下竄了上來,差一點時空,脫口而出一句後才又放平口氣諷刺道,「你家主子癡情可是天上地下第一人了,將自己喜歡的人順手就送給別人,送得一點都不心軟,果然是癡情人士的典範啊……」

    「鳳姑娘,當初皇上是不得已!」張大人還想辯解。

    「送都送了,何必找借口!」我柳眉倒豎,再說下去,我恐怕是要打人了,我記得,這個張大人可是個文官。

    見我生氣,他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歎口氣:「鳳姑娘,下官勸你,這世上,好男兒自當以大業為重,兒女情長這種東西,豈可過度留戀?」

    我笑起來,花枝亂顫:「張大人,終於說了實話了吧?你們男人,為了你們所謂的大業,犧牲幾個小女人,根本無所謂,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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