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反思之下,神谷月最終放棄了尋找倩熙求救的念頭。仔細想想,畢竟這一切都是殷鷹帝自找的,人家倩熙現在活得也不易,非必要時刻,能少把一個人帶進這火坑,就少牽扯一個人吧。
回到病房之內,神谷月臉色很是肅然。
坐在床上的蘇樂樂見此,趕忙詢問道:「先生,鷹帝呢?」
聽著她那急不可待的口氣,無不透露著她非殷鷹帝不可的心情。神谷月輕輕皺了皺眉,緩緩轉過身,虛偽的笑了笑:「呵呵,我叫他回家自我反省去了。」
「……」一瞬間,蘇樂樂的情緒變得失落了起來:「先生,您搞錯了,我的孩子不是鷹帝的。」
他神谷月還能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殷鷹帝的?
雙手插入口袋,眼睛稍一轉動。他故作嚴肅的問道:「既然不是鷹帝的,你幹什麼,叫他負責啊?」
一針見血的直中紅心,那蘇樂樂緩緩垂下了頭,哀聲歎息了口氣:「鷹帝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如果他不負責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瞧瞧!這算人話嗎?她那意思好像在說『沒人要她了,鷹帝就必須得要了她。』眉頭深鎖在一起,神谷月簡直被氣得不打一處來:「可你想過麼,鷹帝也有他的生活,他不是已經結婚了麼?你就沒考慮過他妻子的感想麼?」他這話有點投石問路的意思,想先試探試探蘇樂樂的口風,在定後續。
「我和倩熙姐是好朋友,況且她……」話到嘴邊,蘇樂樂沒在繼續說下去,這丫頭縱使有些方面不懂事,可總體來說還算善良。一心認為倩熙與冷冽寒之間的關係,也知道這事爆出去誰都不好看,她自然不願說給他人聽了。勉強擠出個笑容,她深深吸了口氣,淡淡道:「如果倩熙姐和鷹帝有感情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退出……」
「呃……」神谷月宛如看到了希望,瞳孔放的老大,他緩緩走到了蘇樂樂身旁:「那,你呢?一個人撫養孩子長大麼?」
「不……」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傷感的動了動睫毛:「我會和寶寶一起到另一個世界去……」
『嘩啦』一盆涼水無情的潑在了神谷月的腦袋上,他那好不容易撥開雲霧見晴天的表情再度陷入了低迷。
全身乏力的癱坐在椅子上,他算是總結出了一個道理,反正就是……『殷鷹帝只要不要她,她就去死!』可問題,人家還已經打完了招呼了,只要殷鷹帝和倩熙有感情,她就退出。所以,誰也不能用『小三』這一詞來罵她。就算出手打她,誰又能找到借口??
憋屈!憋屈!憋屈!!神谷月簡直快憋屈死了,要是這女人是一潑婦該多好?親手殺死她還能洩洩恨呢!現在可到好……
「那你去死吧!」神谷月不經意間爆出了此言。
坐在床頭的蘇樂樂緩緩抬起頭:「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緊握了下雙拳,他極力按捺著那爆發的心裡,勉強勾起一抹微笑:「我有個朋友,也是未婚先孕,男的不要她了,結果呢……」
「結果怎麼樣?」蘇樂樂似乎對這一話題很是感興趣。
「結果啊,她隨便找了個男人嫁了,等那孩子長大了,就知道那個男人不是自己的親爸爸,整天鬧得家庭不和,四分五裂的!」
神谷月這番話的說出,不免和蘇樂樂現在的情況有些相同。她皺了皺眉,內心惶惶不安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隨便給孩子找個爸爸也不行麼?」
「當然不行!」
「那……那個爸爸對孩子很好呢?」
「唉……」神谷月擺了擺手,快速搖了搖腦袋:「對孩子多好都沒用,畢竟不是親生的,就算老子不介意,孩子也介意啊。」
「是啊……萬一寶寶長大了介意怎麼辦?」若有所思的叨咕完,她伸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呆滯的望著一處。
借此,神谷月又快速的說道:「我還有一個朋友,她也是未婚先孕……」
「你怎麼那麼多未婚先孕的朋友?」
被蘇樂樂那麼一打岔,神谷月的臉色立馬漲得通紅,不滿的耍起了無賴:「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他哪來的朋友啊?基本都是胡謅的,被人質疑,他可不不高興了唄。
蘇樂樂愧疚的垂下了頭:「抱歉,請你繼續說吧……」
「哼!」狠狠給她一個白眼,神谷月便再度信口開河了起來:「起初她在懷孕的時候,是遭到了不少白眼,不過等孩子一出生,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慢慢孩子長大了,至今都是她一個人撫養孩子。而且,那孩子特別、特別的懂事!」
「呵呵……」神谷月說完後,蘇樂樂輕聲一笑,搖了搖頭:「那女人真幸運……」
「你也可以像她一樣幸運啊,試著自己帶孩子,做一個堅強的單親媽媽!」神谷月使出了渾身解數,在不斷用耐心給蘇樂樂做著輔導。
如果,殷鷹帝起初能像他一般這樣開導蘇樂樂,或許現在的蘇樂樂會比以前活的更加逍遙。可現在……
她中毒太深了。早已不在是單純的介意別人的眼光,是她由心的離不開殷鷹帝的照顧,所以無論別人說什麼,她就算在明白,也是無法面對沒有殷鷹帝的日子的!
「不……我不會是那個幸運的女人的……我不想一個人生活,不想一個人面對所有問題,不想……」蘇樂樂激動的搖著頭,眼淚『唰、唰』的順著眼角流下。「為什麼,為什麼我要走錯了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真不如死了算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蘇樂樂那輕生的念頭越發增加,一旁的神谷月可不是殷鷹帝,他十年難得一次的開導一個人,費了那麼多口水都白瞎了,他心情能舒服得了?
冷冷的望著發狂的蘇樂樂,他真不恨得直接給她掐死在床上了事!
快速站起身,神谷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內。
從口袋裡掏出電話,快速撥打了手下的號碼:「松山ゾエをズ病院ズ二人メ送ゲサゑホネウギ。(趕緊派兩個人到嵩山醫院!)」
大約十幾分鐘的功夫,神谷月的手下風塵僕僕的感到了醫院內。「神谷大人。(神谷大人。)」
坐在走廊上的神谷月臉色鐵青、鐵青的被氣得毫無血色。快速站起身,他把頭望了眼病房內依舊嚎啕大哭的蘇樂樂,便對自己的屬下冰冷道:「れ二人ゾ、女性ズプペシ、參照ウサゑクイゆデソ扉ゎやペ女性メ見サ天皇英陰場合ゾ、やスギゎ言ゲサ……(你們倆在門外看著那個女人,要是那女人說想見殷鷹帝,你們就說……)」
「何メ言ゲサ?(就說什麼?)」
兩名手下好奇的問完,神谷月隨即來了一句:「ЬみюЭ彼女ゾ、陰陽Yingイモ太極拳ゾ、誘拐イホギ! ! !(告訴她,殷鷹帝被綁架了!!!)」他又困、又煩到了極點,面對那樣的女人,體力,不!主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得極強的人才能堅持下去。神谷月反正是不行了,實在是打不了『持久戰了』
「參照ウサゑクイゆ、神谷大人。(明白了,神谷大人。)」
兩名屬下點了點頭,他再度追加道:「グスノズ、パウアソ女性スヘ何メ彼女ゾ醫師ゎ知ゲサゆペソ呼ヂ出ウザ死モザゆギアシメ確認イホ自殺?(對了,如果這個女人要是自殺的話,你們在確認她死了以後,在喊醫生知道嗎?)」
我□操……兩名手下當時就傻了,試想裡面住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到底是神谷大人的仇人,還是朋友啊?「知ゲサゆペ……(知……知道了……)」
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那神谷月見此,剛走出兩步,便突然回過了頭,用著極度緊張的表情凝視著兩名屬下:「私ゾやスギソギバズ良ゆアシメ教りサ、やスギゾ、家ソ中ソ女性シ話メウスゆザゑクイゆ! !(我告訴你們,為了你們好,你們千萬別和屋子裡面的女人交談!!)」
全身不禁一顫,自打他們跟了神谷月開始,也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用這種表情說過話啊?不惑的目光瞥了眼病房之內。兩名屬下恭敬的點了點頭:「やスギゾ大人ソ神谷ズ思ゆ出イオペギバズやベゎシよィゥゆネエ。(多謝神谷大人提醒。)」
當神谷月離開以後,這兩名屬下的表情出現了詫異,其中一名屬下好奇的問道:「やスギゎ一緒ズ暮ヘエ中ザ?(你說裡面住的是什麼人?)」
「私ゾウギゆ……(我想……)」另一名屬下猶豫了片刻,若有所思的撓了撓頭,霎時露出了極其詭異的表情:「非常ズ強力ス女性ズスペザウブよ! 、ネギゾ何固有ソ機能ゾ、ガホメ持ゲサゆペ人、同ェдユレгЕみЭソ主人公ソプよザエ!(應該是非常厲害的女人!就好像是《生化危機》裡的女主角一樣,又或者是擁有什麼特異功能的人吧!)」
再度望了眼屋子內,那屬下猶豫片刻,贊同的點了點頭:「やや、ガホゾ、ガホ以外ソ場合ゾ可能ザエゎ、神谷大人ゾ、ガソプよス心配イホネオモ!(嗯,有可能,否則神谷大人,絕對不會怕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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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充足的陽光照射進了倩熙所在的臥室之內,她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而冷冽寒則依靠在沙發背上,打起了盹……
回顧凌晨十分……
冷冽寒回到別墅後,本想看看倩熙是否入睡,和她來說一聲『早安』。怎知,屋子內傳出微弱的呻□吟聲。
向來敏感的他自然察覺到不妥,不由分說,便推門而入。
果然,躺在床上的倩熙整個人臉色煞白,額頭的汗水也打濕了鬢髮,身體更是蜷縮成一團瑟瑟發起了抖。
「倩熙……倩熙!!」冷冽寒站在床邊,冷靜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撕……」一陣陣倒抽著涼氣,她顫抖的抬起頭,雙眼朦朧的望著床頭的冷冽寒。
坐在床邊,冷冽寒單手將她抱起,伸手指了指自己:「知道我是誰麼?倩熙?」為確保她病情的嚴重性,他必要要驗證倩熙的意識是否清醒。
「知……知道……」上牙打著下牙的說完,倩熙緊握著被角,緩緩抬起了頭:「我……我好……好冷啊!!」
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額頭冰涼、冰涼的,甚至可以用寒冰來形容。在看看她的嘴唇也略微有些發紫。這種跡象大概叫做抽冷!
冷冽寒對醫學的瞭解也是一知半解,他只得去找高雲青了!「倩熙,你等我下。」說罷,冷冽寒快速跑出了臥室,不一會的功夫便喊來了高雲青。
凝望著倩熙的臉色,發抖的身體,高雲青緊了緊眉頭,半晌沒有任何異動……
「雲青?」一旁的冷冽寒見他遲遲未動,不免心生好奇。
高雲青雙腮一紅,轉過身,拽了拽冷冽寒的衣角,附身在他耳旁說道:「主人,人的體溫一般是36°,而根據您所描述,倩熙小姐現在的體溫根本達不到恆溫,一般情況下……女性在貧血、經□期、排□卵□期會有體溫無法到達恆溫的跡象,所以……」
高雲青迄今為止還是一處□男之身,在加上他性格內向,自然不好意思去問倩熙這些問題了。
冷冽寒聽完似乎明白了一二,猶豫片刻,他輕輕皺了皺眉:「女性生□理□期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麼?」
「是這樣的主人,倩熙小說的傷口可能也出現了些問題,在加上女性……,以及其他元素,才會導致這樣的。」
說白了,女性生□理□期加上傷口在加上她剛剛出門沒穿外衣以及近日來事情的壓力導致她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冷冽寒冷冷的撇了眼高雲青,快步走到床邊,溫柔的說道:「倩熙,我現在要檢查下你的傷口。」出於禮貌,他象徵似的和倩熙打了招呼。
伸手撩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那倩熙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身體幾乎蜷縮在了一起:「冷……冷……冷啊!」
「稍等一下,馬上就好。」冷冽寒揮手向高雲青擺動了下。
高雲青見此會意的將中央空調調到了最高度。
仔細註釋她抽冷的身體,冷冽寒鎮定自若的解開了她的上衣。那一旁的高雲青趕忙回過頭了……
「唉……」冷冽寒無奈搖了搖腦袋,這現在正是需要高雲青的時候,他卻打起了退堂鼓,難道他在考醫生執照前,老師沒教給他,治病的時候根本不分男女麼?
現在可倒好,叫什麼都不懂的冷冽寒親自操刀。他收起瞪著高雲青的視線,小心翼翼的解開了包裹在倩熙身前的紗布。
霎時,她那粉嫩的渾□圓、白嫩的肌膚全然暴□露在冷冽寒面前。
在這一刻,一向冷靜的他也不禁愣住了神。眉頭深鎖在一起,他目光凝視盡量集中在倩熙的傷口上,也只有這樣才能另他稍微冷靜下來。
只見一塊4存長的傷口橫跨倩熙的前膀,被針線縫合的地方宛如一條蜈蚣一般。令人全身感到發麻。
目光下意識的移動到她腹部……
呵,幾日前的傷口好不曾癒合,新的傷口就又出現了。
記得『老師』說過,真正漂亮的女人身上是不該有任何疤痕的,哪怕有一絲瑕疵都是不完美的象徵。而真正幸福的女人,身上是永遠不會留有疤痕的。所以,女人因幸福而漂亮……
毋庸置疑,倩熙是不幸的,她的身體也並不『漂亮』,最起碼那兩道明顯的傷疤足以另男人倒胃口。
眸光逐漸變得暗淡,冷冽寒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腹部的傷痕,一抹愧疚的神色瞬間充斥到他眸中……
「雲青,倩熙的傷口有一點點像吐白沫的感覺。」
冷冽寒形容完,背對他們的高雲青眉頭一擰:「吐白沫?」按理說在傷口受傷的第一天會有益處血的症狀,在傷口痊癒的前半個月才會有吐白沫的症狀啊?
可看起來倩熙小姐的傷勢並不輕,怎麼會傷口逐漸在痊癒呢?
一頭霧水的高雲青撓了撓頭,他很想知道到底在自己之前誰給倩熙治療過,為什麼傷口的反應會如此奇怪??還記得凌晨的時候倩熙傷口綻開呢,怎麼會早上就逐漸癒合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並且癒合傷口還會抽冷??這也……
神谷熏的手法的的確確很是奇特,不過卻很有效果。倩熙如今的反應也很正常,可那高雲青卻不知道這一切。
猶豫良久,他傾吐了口氣,果決的說道:「主人,倩熙小姐的傷口不要包裹了,就這樣晾著就好了。」
「之後呢?」
「沒了。」高雲青如同螃蟹一樣的橫著走出了房間:「我先出去了,主人。」
說罷,坐在床頭的冷冽寒死死的瞪了他一眼,「真不是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倩熙現在全身抽冷嚴重,高雲青又不叫她穿上衣服,這意欲何為?
緊咬了下下唇,冷冽寒緩緩回過頭,註釋著全身抖動的倩熙……「唉。」沉重的吐了口氣,他略帶幾分為難的解開了自己的上衣,並將赤□裸的倩熙抱入了懷中。
與此同時,處於半昏迷狀的倩熙下意識的懷抱住了他健碩的身體。
眉頭一皺,冷冽寒那為難的表情越發凝重,受傷的腹部被倩熙這麼一抱也略帶有些疼痛……
就這樣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了。約莫十分鐘的時候……
倩熙抖動的幅度稍稍小些了。可那冷冽寒反倒滿頭大汗,雙腮緋紅,急喘著粗氣。一則,房間的空調度數很高,二則,抖動的倩熙不斷碰觸到他腹部的傷口必然會引起疼痛。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
倩熙赤□裸的身體總會不由自主的摩擦著他赤□裸的身體,儘管冷冽寒向來定力很高,可今天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小腹有特別強烈的反應??
大手下意識的揉□搓了下被褲子束縛的欲□望,他輕輕皺了皺眉,手好似不由自主的向她那堅□挺的渾□圓伸了過去……
當冷冽寒那顫抖的大手即將觸碰到她渾□圓的那刻,他的手戛然而止的停在了半空,臉色也瞬間陰暗了下來……
『冥揚哥哥,喜歡倩熙嗎?』
『不……不喜歡……』
『那你發誓,心裡一輩子只可以有我!』『只可以有我……』
腦海的記憶不禁回到了兒時,他快速收回了伸出的手,氣喘吁吁的凝望著倩熙的臉……
大約半晌,冷冽寒抬起手『啪』的給了自己一個狠狠的耳光。「我……到底是怎麼了?」沉重的呢喃完,他痛苦的閉起了雙眸。
還記得上一次的情不自禁,最起碼那是在和倩熙親吻的時候所激發的欲□望;但這次呢?這次又怎麼解釋??
明明倩熙還在生病,明明她那麼痛苦,自己為什麼會被欲□望驅使了行為呢??
冷冽寒逐漸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之中,一直以來他都是一極其矛盾的人物,現如今,他更是在那份『沉重的枷鎖』前感到疲憊與無助。
越是想『掙扎』,那『枷鎖』就越會緊固;越是順著心中的意思,那『枷鎖』則會另他痛苦不堪。
只有順從與服從,他才會好過一些,才會舒服一些……
緊咬著下唇,處於躁動中的冷冽寒終於恢復了平靜,呆滯的望著一處,他在也『不敢』不對倩熙有任何妄想了。
一晃的功夫,兩個小時過去了,顫抖的倩熙終於慢慢入睡,冰冷的身體也逐漸有了溫度,發紫的嘴唇在漸漸充滿了血色。
「呼……「冷冽寒輕舒了一口氣,緩緩放平了倩熙。瞬間,他臉色呈現了難耐,雙臂陷入了麻痺。
一動不動的抱著倩熙兩個小時,任誰都會有這種反應。
他痛苦的甩著自己的胳膊,目光無疑之中掃到自己褲子上的斑斑血印……
眉頭一擰,冷冽寒下意識的撫摸了下自己的腹部……
傷口並沒有任何不適啊,那這血……
再度看向了倩熙前膀的傷口……
也沒有出血的徵兆。
輕輕抿了下嘴唇,冷冽寒若有所思的尋找著血跡的來源。忽地,那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倩熙的下□體……
只見,床上落下了一大塊紅艷艷的痕跡!
向來足智多謀的冷冽寒在這一刻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傻了眼。雖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他一個大男人又何以面對女人的經□期呢?
喊倩熙起來?肯定不行,畢竟她是剛剛入睡。難道放任她不管?任由她『流』下去??
「噗……」一聲無奈的爆笑聲發出,冷冽寒快速下了床,走出了房間之內。
看了看自己褲子上的血色印記,他也來不及換了,隨便挑選了一件遮住大腿的風衣離開了別墅。
就近尋找了一間小型便利店,一進入這間便利店,所有的服務員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他。
畢竟這才早上8點,客流量相對少之又少,服務員也很悠閒,再加上冷冽寒長得又異常的引人注意,那群服務員的目光自然會緊隨著他的步伐咯。
泰然自若的走到了女性用品櫃前,他起手拿了一包衛生巾和一包女性內褲走向了櫃檯。
「プよアガ。(歡迎光臨。)」
當服務員熱情的和他打完招呼,便接過了他手上要結算的東西。
這一瞧,那女服務員不禁一愣……
「ジソプよス問題ゾ?(有什麼問題麼?)」冷冽寒平緩的詢問完……
服務員尷尬的搖了搖頭:「ゆビ……スゆ……(沒……沒……)」快速把賬給結算了下:「3500圓ソ合計。(共計3500圓。)」
起手掏出了錢包付了帳,他毫無任何避諱的走出了這家店。當到達門口的那刻,冷冽寒眸間霎時充滿了冰冷,略帶幾分陰森的撇了眼站在櫃檯偷笑的服務員。
當今社會的思想就是如此,男性買女性用品幾乎都會被嘲笑。久而久之,男人的心裡便有一種忌諱,那就是買女性用品是被瞧不起的,把萬事都推給了女性。
對大部分男人來說,叫他們去買女性用品簡直比叫他們死還難。可對於給倩熙買這些東西,冷冽寒心中卻沒有任何顧忌,依舊舉止優雅、氣質不俗,因為他不認為這有什麼可丟臉的!當然……歸根究底,還是要看這些東西是給誰買的,又有哪些女人足以令男人心甘情願的付出『面子』!
回到別墅,冷冽寒謹慎的替換了臥房的床單,並替換了她沾滿『污漬』的內褲。清洗了所有染滿血跡的衣物。他洗了個澡,身著一件白色浴衣回到了床旁。
起手摸了摸倩熙的額頭,冷冽寒懸起的心算是徹底落了地……
「唉……」一聲輕歎,他若有所思的坐在了沙發上,凝望著窗外。
僅僅折騰了幾個小時,冷冽寒便有一種說不出的辛酸。
想那倩熙第一次來□潮是怎樣的心情?要是發燒、生病又是誰來照顧的她?還是說她一個人孤獨面對?
這些都是他看不到的,僅僅是憑空想像他便不由得心生幽怨。
4歲到5歲的倩熙過著這樣的生活冷冽寒不是不知道,她刁蠻的習性、小姐的脾氣、講究的排場不是沒有!
她5歲後的生活,冷冽寒也都一一看到了,只是不明白,這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小姐要克制多麼大的心裡承受能力才能活得像現在一般,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百姓呢???
早先提過,如果野草去了溫室依舊能活;可溫室的花朵被搬出戶外存活下來的可能幾乎是零!!更何況那珠如金枝玉葉的花朵還那麼小?!
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殷家、蘇家所害!像他們那樣的人簡直死不足惜!倩熙小時候所遭的罪他們早晚要償還過來!!
帶著這份恨意,冷冽寒不知不覺睡著了。不一會的功夫,倩熙逐漸醒來……
察覺身上的衣服僅剩一條內褲,並且還……
她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凌晨的記憶似有似無的拼湊到腦海!
虛掩著被子,緩緩坐起身,倩熙略帶為難請的望著沙發上的冷冽寒。「唉……」沉重歎息了口氣,她無奈的癱倒在了床上,緊握了下雙拳,面色很是難看的悄聲說道:「這叫什麼事啊!!」
一次,醉酒尿褲叫殷鷹帝給她善的後;這次,半夜抽冷生□理□期來了是冷冽寒給她善的後。
也許這叫外人看來,她活得很是幸福,兩個男人毫不嫌棄的照顧著她。可對她本人來說,這可完全是一種恥辱了……
抬起手掠過自己的傷口,倩熙很不明白昨天為什麼會突然抽冷?
只記得在和殷鷹帝見完面後,她便感覺到身體有些不適了,至於其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其實,高雲青這所謂的醫生執照完全是外科罷了,說白了,他就是為照顧冷冽寒才學的醫。治療傷口,他不在話下,要是醫治其他,那他跟門外漢也沒什麼差別了。
抽冷這種症狀按理說,應該是象徵身體機能退化的反應。倩熙在接到蘇樂樂自殺的消息後,內心一直被糾結,在加上神谷熏的醫療藥劑,導致她在一夜之間心裡機能下降,全身心的被折磨才會呈現抽冷的反應。
一想到蘇樂樂那邊的事情,她的心便再度惶惶不安了起來。
不知蘇樂樂怎麼樣了,現在也不是給鷹帝打電話詢問這些的時候。
抑鬱的搖了搖頭,倩熙抱著被子坐起了身,巡視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的褲子。
大概是冷冽寒拿去洗了吧?
起手在床頭拿起了一件冷冽寒替換下的襯衣,她套在了身上,輕手輕腳的走下了床。
望著他那沉睡的臉頰,倩熙知道,這一夜自己一定把他折磨壞了。
「呵呵。」輕輕的一笑,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其實很幸福、很幸福!絕對比殷鷹帝與冷冽寒要幸福很多倍、很多倍!
就算在不願去想,也不得不承認殷鷹帝對她這段時間的關心與照顧;可現在的殷鷹帝一定很需要他人的照顧與關懷,而自己卻什麼都幫不上忙……
在看看冷冽寒,一直以來他不斷的對自己付出再付出,為歐陽家付出再付出,自己回報過他什麼麼?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自己永永遠遠都是索取的那個,卻不曾對他們誰付出過什麼……
背負著仇恨,認為自己一輩子也無緣幸福,現在看來……「呵呵……」又是輕聲一笑,倩熙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她的笑容無疑表達了對現狀已經於願足矣,也是時候該付出了!
伸手從床上拽下了被子,倩熙剛要給冷冽寒蓋上,可目光無意之中被他胸前的骷髏型紋身所吸引。
小手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輕輕撥弄開遮擋一半紋身的浴衣,一骷髏頭的紋身霎時映入倩熙的眼簾。
還記得第一次與Grim Reape在海邊的那一幕,她好奇的去撫摸他的紋身,而他當時露出的那抹冰冷的眼神另倩熙一輩子也無法忘卻!
現在想想,那冷漠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甚至有些淡淡的鄙視!
也許當時倩熙並不知道他為何露出這樣的眸光,可現在聯想起來,她終於知道了理由……
亞洲最大的黑市集團,專靠販賣奴隸為生,他們手上的奴隸要麼就是從路邊撿來的孤兒,要麼就是從人肉販子買下的孩子。
這行在外人看來其實賺不了多少錢,但是……這亞洲最大的集團卻靠著賣這些奴隸年收入近億元!
但凡是經過他們手的孩子不出一年都會變成了毫無思想的傀儡。之後,慢慢的,他們會從那些孩子之中選取比較『優良』的送去鴨店、夜店,以作出租,定期收取利益。
中等偏上的則會被送到富婆、富豪的手上『蹂□躪』。偏下一些的就被賣去當下人、女傭。最下等的就會成為小偷,為集團每日偷定額的金錢,如果偷不到,今天就別想吃飯了。
但以上說的幾種都還算是能活下去的,也算是比較聽話的。集團之內一旦出現不聽話的孩子,他們首先會對這些孩子予以毒打、在後就用刑罰懲治,如果一年之內,他們還保留著自己的思想,集團害怕這些孩子放逐出去會逃跑,則會在他們上落上永遠無法洗去的紋身!象徵最低級奴隸的骷髏形紋身!
倩熙之所以會對那個黑市集團如此瞭解,只因她在扮演銀面女時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有所交集。
那時,她被邀約去了那家黑市集團的『地下城』之中,便看到了一個孩子因不聽話被虐打的場面,最後被予以紋身的場景。
當時那個黑市集團的一個小負責人告訴倩熙『這裡的孩子只要是被紋身的,那就是沒被打死的……』
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倩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細細體味這句話,裡面暗藏的深意不免令人感到心酸。
冷冽寒在小時候得挨了多少次打?又得承受了多少侮辱?他活下來了,卻被灌上了象徵屈辱的紋身,也難怪他的眼神中會泛著恐懼與鄙視了!
「倩熙?」忽地,沉睡的冷冽寒突然醒來了。
倩熙稍稍一愣,慌張的站起了身,緊張的捏著衣腳:「我……我吵醒你了麼?」
她全然不知,自己身著的那件白色襯衫有多麼的透亮,穿在她那嬌小玲瓏的身上又是多麼的誘□人。
修長的雙腿暴露在外,婀娜有型的身段在襯衣下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來。
冷冽寒呆愣了良久,小腹再一次的感到了膨脹,趕忙錯開了註釋倩熙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略帶些冰冷的說道:「沒有。」目光無意之中發現了自己敞開的浴衣,他臉色一變,下意識的遮蓋住了自己胸前的紋身,快速站起了身:「我回房休息下,你也在睡會吧。」
這是自從冷冽寒與倩熙相遇後,第一次用這樣的冷漠和她說話。
也許,這是為了遮掩他內心的湧動;也許,是他無法面對自己象徵恥辱的紋身被她所看到。總之,從他一睜開眼的心情就糟糕透了。
離開倩熙的房間,冷冽寒緊握著拳頭用力擊打了下牆壁,憤恨的問著自己:「明明是自己的錯,幹嘛要遷怒於倩熙啊!!」
不過,房中的倩熙並沒有一絲責怪冷冽寒的意思……
安靜的站在房間內,她目送著冷冽寒離去的背影,淚水頓時潸然而下……
真要掄起悲慘,小時候被毒打的倩熙又怎會比得過那一次次徘徊在死亡線上的冷冽寒悲慘呢?
在成長的途中,她是為了給自己家報仇,冷冽寒又是為了給誰家復仇呢?!
現在,他像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瞭解自己,自己又有多瞭解他呢??他在不斷關懷自己的同時,自己又有幾次關懷過他?
從未考慮過冷冽寒的喜好、從沒用心去進入他的心中,也從未對他的兒時產生過疑問,若不是神谷月的一番話,或許自己仍舊活在不斷的『收穫』之中,樂死不疲!
「洛冥楊啊……洛冥揚……我倩熙帶你回來一年,你卻把一輩子付出給了我們歐陽家。你這樣只會叫我……後悔當初帶你回家啊!」哽咽的呢喃完,倩熙痛苦的撲到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的心是那樣的疼痛、肩頭的巨石好似再度加深一塊。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償還這筆舉債。
然而……
殊不知,一場面臨生離死別的危難即將來臨,倩熙欠下的這筆無形債務,或許……一輩子也無法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