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沒曉天 打馬復歸來 第三八一回、逃出埋伏
    第二日,焦會青與陳子昂等人分手向西返回黑沙城。陳子昂叮囑道:「一路小心,早點趕回去,讓成道長替你好好醫治一番。」

    焦會青拍胸膛說道:「放心好了!俺這傷比起陳大俠那次,還是輕不少。」懷義等人也被馬準備出發,王泉聽到陳、焦二人的對話,說起昔日洛陽他打傷陳子昂的舊事,不禁汗顏。

    王泉湊過來說道:「那是,二位都是練武之人,身強體健,老焦這傷不礙事。」焦會青哈哈笑道:「那次你真夠狠,差點讓陳大俠變成廢人。」

    王泉手足無措地低下頭,倒是陳子昂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地笑笑,說道:「比起如今的複雜局勢,那些都是小事,不要再提。」王泉方才釋然。

    裴汀與周梅兒惜別,坐上雪筏子,摔鞭趕馬上路。這一路即將走出山區,進入一段平原,過蘇州、雲州,腳程就很快了。裴汀一路趕馬兼程,希望早點見到成道長,早點醫治焦會青的傷患。

    過了雲州,又進陰山,大約還需三日便到黑沙城,地勢又顯得複雜難行。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焦會青體力尚未完全恢復,凍得嘴唇發紫。他喃喃罵道:「三妹,這鬼天氣。還不如下兩個壞蛋來,俺們打鬥一番,也好暖暖身子。」

    裴汀嗔道:「你這樣的身體,還想打架玩嘛。」話音未落,卻聽見山林裡一聲響哨劃破雪空!

    焦會青罵道:「奶奶的,好的不靈,壞的一說就來!」這回他是真的在咒罵,前面山坡上跳出十餘個白衣人!

    裴汀一收馬鞭,盯住領頭的白衣人,焦會青認出此人,大笑道:「哈哈,故人相見!原來是你呀!」那白衣人也說道:「不錯,卑職白老大,奉命在此索拿你的性命!」

    「哈哈,你們先過俺三妹這關再說!」焦會青說完,裴汀早就拔劍飛身殺入白衣人中間!只見她的劍上藍光悠然,如一道嬌龍在白衣人群裡翻飛,絲毫沒有滯脹感。

    焦會青看到此處,放下心來。裴汀此番老黑山修煉,內景經果然精進許多,行將修滿初級階段。不多時,她的長劍已經讓數名白衣人躺倒雪地。

    白衣卻沒出手,一直旁觀,自然心驚,眼看裴汀武功高於自己,此番伏擊又要落空。他抿嘴又吹響一個響哨,山林裡唰地爬出百十個白衣弓箭手!

    焦會青一看這情形,揚鞭驅動雪筏,喊道:「三妹,不要戀戰,俺們走!」山坡上的白衣人已經張弓射箭,焦會青舞動流星錘擊落箭矢,雪筏子奔近裴汀。

    裴汀看看雪筏駛近,劍光又刷倒兩個白衣人,縱身跳上筏子。二人遠離山坡,飛快地脫離白衣人的包圍。

    白老大又是一聲響哨,一匹健馬飛奔而來。他翻身上馬,馬坡上也翻出百餘白衣騎兵,緊緊追隨雪筏!

    焦會青罵道:「狗娘養的,上次一直逼我逃到回紇部落,這次又來!」他抓起雪球,用力打去。可惜內力甚弱,根本無法傷人,反而引來白衣騎兵的一陣弓箭!

    裴汀說道:「二哥,你干馬,我來對付他們!」也依著焦會青的方法,抓雪成球,朝追兵打去。裴汀的功力已經甚高,這雪球灌滿內力擊中白衣人,直如鐵球砸面,打得一人牙繃臉爛,掉落馬下。

    焦會青一面趕車,一面拿流星錘幫裴汀擋箭。眼看裴汀連連擊中白衣人,打得他們左右閃躲,自然開懷。乾脆讓雪筏自己跑,自己幫裴汀捏雪球。

    他朝白老大喊道:「你小子再追下去,老子將你他們全打翻,剩下你一人,再生擒你!」白老大卻看著前方,露出古怪的笑容!

    焦會青和裴汀奇怪了白老大的笑容,陡然覺得雪筏子居然落空!回頭一看——兩匹馬兒居然跑到一處懸崖前,將雪筏子一起拉出懸崖!

    馬、雪筏、裴汀、焦會青,一起掉落懸崖!焦會青哭喪著喊道:「三妹,俺害了你,沒趕好車!」

    裴汀情急中喊道:「二哥小心——」

    ***

    李敞設計引開成玄英,把黑龍澗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寶藏,自然是沮喪不已。成玄英卻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每日坐在黑龍澗營地的木棚前練功。

    他開始感到寂寞,這種陪伴了他數十年的情緒,這次讓他逐漸顯得有些蒼老。他想念起裴汀,她頑皮而任性,卻又聰慧的笑容。如果成玄英有孩子,她該是自己的孫女或者是曾孫女了。

    他又想起昔年太宗揮兵四方的豪爽氣勢,愈發覺得自己確實老了。他老得甚至不願意練功,誰能知道內景經練到高級階段的艱難,幾乎難有進展。

    李敞卻又出現在黑龍澗,他怯生生地看看成玄英,也不敢打攪。成玄英看在眼裡,不禁有些可憐李敞,也不好老是板著臉孔。必竟李敞也是太宗的後代。

    成玄英練完功,朝他笑笑。李敞趕緊點頭哈腰,嘴裡喊道:「前輩安好!」成玄英便點頭,李敞又說道:「大寒的天氣,我教人煲好羊腩,拿來給前輩暖身子。」

    成玄英佯裝沒聽見,踱到周圍察看。回來時,木屋裡已經放了一盤羊腩,煲得很爛、很香。成玄英皺緊眉頭,又開始練功。

    雪下得更大,似乎天上破了個窟窿,沒完沒了。一直把天都下黑了。成玄英肚子開始咕咕叫,便用爐火溫熱了羊腩。這羊腩悶得十分到火候,柔、綿、香,成玄英一口氣吃完。

    然後,他和衣靠在牆上,感到昏然欲睡。他暗自驚覺,默默運動內力,掌心逼出一股冷汗!

    這時候,門被風雪吹開。呼嘯的風雪竄入狹小的木屋,扑打著成玄英的白髮。而另一個聲音也在門外說道:「前輩,實在是得罪了。你吃下了消魂丹,內力已經全失。」

    李敞從黑暗裡轉出來,他站在門口,被爐火照亮臉龐。成玄英卻連眼睛也沒睜開,這令他感到很不滿意。

    於是,他繼續說道:「消魂散只需每三月或半年服用一次解藥。但是,對付前輩這樣的曠世高人,消魂丹更可靠些。你只要三日得不到解藥,便會苦痛三日,經絡、肌肉被百蟲咬嚼般。第七日,你就會死去。」

    成玄英依然沒有動彈,靠著牆壁一動不動。李敞說道:「只要前輩說出寶藏的地點,晚輩便會拿出解藥。」

    他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便一揮手,身後閃出兩個士兵。他們將成玄英抬到擔架上,冒著風雪運到f吵牽~畛瓵坢偽У}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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