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沒曉天 大漠孤煙斜(上) 第二二五回、獨解支
    四下頓時一片喝彩。咄悉匐拳頭立時變掌,反抓他的右手腕。右拳又照著蚱須漢面門打去。蚱須漢以牙還牙,一掌又切向他的拳鋒。如此一來,二人互抓手腕。另一隻手不停搏擊,誰也逃脫不開。

    鬥了十餘回合,咄悉匐知道遇到高手。對方手頭上的內力極其綿長、堅韌,往往將他冰峰拳化於無形。二人纏鬥,四下喝彩聲聲:「打他狗養的,看他還敢不講道理!」

    咄悉匐被這助威聲喊得有些心虛,手上有點發軟。秦霸山哪裡看不出來?便喊道:「咄悉匐,我來了!」他跳下馬,丟開鐵槍,揮拳直取蚱須漢後心窩!

    卻聽見一個粗壯的聲音喝道:「住手!秦霸山你以二打一就不對,還背後偷襲!」秦霸山停下來一看,說話的正是比武大會的主持、鐵腳門掌門人王養宗,身後站著一位幹練的紅衣女人。

    秦霸山轉臉便笑道:「原來是王掌門,嶺南一別,好久不見!」王養宗卻不理會他,說道:「這邊兩位也聽我勸,留著力氣明日比武。誰再胡鬧,取消他的比賽資格!」

    咄悉匐與蚱須漢鬆手跳開。王養宗說道:「還未比武,你便恃武欺人。這裡不是你的突厥部落!」咄悉匐獰笑道:「哈哈,你以為仗著人多,我就怕了你們!」

    王養宗說道:「這是比武大會,歡迎任何武林朋友。但絕不歡迎橫行霸道之人!」秦霸山看看王養宗著時惱火,便拉拉咄悉匐,二人牽上馬趕緊溜出人群。

    咄悉匐說道:「為何拉我?」秦霸山說道:「你看那邊——」咄悉匐望去,秦霸山手指處,一個嫵媚的女子正對他們比劃,大概是要他們住那邊一個帳篷。

    五人牽馬過去,那女子卻轉入人群裡消失。秦霸山撫著下頜說道:「奇怪了,她方才要我等離開。我還以為有什麼重要事。」咄悉匐嚥了下口水:「那娘們實在漂亮。」

    ***

    王養宗走近蚱須漢,低聲說道:「兄弟的身手委實不差。只可惜這場比武大會是做秀,你還是離開這裡為好。」蚱須漢一愣,說道:「難怪我沒有接到邀請,呵呵。」

    蚱須漢身邊一個農婦說道:「我們鄉下人,湊過來看熱鬧。這比武大會什麼的,也不關我們事。王掌門不用擔心我們鄉下人。」正說著,北邊又奔馳而來一匹健馬,馬上是個回紇漢子。

    王養宗認出來人,大喊道:「回紇的英雄獨解支,草原上的朋友!王某在此恭迎多時。」便大步迎上去。來人將羊皮帽摘下,露出個光頭,笑道:「原來是鐵腳門王掌門主辦這次比武大會,虧得我趕來助興。哈哈!」

    王養宗笑道:「以老哥的武功修為,自然是奪魁的人選,這邊請、這邊請。」獨解支大聲說道:「近日陰山那邊傳來戰事,我一直提防著黑沙城、咄悉匐部落的動向。來遲啦、來遲啦。」

    王養宗臉色微變,壓低聲音說道:「以武會友,不提戰事。他們也來參加比武。」獨解支也是一愣:「噢。獨解支倒是找到對手了,哈哈!」他握緊拳頭,另一隻手抓緊腰間短刀。

    一直站在後面的王夫人忙說道:「我帶老大哥去歇息,明日比武才是正經事。」獨解支點點頭,隨王夫人找了頂帳篷住下。

    ***

    「獨解支這老傢伙也來了。」大砍刀從帳篷外鑽進來,滿臉寒霜。黑夜降臨,氣溫又降,冷得讓人哆嗦。

    秦霸山正啃著一把羊腿骨頭,說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好,來了就好,在比武台上打垮他!」咄悉匐說道:「獨解支一對短刀,火候極其老辣。若是與我的冰峰拳較量,他少有勝算。城主放心,我會讓他知道,這草原上誰才是主人。」

    秦霸山笑道:「這次比武大會由鐵腳門主辦,其中恐怕有詐。」大砍刀說道:「據說奪魁者的獎勵也秘而不宣。」咄悉匐卡卡笑道:「該不會是一大堆美女吧,哈哈。」

    秦霸山搖搖頭說:「我等最缺的是黃金,有了錢就可以召集隊伍,黑沙城就可以稱霸西北,打敗朝廷大軍和回紇人,控制絲綢之路。哈哈,那時候,還愁沒有女人和酒肉?」

    說道此處,他忽然想起黑沙城。陳子昂跑哪去了?他會不會來參加比武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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