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沒曉天 翡翠巢南國 第一七一回、神木功
    馮小寶正張嘴驚奇,靜如雙掌猛拍樹幹,榕樹的枝條竟將糾纏的箭矢一齊甩過來!盾牌兵慌忙舉起盾牌防護,那些箭矢方才沒有傷到官兵。王泉回頭看看馮小寶,馮小寶驚詫不已,拉住王養宗說道:「你與王泉一起上!」

    王泉舉起鋤頭,喊道:「都跟我上!抓住女尼,馮將軍重重有賞!」那些官兵挺槍舉刀,跟隨王泉、王養宗逼近大榕樹。

    那棵榕樹的枝條濃密,氣根也極多,圍繞著方圓數丈的樹蔭底下。王養宗搶先衝到樹下,那些氣根忽然游動,紛紛纏住王養宗的手、腳。他也不懼,雙掌望身上切去,想將氣根切斷。卻不想平常青脆的細細氣根,此時卻柔韌異常,彷彿蜘蛛網般粘住。

    再看靜如,穩坐樹上,雙足抵在樹幹,雙掌也握住兩支粗壯的樹杈。王養宗嘎嘎叫道:「哪裡的妖術,我何懼哉!」一面頓住腳步,運力掙脫氣根須,頓時有數條氣根斷開。

    王泉也已經舉鋤頭殺進來,他先前領教過榕樹陣的利害,還未到樹底下便以鋤頭的利刃亂舞。看看靜如專心對付王養宗,他方跨進兩步,緊跟王養宗。王養宗正在運力對付那些柔韌的氣根,王泉一靠近,榕樹的細枝條隨之啟動。

    氣根纏人,細枝條使的卻是鞭法和劍法。數十條短鞭抽打二人,稍粗一些的宛如劍招,似砍似劈,還會點、刺,彷彿數十個武士圍鬥。王養宗初時想:這細木條還能傷人?一面用手撥開樹枝,一面繼續運力掙斷氣根。

    哪想腦後便挨了幾下,隱隱生痛,額頭上還被戳出血來。若不是他內力已然極高,這幾下足以讓人躺下。

    王泉背靠王養宗,手中鋤頭護住全身上下。他盯住那些樹枝,彷彿面對一個武功高手,絲毫不敢怠慢。二人在樹下彼此依靠,鬥了盞茶功夫,終於將四周的榕樹枝條斬盡。身後那些官兵也跟進殺入樹蔭底下。

    這時,王養宗和王泉距離靜如不過丈許。靜如雙足抵樹,雙掌卻不停拍打樹枝,那些粗壯的榕樹枝紛紛舞動,如槍似棍,威力遠甚細枝條。而那些細枝條與普通官兵相鬥,不落下風,纏住兵器,奪下來,殺得難解難分。

    王養宗手上戴鐵環,腳上鐵鞋,不斷隔擋大榕樹的攻勢,望樹幹衝去。王泉緊隨其後,鋤頭直逼而來。靜如看看二人逼近,手裡抓下一把樹葉,運力撒出。那些輕飄飄的樹葉,宛如一片片鐵器,呼呼打向外圍的官兵。

    只聽見官兵哎喲哭叫,竟被樹葉打傷多人,輕則臉上流血,被擊中要害穴道的竟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官兵紛紛後撤,只剩下王養宗和王泉二人。二人趁靜如擊退官兵之際,已然逼近,靜如便使出劈空掌,連連擊去。王養宗內力深厚,護住週身大穴,拼著挨上數掌,一靠近樹幹便跳起來,十指如鉤往上爬。王泉在後面揮鋤低擋大榕樹的攻勢。

    此時大家都清楚,靜如乃是以自身內力催動大榕樹。她一面劈掌王養宗,又以雙腳內力控住榕樹攻擊王泉,力道自然弱了幾分。王養宗和王泉已然靠近樹幹,靜如卻笑道:「二位將軍好功力,聯手進過我的神木陣。好,失陪了,日後再見!」

    說罷,她長身躍起,從榕樹頂冠竄起,腳踩樹林,一跳便數丈,瞬間便遠去。馮小寶說道:「又讓女尼逃走,真是一群廢物!」王泉走出林子,哭喪著臉說道:「她的武功實在怪異啊。」

    馮小寶也知道靜如武功高強,揮手說道:「大軍繼續前進,快離開這鬼地方!」一干軍隊又開始起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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