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是虧欠了我，因為在讓我進宮之後又讓姐姐進宮，而他是因為虧欠我才會在這樣的時刻來到晨曦閣。而他所說的他該拿我怎麼辦只是不知道該把我放在什麼樣的位置，我的理解完全是錯的，我卻說了一句，「我不會讓皇上為難的。」我不會擋在他和姐姐中間，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愛人。
龍胤扎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你曾經說要把你所有的愛都拿出來給朕，這是我們大婚之夜你的誓言，朕不允許你收回它，即使你死了朕也要讓這句話陪著你，聽到了沒有。」他的眸子裡充滿了霸道和狠戾，其中竟然還有一絲猩紅，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表情。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是不是晨曦真的活不了多久了？」下午的時候御醫並沒有和我說，而龍胤紮在這樣的時刻來晨曦閣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我心中已經有了預感，原來我猜測的並不錯。
龍胤扎狠狠的搖晃著我的肩膀，「誰告訴你的，你會一直都活著，一直到我們都老死，不允許你說這些，不允許你想這些！」他眸子裡的猩紅更是紅了一些，讓我的心狠狠的疼了。
我抱住他，「好，好，好，晨曦會和皇上一起慢慢的老去，直到我們都老死，晨曦會陪著皇上過完每一個春秋，看著傾國慢慢長大，看著孩子也慢慢變老，看著~~~」說著說著我就哭了出來，因為他的表情就已經告訴了我我說的一切都是不現實的，都是不可能的，他那麼的悲傷，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龍胤紮緊緊的抱住我，「會的，朕是在命令你，無論你能不能夠做到你都一定要為朕堅持下去，你既然已經付出了自己的愛，那就要有始有終，朕要你好好的活著，即使是為了傾國朕也要你好好的活著。」這時我們就像是陷入絕望之中的愛人，互相依偎著，互相安慰著。
我抬起臉依然的吻上他堅毅的唇，那裡有著最溫暖的去處，就像他的人，從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覺得溫暖。
我們相互吻著對方，彷彿這就是最後一次了，那麼的深情和絕望，忘記了姐姐，忘記了所有的人，忘記了流言。他吻著我的週身，每在我身上烙下一個吻都是那麼的溫柔，溫柔的讓我發狂。
冷風正濃，室內卻是一片暖意和激情，這是絕望的愛人發出的最後的呻吟，夾雜著痛苦和愉快，就像是要破滅了一般。
* * *
清晨時分，我朦朧之中感覺到龍胤紮在我的腳踝上套下了什麼東西，朦朧之中我聽到了他的歎息，他撫摸著我的臉，他為我拉好被子。然後他要站起來去上朝，然後就如夢醒了一般，我陡然拉住了他的手。
「皇上。」我睜開了眼睛看著他，溫和的臉，帶著溫柔和暖意的眸子，不捨的眼神，我回到了現實之中，我是他虧欠的那個人，因為我的生命可能已經要走到終點。
他半蹲在我的床前和我平視，溫暖的手把我耳邊的亂髮攏到耳後，「睡吧，天馬上就要亮了。」他知道昨天晚上把我累壞了，因為他的眸子裡帶著歉意。
我看著他，終於還是說出了那句話，「皇上有時間就過去看看姐姐吧，皇上昨天晚上本該是在姐姐那裡的。」我又欠了姐姐一回。
龍胤扎的神色稟了一下，那是不悅。「睡吧。」他並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感覺莫名其妙。
我還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皇上應該對姐姐好一些，皇上沒有虧欠晨曦任何，晨曦也不會讓皇上難堪的，晨曦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不會做他和姐姐中間的絆腳石，我只想要他開心的過每一天。
他還沒有開口說什麼我就再次開口，「皇上不必因為我是將死之人就對我這麼好~~」我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
「朕說過了不許你再說死這個字，朕說過你會和朕一起慢慢老去，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朕呢？」他說的信誓旦旦，而且不許我再說下去。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嗯，我相信皇上，從來都相信。」說起這個問題我們的共同之處就是沉默，因為我們都知道那不會是一個好結果。「只是，」我猶豫著，還是說了，就當作是還姐姐的吧，「姐姐承受不起更多的流言了。」我眼中帶著期望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夠給我一個結果。
龍胤扎沉默了，我知道他的沉默之中有著不悅的成分，他不願意我管他們的事情，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她的事情朕會處理。」對於姐姐的事情在我面前他從來不願意說太多，這次也不例外。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他先說話了，「再睡一會兒吧，朕要先去上朝了，不能讓大臣們等的太久。」說著他已經站了起來。
我們又對望了一眼，那一眼我心中有著太多的不捨和疼痛，疼的要命，以為這就是最後一眼了。
* * *
果然在我睡醒的時候，皇上昨夜夜宿晨曦閣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而我已經再次成為眾人眼中的妖精，放著樓晨清那樣的美女不要卻來晨曦閣，而且是在樓晨清第一日進宮的時候。
這流言，已經燃燒的幾乎要爆發出來，而有人怎麼能夠就這樣放過我呢。
當我醒來看到姐姐帶著哀怨的眸子站在晨曦閣的時候，我的心裡除了愧疚之外什麼都沒有，甚至是昨天晚上龍胤扎給的溫存，我都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姐姐站在那裡看著我，安靜的一句話都不說，眸子裡的哀怨讓我不忍，彷彿是犯了天大的罪過一般，難過的要命。我走上前在她面前跪了下來，我拉著她的手眸子裡有眼淚要流下來，「對不起姐姐，對不起。」我抱在她的腰上哭泣，自己的生命或許只剩下一天兩天了，我想要留下龍胤扎，卻不想要傷害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