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很愛皇上，皇上亦是很愛她的。」頓了下她又道：「皇上的胞妹喃兒公主因為愛上了宮外何大人家的大公子而經常出宮，因此皇上也會經常出宮為喃兒公主善後，但是程家大少爺卻愛著另外一個女子，甚至願意為這個女子去死，而在有一次那個女子有危險的時候程家大少爺前去遙遠的冰蓮山為這個女子採藥，喃兒公主任性的也尾隨而去，最終兩個人都死在了冰蓮山。」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不是這些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的事情，「那晨曦呢？她是怎麼死的？」
「她是為了皇上而死，具體的細節若藍並不知道。」她還是有所隱瞞的。
我笑笑，「那這些事情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為什麼每個人看著我的目光又是那麼的憎恨呢？
「沒有關係。」若藍如是的回答，「只是她們把你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程家大少爺愛的那個人，是晨曦。」是和我名字一樣的那個人。我做出了結論，為命運的戲弄嗤笑。
「是。」若藍回答，這樣的話一切就可以有了結論了，而我，的確只是一個替身，一個被龍胤扎愛的替身，一個被太后和皇后恨的替身。
我斟酌著自己的話該不該說出口，因為我問的每一句話，若藍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龍胤扎都會知道。「那麼我姐姐呢？當年是誰玷污了她？」
若藍的眉頭皺了一下，「這個若藍不知。」
我卻始終是心存疑慮的，為何龍胤扎會和姐姐認識，為何姐姐說話總是話中帶話？「那麼姐姐和龍胤扎是怎麼認識的？」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是那些專門迫害人的那種妃子了，什麼事情都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個若藍也不太清楚，只是當年娘娘的姐姐經常出門在外，而皇上又經常出宮，況且娘娘的姐姐也認識和娘娘名字相同的晨曦姑娘。」這解釋也算合理。
我點點頭，事情大約都已經清楚了，而自己也沒有必要去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而煩惱了，一切事情似乎都很合理。我問了自己最後一個問題。
「那個也叫做晨曦的女子，」我頓了一下，究竟還是介意的，「美嗎？」
若藍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的吧，怔了一下才道：「美。」
一個字，就足以。
我知道自己的平凡，從來不妄想和別人去比，我有我的優點，也沒有必要去和別人比。但是心裡終究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我狠狠的點點頭，有些事情我知道不該和若藍討論的，但是我還是想和一個人傾訴一下。「作為一個女人，對皇上，是不是不應該太愛？」
這個問題她在心裡自然也是要斟酌的，「這個若藍不知。」這幾乎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的眼角微微有些苦澀，揮揮手，「去吧，讓我靜一會兒。」
若藍走了出去，大堂裡再次靜了下來，我始終堅信，一個女子，如果不能用盡全心來愛一次的話，一定會有遺憾，即使是我這樣相貌平凡的女子。
我並沒有等到龍胤扎，夜已經深了，所有的一切比白天更安靜了。
今夜，他該是在哪兒呢？皇后？或者是某個妃子那裡嗎？自己進宮之後每夜都在龍胤扎身邊熟睡，他不在，突然覺得少了很多東西，心裡被什麼堵著一般，沒有一點兒睡意。
夜深了，也越來越涼了，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窗外遠處某個宮殿門口掛著的紅燈籠。
我打開門朝著高出走去，晨曦閣還有一個三層的樓閣，我一直爬到最上面，第一次知道宮中的景色竟然是這麼漂亮，高高低低的樓閣掛著無數的紅燈籠，偶爾經過的侍衛衣服摩擦發出的聲音是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我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精神有些恍惚，連心痛都不會心痛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想讓自己很累很累，然後大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