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就在姚校長房裡,到時要是難受得很就叫我一聲。」但我的高興還沒幾秒鐘,她就直接把我扔到原始叢林。暈!
老子立馬大受打擊,蔫蔫的再沒應聲。木然洗了個澡,卻沒依照她的意思把衣服脫下,而是仍舊穿在身上。
把水倒掉時,陸瑤就走了過來,看到我的髒衣服還在身上,便道:「我說了晚上幫你洗的嘛,怎麼……」
「我不換。」我冷冷道:「我還穿著它睡覺。」說完,我又走到旁邊教室,就去搬桌子。哪知陸瑤走到我旁邊,把我手一拉,砰地一聲,桌子就落地了。她臉扭在一邊,道:「你嫌病得不夠重是嗎?快到房間睡去!」
「我不睡!」我激動地道:「病死也不要你管!」
我這話說得很重,讓她一愣。半天,她才悠悠一歎,卻沒生氣,只是道:「小費,你真孩子氣。」
她這話就像論文答辯時老師給你一句定論似的平淡。我只覺一股火不停地往外冒,怎麼也壓抑不住。我咬著牙,恨恨道:「是的,我孩子氣!比不了人家老總有風度有內涵!」
我說出這句話時完全沒有去想什麼後果,只是覺得如一口濃痰在喉,不吐不快。哪知她就像沒有聽到這句話,只是道:「聽話,啊?上床睡覺去。」
老子聽在耳裡,更是難受:這分明就是哄孩子的口吻嘛。但她一直這樣不生氣,我也不好豎起滿身的刺了。所以也歎了一口氣,道:「瑤姐,你去睡吧,別管我。」
她便靜靜地看著我,道:「你不睡是嗎?」
我呼出一口氣,忽然盯著她,道:「你想聽我一句實話嗎?」
陸瑤顯然又是一怔,馬上道:「你說吧。」
「好。」我努力使自己顯得很平靜,道:「如果你不在自己房間裡睡,我也不會在裡面。」
陸瑤聽了,沉默良久,才道:「小費……你要我陪你?」
她這句話的意思很曖昧,但我本來就想她陪我一生一世,所以也沒覺得羞恥,道:「是的。」
「陪你睡覺?」陸瑤的聲音忽然充滿著挑逗。
我感覺到她的一絲異樣,自然不會正面回答,只道:「我們原來也在一起睡過,一樣……」
我想說一樣沒事,就是叫她不必擔心。但她突然一聲冷笑:「小費,你到底是怎麼看瑤姐的?是認為我一直好說話還是當我寂寞難耐想男人?」
我沒想到她竟然有此一問,不由呆了一下。但馬上深深地看著她,道:「瑤姐,小費只想一生一世陪著你……」
「不可能!」陸瑤想都沒想,竟然直接拒絕了我。
一直以來,我深深地愛著她;在我的心裡,也認為她是愛著我的,我們之間,缺少的只是一次表白……但萬萬沒料到的是,今天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把這個折磨得我睡不好吃不香的話說出來時,卻遭到這樣的回答。
我只覺得萬念俱灰,喃喃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陸瑤淡淡說著,停了一下,又道:「我看你現在好多了,明天早上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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