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姐……」我幾乎是在乞求：「相信我，這輩子我只對你一個人好！我發誓……」
陸瑤馬上打斷我，道：「誓言是什麼？認真時就當它是一句承諾，不認真時就當它是過耳輕風……」
「那你要什麼？」我絕望地站起來，道：「你要我死給你看嗎？」
陸瑤聽了，怔怔地看著我，半晌才道：「輕易說死的男人，太脆弱了，我看不起！」
我的面上已流下淚，道：「那你到底要我怎樣才滿意？」
陸瑤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道：「小費，是不是我滿意的事，你就願意做？」
「是的！」我堅決道。
「那好。」她淡淡道：「現在你就回去，不要再來煩我了……那樣，我就滿意了。」
我只覺心頭一陣錐心的痛，腦袋也嗡嗡作響。我喃喃道：「你真的看到我就煩嗎？」
「是！」
她話音一落，我只感到身子發軟，一個趄趔，忽然一下子跌到那口泉眼裡去了。泉眼看起來也就一米來深的樣子，但一掉到裡面就發覺竟然淹到了我脖子。於是一陣鑽心的冰涼瞬間讓我打了幾個哆嗦。陸瑤馬上驚叫一聲，道：「小費！你怎麼啦？」就撲到泉水邊，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拽了起來。
經這涼水一驚，我的頭腦反而冷靜下來。我淒然一笑，看著陸瑤緊張的面龐，道：「瑤姐，如果這井有萬尺深就好了……」
「你胡說什麼！」陸瑤輕輕啐道。
「真的，我不是不看重生命……」我一邊笑，一邊卻在不停落淚：「瑤姐，如果以我的死能換來你的眼淚，我情願……」
陸瑤已摀住了我的嘴。但她只是歎息一聲，再無言語。過了一會，才低聲道： 「快出去曬一下，不然會感冒的。」
「感冒怕什麼？」我喃喃道：「不知道感冒能不能讓我失憶……」
「胡說什麼！」陸瑤輕輕斥著，一拉我的手，道：「走啊！」
在她的手裡，我就如那個拴著繩子的小費，任由她牽著，出了林蔭小道。我身上雖然依然是透濕，但已沒有開始的冰涼。
因為我本想把電腦送來就和梅瑾雪一路乘車回去，所以沒有帶換洗衣服，這下只得由它了。儘管身上濕得難受，但太陽好毒，也不敢站到外面去曬。
回來後陸瑤再沒催促我走，倒是認真幫姚校長把電腦裝好調試。姚校長邊裝邊道等過幾天要出去活動一下，爭取早日接個寬帶進來。
等她們把電腦全部弄好時，天也快黑了。陸瑤做了飯，我們各自吃了一些。姚校長看出我們之間的不對勁，再也沒有那麼多言語。吃過飯後，她打開一間教室，對我道：「小費，還好現在天熱，你就在課桌上將就一晚上吧。」
我點了點頭，便向她要了幾張報紙，把兩張課桌擦了一回，然後拼在一起，就躺了上去。但睡了一會，心裡總是無法平靜。後來索性把課桌搬到門口，又把那個名字和我有太大關係的小狗牽來，拴在一個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