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們直折騰了四回。然後，只瞇了半個小時左右，就聽到一陣汽車轟鳴聲，聽聲音有好多輛。怡香馬上推醒我，道：「拖豬的車子來了，你快去吧。」
我摸出手機一看，媽的，還只十二點半。當下極不情願地起身，摸著穿了衣服。怡香也跟著起來，但並沒有開燈。她站到我面前，又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以為她又是要吻我，哪知她對著我的肩頭就是一口。我痛得一聲輕呼，卻知道這是她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也不去說什麼，只是用自己的雙手緊緊抱著她，享受這離別前的一刻。
忽然，她猛地推開我，道：「快走吧。」
我嗯了一聲，摸著把攝像機提了，然後打開門，在門口站了幾秒鐘，便鑽進茫茫夜色裡。
等我摸黑趕到二狗家時，他們正在豬圈裡逮豬。看到這一幕，我才明白這十二點半是白起了：整齊的豬舍，放到廣告上，和圈養的有什麼分別？老百姓哪能分辨得出？
老子調到夜拍狀態，拍了幾個鏡頭，就意興闌珊。然後看著他們逮豬，過秤，上車……心裡那個後悔！直想還到怡香的床上，和她大戰幾個回合。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裝好一車豬，我趕忙上車，和他們一道到公司去了。然後在公司又取了兩個沒有意義的鏡頭，就在一邊打瞌睡。唉，早知道如此，就陪怡香激戰到天明，趕明兒一早再偷偷溜出來，豈不美哉！
天還沒亮，也就三四點鐘的樣子吧，第一車豬肉就開始運往市區了。我說了些好話，搭上了頭班車。到市裡時，也就五點鐘的樣子。我沒有再跟著去市場，而是半路下了車，打了個的，就到了陸瑤門口。
在門口站了幾分鐘，我終於還是決定打陸瑤的電話。響了幾聲後，陸瑤接了，聲音懶懶的，顯然是被偶吵醒的。
「喂，誰啊？」
「瑤姐，是我。」
「小費？」陸瑤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道：「你在哪裡，昨天一天也不打個電話……」
我鬱悶了一下，想道：你昨天何曾又給我打過電話？但現在在門口，急需進去，便道：「我在你家門口，一夜沒睡。」
陸瑤啊了一聲，就掛了電話。不過兩分鐘，就見別墅的門打開了，然後蓬鬆著頭髮的陸瑤很快跑了過來，很麻利地開了院門。
上樓後，我自個兒去沖了個澡。出來時陸瑤正站在門口，一身經典的吊帶睡袍，分外性感。老子昨晚雖然激戰過四個回合，但心裡竟又蠢蠢欲動。當下不敢再看，只對陸瑤說我睡會兒，晚點叫我。哪知陸瑤一聽，便道：「一晚沒睡叫你幹什麼？你就在家裡睡！冰箱裡有東西，下午醒了就自己煮點吃的，沒醒就繼續睡！」
我低聲道：「那公司……」
「什麼公司不公司的？」陸瑤叫道：「你一晚上沒睡不是上班？今天這一天總得補回來吧？」
我心裡暗叫慚愧。如果我和怡香激戰要是弄個筋斷骨折什麼的，那不就算工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