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腥小妖後 禍水 雪萱
    太醫吞吞吐吐說完,雪萱驚叫一聲,幾乎暈厥在地,她渾身痙攣著,死死抓住太后的手,任宮人怎麼勸說,都不肯放開。

    她嫣紅瑩潤的蔻丹,緊緊靠著太后青白色手腕,彷彿是抓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萱兒你快放開,不要胡鬧!」

    烈如砜低喝道,看著她狀若瘋癲的神情,眼中閃過幾分厭倦。

    「不……我不放開……一定是她憎恨太后將萱兒獻給皇上才下的毒手……」

    雪萱看著剛剛進來的募纖舞全身都在顫抖,水色綢緞在她瘦弱的身上起伏,閃爍,自有一種我見猶憐的孱弱,可偏偏,她眉間一片陰霾癲狂——

    「萱兒休要胡說。」

    「皇上……你,你也盼著太后去死,對嗎……你是不是也在怪太后……」

    雪萱低喃著,笑得很是詭異——

    「還有你!」

    她回過頭,以黑得發亮的眼眸,一一掃過趕來的嬪妃,「你們之中……誰想要太后死,太后都知道……我也知道……」

    她眼中狂意洶湧,妖異詭譎之下,有些人都嚇的站到了烈如砜的身後。

    雪萱最後把眼睛停在慕纖舞的臉上——

    她感覺的出來她身上的陰毒之氣。

    那焦急擔憂的神情,都化為鬼祟獰笑的畫皮女鬼……她越發驚駭,把太后抓得更緊,不停的喃喃,誰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夠了!」

    烈如砜再也耐不得她瘋瘋癲癲, 「把萱妃送回宮休息吧!」

    他示意兩個宮人攙起雪萱,把她連拉帶拽,拖離了大殿。

    雪萱掙扎嘶喊著,回過頭來,以從沒有的險惡目光,凝視著烈如砜——

    「皇上,你不要相信她!她現在要殺的是皇上的生母!!下一個……就是皇上!!!」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慕纖舞。

    烈如砜聽了她這惡毒隱晦的指控,怒不可遏,他吸了口氣,壓下胸中之火,對著太醫繼續問,「究竟中了什麼毒?」

    太醫抹了抹頭上汗珠,「老臣忝為太醫院院正二十餘載,從沒有見過這般古怪的症狀,太后面色發紫,看著像是中毒,可這脈象,一會急促,一會又緩慢幾乎停頓——老朽無能,竟不能識得是何毒物!」

    「皇上能否讓璃雪一試?」

    「你?」烈如砜不相信的看了慕纖舞一眼。

    「皇上既然太醫也沒辦法你為什麼不讓璃雪試一試呢,她略懂醫術。」慕纖舞看著秋璃雪,秋璃雪走到太后的床前。

    「既然如此,你去看看太后,若能醫好朕一定重重的賞你。」

    秋璃雪與慕纖舞的眼神相互交會一下,她伸手一探,眼中波光一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

    看著烈如砜詢問的目光, 「璃雪對於各種毒也略知……可太后中的毒,璃雪竟從來沒有見過!」

    「難道就看著太后死?」

    「璃雪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毒,但是這顆藥丸是我爹留給我的它可以解百毒,將它研成粉末給太后服下如果在半個時辰內還沒有好轉……」

    「立刻按你說的做,不能讓太后有事,你們現在立刻給朕找到其他救太后的辦法,否則你們就給太后陪葬。」烈如砜目不轉睛的看著太后。

    藥粉下喉半刻以後,太后的面色稍稍轉白,只是呼吸已經開始是緩慢的急促。

    「皇上……太后她……」

    「太后怎麼了?」烈如砜立刻走到床前看著搭脈的太醫心急如焚。

    「已經好轉了,璃雪的解毒丸很有效。」太醫高興的合不攏嘴,若是沒有這藥丸只怕他們真要給太后陪葬了,所以對出手相助的秋璃雪心存感激。

    「太好了。」烈如砜轉臉看著慕纖舞和秋璃雪。

    「皇上,若真是為太后好就該找出有心害太后的人,因為璃雪只有一顆藥丸。」慕纖舞的話迅速引起其他人的附和。

    「吟兒說的是。」烈如砜遣侍衛將太后宮中的管事一併拿來,準備問個清楚。

    經過一番七嘴八舌的敘述,他知曉了太后今日的起居情況——

    這幾日,太后心緒很是不好,為了能睡的好一些,就讓萱貴人陪她去寺廟裡為自己祛病祈福。

    回來不久太后便更加嚴重,經常大發雷霆,弄的所有人沒有太后的召見不能靠近,唯一得到昭見的人只有萱貴人……

    「來人,把萱貴人帶來……」

    烈如砜覺的結果很明顯了,一定是萱貴人為了冤枉他的吟兒,而耍的什麼詭計,而太后也因為討厭吟兒很樂意幫萱貴人,這才差點出了大事。

    侍衛剛要領命,只見慕纖舞突然走了出來, 「皇上此事還有待查明,所以……」

    「吟兒,你為何要阻止朕?剛才她故意冤枉你……」

    「既然太后的病情已經好轉,皇上最好是讓此事平息。」

    「吟兒你是怎麼了?!」

    「臣妾想問皇上你把萱貴人召來又能說些什麼?為什麼不等太后醒來自己處理這件事情?萱貴人畢竟是太后精心挑選的。」

    烈如砜看著慕纖舞,心突然隱隱作痛,他以為她會借此機會好好報復萱貴人之前的冤枉,就算沒有她的冤枉,她也該討厭她才是,因為她一來就立刻和他粘在了一起。按說,她該吃醋即使不敢對他發作也會將所有的發洩在萱貴人身上,可是現在她卻處處為她說話。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所以任何女人想要霸佔他,她都不會介意?

    ……………………………………

    這夜,烈如砜在昭心宮過了夜。

    雖然面對著慕纖舞他的心猶如被刀絞一般,他還是陪在她的身邊,他不知道她的心究竟是怎麼樣的。

    這一夜,他沒有想過去那樣對她求歡。只是將她擁在懷中安靜的睡去,他對她的愛已經疼痛的百般折磨中昇華了。

    清早,慕纖舞早早醒來,一襲煙紫色華麗羅衫,外批一條淺紫色的輕紗,曲線生動,身材苗條,一頭秀髮梳成變化多端的飛雲髻,髻上斜插珍珠鳳釵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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