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密碼:酷CEO的冷嬌妻 道是無情卻有情 第兩百二十三章(一萬字)
    倆人相視一笑,突然有種心領神會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讓面前的倆個女孩子第一眼見了,就對彼此充滿了好感。

    郁容驚歎地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打量著莫雅兒,她的穿著打扮看上去都不像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每每透露的氣質也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那是從內而發的個人魅力。

    莫雅兒也頻頻回視著郁容,不肯放過她的每一個小細節。

    這天晚上,司鴿告別了大家,獨自回去了。

    莫雅兒,當然是留在了郁容家中。經過白天的一番認識,倆個人漸漸熟悉了,竟然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整通宵的談天說地,談起彼此的經歷,對人生對愛情對事業,種種的想法……

    白天,她陪著郁容在田地裡幹活,晚上,一起支灶生火做飯。從郁容那得知,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是她嫂子,名叫白靜。她是個很安靜的人,滄桑的眼神裡,總透露著對人生的徹悟。郁容原來還有個大哥,不幸的是在七年前的一場車禍中他喪命而去,留下了這對孤兒寡母。無奈之下,郁容決定一個人出去闖蕩,希望能找份好的工作,養活嫂子跟她的孩子。她剛走的那年才20歲,一個人在深圳流浪,從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漸漸成長為老於世故的成熟女人,開始懂得如何周旋於不同的男人身邊,利用自己的優勢得到自己想要的。

    當莫雅兒問她,「那優勢到底是什麼?」

    她笑了,回望著莫雅兒,食指輕點過她的眉心,笑的很嫵媚。

    一個女人要想從男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麼,她必將付出與之相等甚至更大的代價。

    莫雅兒沒有向郁容繼續追問,也不忍再問她,這些年,她做的是什麼工作,又是靠什麼樣的勇氣繼續生活的。或許在這樣一個年代,女孩子能守住的,只有那一顆無關緊要的心了。

    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莫雅兒都想好好愛她。這份愛,無關利益。

    她喜歡看郁容笑的模樣,這就好像她看到自己的另一個靈魂在微笑一樣。

    「你想過,以後打算怎麼生活呢?」莫雅兒站在秋收後的田野裡,望著郁容彎著腰幹活。晶瑩的汗珠從她的臉頰上一路下滑,流過一條最美的弧線,滴入旱土,消失不見。

    「沒想過,只要嫂子好好的活著,侄兒健康的成長,一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比什麼都好!」她抬起頭,露著雪白的牙齒對自己笑。陽光穿過那窄小的肩膀,暈出層層昏黃。

    「一家人」莫雅兒默念著,很想問一句,「那我算什麼呢?」那時,誰都沒有說破,這個無人知曉的身世;又或者白靜知道,只是她不曾當著倆人的面提起,也就沒有追問。

    說不說破,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只要倆個孩子相見了,再多的秘密,也無關緊要了。還有什麼比親人相見更重要呢?

    待在郁家的第四天,村上來了位年長的伯伯,說是要給郁容說親,白靜讓莫雅兒跟郁容躲在裡屋,自己在前院招待了這位好心的媒人。

    木質的門板裡熙熙攘攘地看到了門外的情況,莫雅兒嬉皮笑臉地跟個小孩一樣,緊挨著郁容的腦袋抵在門後偷聽。

    「靜兒,俺今天來也不為別的,咱們粗人不懂得拐來拐去的,就直說了吧:俺知道你們家小容回來了,這孩子今年也有二十六七了,再晚了,可不好找人家!」老伯伯撐了撐枴杖,笑的很燦爛。

    莫雅兒一邊聽一邊暗笑,向身旁的郁容擠擠眼,看這局勢,這老伯還是背好了她的檔案來的。

    「族長,您這意思我也明白;哎,我們家容兒打小就沒爹娘,是我跟寧兒他爸把她拉扯大的。這孩子現在長大了,知道疼惜我們娘倆,光顧著賺錢養活我們,卻把自己耽誤了!這要讓孩子他爸知道了,我還有什麼臉去地下見他呢!」白靜一臉疼惜,唉聲連連。

    郁容一聽,就鬱悶了,低著頭,也不再笑了。

    在想什麼?莫雅兒想,或許是她還沒遇到讓自己動心的人吧。

    「你呀,別急;俺今天也是為這事來的」被稱作族長的老伯伯一看她表態了,立馬又精神起來了,「我們家小侄兒,在北京城裡開了小飯館,日子倒也不錯,人長的俊,這孩子個性也實誠,倒是跟容兒很稱。你看,要是可以的話,咱讓倆個孩子見上一面,讓他們年輕人自己交流交流心得;咱們嘛,也就當個順手牽線的,成不?」

    莫雅兒「撲哧~」一笑,郁容馬上摀住了她的嘴巴,臉糾結地七上八下地,張大嘴巴嘶聲道:「你笑啥?再笑,小心我把你賣了,推你出去!反正你跟我長那麼像,也沒人知道。」

    莫雅兒一抽,果然不笑了。她丫丫地,心地還打著這樣的算盤,果然是個壞胚子。

    再聽這族長,在外屋咳嗽了兩聲,閉著嘴也不說話了。想著,估計是已經聽到裡屋的動靜了。再藏下去,確實不像話了。莫雅兒機靈一動,猛地把門一推,把郁容交了出去,自己趕緊躲了起來。

    還沒弄清狀況的郁容,就這樣慘兮兮地被賣了。

    白靜一笑,「你呀,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看來是真的要快些成家了!」

    族長跟裡屋角落裡的莫雅兒同時樂呵呵地笑了。

    「族長好!」郁容微微拉開弧度,笑得心裡直冒汗,擰巴著下次把莫雅兒給賣了才好,「我其實還小,就心智還沒長熟,還要觀察兩年!」

    莫雅兒笑的在裡屋直打滾兒,硬是把聲音給壓下去了。這又不是入黨,還帶觀察期的?!!虧她那個稀奇古怪的腦袋瓜想的出來。

    「這孩子…」白靜笑而不語,看來也是站在郁容這邊的。

    怎麼說,倆個人的婚姻都是無關第三者的;而家人,只能做參考,過多的介入也成不了事。

    最後族長氣鼓鼓地走了,留下鬱悶了很久的郁容,還有在裡屋笑的爬不起來的莫雅兒。

    白靜把輪椅挪進裡屋,郁容跟著她進來了,莫雅兒趕緊從地上一股腦兒爬起來,拍拍褲腿兒。

    「小容,你告訴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白靜心平氣和地問,聽起來並不像是責問。

    「沒有!」郁容瞥了一眼角落站著的莫雅兒說道。

    「那你覺得族長剛剛說的話在理嗎?」她又問。

    郁容想了想,淡笑道:「在不在理,遲早都是要嫁的。我只是想嫁個自己喜歡的,正好他也稀罕我的人!出去了那麼多年,見識了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我對婚姻有自己的看法,只要嫂子是站在我這邊的就好。等我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就會成家。」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等緣分唄」莫雅兒嘀咕一聲,白靜跟郁容都看著她;前者是探究,後者是欽服。

    或許她真的讀懂了郁容。

    白靜沉默了半響,挪動了輪椅向外走去,從她身旁經過,「你做什麼,嫂子都是支持你的!只有你好好待自己,嫂子什麼都不求!」

    吧嗒吧嗒地淚水從她眼眶裡落了下來,白靜出去了,莫雅兒上前抱住了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不哭,不哭!嫂子她是希望你幸福,沒有怪你的意思!」

    郁容一抬臉,莫雅兒咋呼:「呀!」

    「怎麼了?」郁容邊抽泣邊問。

    她嘻嘻一笑,「原來你哭的時候有倆個小酒窩!」

    郁容破涕一笑,瞪她。

    本想著這事就這麼完了,沒想到,第二天清晨,莫雅兒還在夢裡會周公的時候,又有人登門拜訪。

    白靜在灶上燒水,郁容在做飯;把手洗乾淨在裙上隨即擦了擦,趕緊去院門。

    「你是…?」來人看上去三十出頭,個子還算高,只是滿臉堆肉,有點發福。他左手裡拎著的活公雞掙扎了一下,把郁容嚇的往後躲了幾步。

    「死東西…」他低頭一拍,把雞給死死掐住了,抬起臉又是笑意濃濃:「你是郁容吧!你好…」伸出右手,幾盒黑木耳劃了出去,趕緊放下禮物,直接上前握住她的手:「呵呵,我是族長的侄兒,何協!」

    真夠和諧的,郁容忍住想笑的衝動,把他帶進了屋裡,一邊向廚房裡的白靜喊話:「嫂子,是族長的侄兒來了!」

    這一喊,莫雅兒也醒了,支在門板上,頭髮亂糟糟地,半睜著眼向外望,果然見一龐然大人站在面前,驚覺失禮,大叫一聲,又回裡屋整理妝容……

    吃完早飯,何協跟郁容出去了。莫雅兒無聊地銜著一根狗尾巴草,躺在院裡陪白靜聊天。

    「嫂子,這幾天怎麼都不見小宇呢?」自打她來這裡,就沒見到他人。

    「這孩子上學去了!」她笑呵呵地織著手裡的毛衣,一邊比劃,一邊說。

    莫雅兒望著那件藍色毛衣,看那尺寸,像是給小宇織的。

    「他在哪上學呢?」她又問。

    「城裡,寄宿在他二舅家!」她麻利地織著手裡的毛衣,那針法是四根相交,還帶花邊的,看起來很複雜。

    「那嫂子平時都是一個人在家嗎?」郁容不在,孩子還在城裡上學,這該多寂寞呀。

    白靜放下手裡的毛衣,抬眼看了她一眼,笑著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一個人生活會不會覺得孤單?」

    莫雅兒點了點頭。

    「小宇他爸走的時候,要我好好照顧容兒跟小宇,當時,連跟他去的念頭都有了,要不是估計這倆個孩子,真不知道我一個女人家要怎麼活下去!」她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捆兒毛線,伸手向莫雅兒道:「來,幫我撐著,我繞球!」

    「嗯!」莫雅兒兩隻手伸出,配合著她,隔著這麼近的距離才發現,白靜的臉上褶子很多,不細看,看不出來,總覺得她像是那種書香門第出生的女人。

    「嫂子,你跟郁容她哥哥是怎麼認識的?」她忍不住問道,說出口後才覺得自己太過冒昧,忙改口:「我只是好奇問問,您要是覺得不方便,就不用回答了!」

    「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她笑了笑,說:「我是從很遠的城市被賣到這裡來的,說起來你也不信,在咱們這個解放後的時代居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是認識郁容她哥以後,我就死心塌地了。他想放我走,放了幾次,都被郁容的爹娘抓回來了。久了,我慢慢的喜歡上了她哥,也就自願留下了。後來,郁容爹娘走了,我也回去過我的故鄉,可惜的是,我的父母也不在了,還剩兩個哥哥。現在也很少來往,大家都忙著工作,養活家裡老小,哎~」

    「那麼小宇,是住在你的哥哥家裡了?」莫雅兒問。

    「是!其實他倆個舅舅都挺疼他的,打心眼裡,大家都希望這個孩子將來可以出去發展,別在這山溝溝裡長不出息!」白靜說。

    這個時代的娃娃都會去城市發展,誰會願意一輩子待在農村種田度日呢?

    午後的陽光十分溫暖,這裡的氣息,混合著青草跟新泥的味道,心情也莫名地轉好了。

    傍晚的時候,郁容一人回來了。

    莫雅兒笑嘻嘻地摟過她肩膀,探問軍情,「怎麼?你們倆吹了?」

    她胡瞪她一眼,倒是笑的挺瀟灑:「我跟他說,我親愛的在北京城裡是開公司的老闆,就把他唬住了!完了,人家就氣走了!」

    莫雅兒大拇指一翹,「牛!」

    *

    另一邊,衛子衡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理清了SJ大部分的業務,企業到處呈現著欣欣向榮的景象。

    莫雅兒已經離開家有一段日子了,每每下班回家,總是期待著她會打開家門,給自己大大的一個擁抱,然後笑著說:「我回來了!」

    一天天過去了,她還是沒有音訊,就連國內的號碼也打不通了。

    「老爺,您看,這是今天航班的所有記錄,沒有找到夫人!」一個身穿西服的保鏢進來報告。

    衛子衡冷哼了一聲,無喜無憂,讓他退下去了。

    背手站在窗前,綿連的雨已經下了一周,從她走後的第二天起就開始了。

    他應該感謝她,給了自己極大的自由,不是嗎?

    從酒吧,賭場,到五星級休閒俱樂部,他所經營的企業遍佈歐洲大陸,如今又有了SJ做抵背,真可謂是條條大路通羅馬,羅馬已在自己腳下。一個站在巔峰的狂人還怕什麼呢?

    應該是寂寞吧!

    閒暇之餘,看看NBA球賽,深夜,依舊是捧著一杯苦咖啡,獨自守在筆記本電腦前,寫寫微博,看看賽況。看著火箭隊再一次奇跡般的贏了,不免有些咋呼,這殘廢的主力也如此猛?真是如了那句老話,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

    在這連球賽都是被用來炒作的世界裡,低調成了一項讓人敬佩的人格魅力。一場比賽裡,有的球分很張揚,有的球分就是實實在在地在奉獻激情;有人說,科比很狂妄,可他依舊被那麼多人捧愛在手心。

    真正有實力的人,是有資格狂妄的!

    高調與低調,只和人的性格、人的品質掛鉤;和球技無關。

    除此之外,團隊也是一個重要贏分的因素;一個不和諧的團體,踏上賽場,就已經注定走下坡路線了。麥蒂,另一個NBA賽場上的神話,曾經被稱為「感動上帝」的人物,以35秒拿下了13分;相信見證過那一刻奇跡的人,都為之尖叫過吧!

    如今這年代,不管是體育界,商界,政界;不敗的神話都是鳳凰涅磐,歷經過烈火之後,無畏的精神逐漸強大起來。

    雜誌週刊,新聞報道,各大媒體爭相為這些神話人物做採訪,全方面的定位紀實報道。就連他們的家人跟身邊親近的人也躲不過這場揶揄味極濃的風波。所以說,惹誰,都不要惹媒體。一個好的形象,對你的企業有助長氣焰的功效。

    就像他跟莫雅兒的婚禮,最終還是成了SJ集團的犧牲品。不過,好在,她不愛自己,也無所謂犧牲不犧牲;中間連著的,無非是個『利』字。

    給微博的文字劃上句話,合上筆記本電腦,躺在床上,這一夜,又將在疲憊的折磨中度過……

    *分割線*

    初夏,推開窗欞,涼風撲面,田野裡的鳥兒群飛上電線桿,扭起小蠻腰,活動活動腦袋,吱吱喳喳開始歌唱,老遠聽見老農民們在田里幹活的吆喝聲,還有村上誰家的小孩在啼哭,雞雞鴨鴨都爭相呱呱。

    這樣一個樸質的地方,只聽得到大自然最乾淨的聲音。

    莫雅兒爬起身,去開門,司鴿赫然立在門口,親暱地捏了捏她的巧鼻,「早啊!」

    還沒覺醒,像跟魂一樣,把他迎進門,猛地一睜眼,問道:「你咋來了?我是莫雅兒!」

    「我當然知道你是雅兒啦!」他一笑,把扎得嚴密地口袋遞給了她,「大家還沒吃早飯吧,我特意去買的早點,有豆腐腦,有饅頭,有豆漿,還有大餅!」

    郁容打水回來,人未近,聲先到:「哎喲,我說,大老遠的就聞到菜香味,原來是你來啦!」

    莫雅兒呵呵一笑,進去披了件衣服。

    「你們不是看對眼了吧?」郁容放下桶子,佯裝嚴肅地問道。

    司鴿猛地點頭,莫雅兒搖頭。

    郁容大悟:「明白了!」手一指,說的是司鴿:「你看上她了,她沒看上你;等於沒戲!」

    「哎呀,煩不煩呀,快吃飯吧!」莫雅兒一扭頭,打開熱乎乎地袋子,掏出個大餅,猛地咬了一口:「嗯~這還是鹹菜的!」

    「嫂子人呢?」某人塞了一嘴油乎乎的包子問道。

    「她在張醫生家裡針灸!」郁容道。

    「什麼情況?」莫雅兒不解地放下包子,回頭看看司鴿,打算把油蹭在他身上。

    司鴿趕緊汗噠噠地躲開了。

    「我們村上的張醫生是專門給半截癱瘓的人針灸治病的,很多人都去那裡看病,聽說效果不錯,嫂子以前一直想去,都心疼錢,這不,我回來了,就把她送去了!」

    一陣沉默,莫雅兒沒有說話。

    郁容是個讓人心疼地女孩,雖然她比自己大上兩歲,可是她總覺得,自己才是當姐姐的那個。

    吃過早飯,郁容去張醫生家接白靜了,司鴿說要帶她回去,因為她出來的太久,媒體報道都炒作瘋了,報紙上到處都是衛子衡獨自回家或在公司被偷拍的照。很多人懷疑,莫雅兒是回了國,並且是為了私會恩澤西才去的。

    當然,莫雅兒並不知道,自己才離開一小段日子就引來了這麼大風波。對於大家的種種猜疑,真的是哭笑不得,不置可否。

    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說她是回來私會恩澤西的,而不是修一呢?

    要說風波,修一跟自己訂過婚,當時可謂鬧的滿城皆知;而恩澤西,都已經是好幾倍的過去時了。

    「你這是跟我通風報信來了?」莫雅兒啼笑道,見他神情嚴肅,眼神裡還有些擔憂的模樣:「你這副沒心沒肺地樣子,倒真是徹底讓我死了心;不過,我賣個小道消息給你,你肯定願意出價!」

    莫雅兒抬高眉,笑的很自信,「什麼消息,我可是惜錢的主!」

    「關於恆澤總裁的!」他漫不經心地拿起一個饅頭塞進嘴裡,見她一愣,又繼續說道:「心臟病突發,再次入院,生死不明,病情危險…」

    她一伸手,喊道:「打住!」

    「你不是不在乎嗎?怎麼著,對這小道消息滿意嗎?滿意趕快掏錢吧!」他手掌一攤,那樣子跟紳士錯離了軌道。

    「去去去…我不稀罕,他是屬王八的,命長著呢!」她斜眼一瞥,不再理會他。

    「那我可是聽人說,這個上任總裁已經出面代理恆澤管理了,看來這小子還真是病的不輕喲!」他繼續肆無忌憚地刺激她。

    莫雅兒不說話了,樣子很凶,奪過他手裡的包子,垮過門檻。

    「你去哪?那包子還沒吃完!」司鴿莫名其妙。

    「喂狗崽子去!」她氣洶洶地走了。

    中午的時候,莫雅兒跟郁容一起下廚,做了滿桌子的農家土菜,合著四人在前院兒吃飯。白靜笑呵呵地,看上去精神奕奕地,似乎開朗了許多。等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莫雅兒才開了個口,「嫂子,今兒下午,我想帶郁容回城裡,明兒我帶她去巴黎!」

    白靜停下筷子,看郁容,看她漫不經心地扒著碗裡的米飯,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才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用擔心家裡!」

    郁容抬頭,注視著莫雅兒,又看向白靜:「嫂子,我想去!」

    「那…你去吧!」她說著有些微帶怒氣。

    莫雅兒看她一眼,才驚覺自己有些失禮,微覺這怒氣是衝自己來的,不敢造次,「嫂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帶郁容去我們家看看,完了,出去轉轉!」

    司鴿輕咳一聲,連忙向著莫雅兒擠眉弄眼的暗示。

    「啪~」白靜猛地一放碗,推著輪椅向裡屋轉,「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屋子裡涼氣嗖嗖,莫雅兒擔心地望著她的背影,又見郁容看自己,放下碗筷,隨她嫂子入屋了。廚房裡,莫雅兒跟司鴿一起收拾碗筷,心裡一直悶悶不樂。倒不是她小心眼,就是從沒見白靜那麼凶過,有些洩氣,也有些委屈。

    「你知道錯了嗎?」司鴿邊洗碗,邊觀察她道。

    莫雅兒搖搖頭。

    「她有跟你攤牌嗎?」他又問。

    她繼續搖搖頭。

    「你看,你現在根本沒法確定,郁容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就算倆個人長的像了點,可白靜還是她嫂子,是對她有養育之恩的;你這麼帶郁容走,難道不算是搶別人的家人嗎?」司鴿反問她。

    她咬著下唇,想了半天,不作聲了。

    郁容被白靜關在裡屋說了好久的話,莫雅兒就跟司鴿去田野裡散步了。

    原來,以前在初中,司鴿還追過郁容,話說回來,後來他對莫雅兒有好感,是因為郁容的關係嗎?

    司鴿嘿嘿一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說,再見到郁容,已經完全沒有當時的心動感覺了。

    誰沒有年少過呢?最美不過夕陽紅,最懷念的卻是最稚嫩的感情!

    「你小的時候有偷偷喜歡過誰嗎?」他問。

    「有吧!」她彎著眼睫笑的很純淨,那些個學生時代的身影鑽出眼簾。

    修一的吉他,修一的大書包,修一的破籃球還有那積滿灰塵的書……那些個不會忘記的味道,糖醋排骨,鯽魚湯,青椒炒蛋;都已經成為了永久的回憶,封印在心底,不會去碰。

    「你現在還愛他嗎?」他說。

    「愛吧~」應該是愛著的吧,是親人的愛。

    他還想說什麼,是有關自己的,卻被郁容的呼聲截住了,見她興高采烈地奔來,莫雅兒眉開眼笑,忙問道:「嫂子答應了?」

    「嗯嗯!」她連連點頭。

    莫雅兒抱起她,轉了一大圈,爽朗的笑聲飄揚在田野上空,還有一青年,澀澀地看著她們,久久,移不開眼。

    *

    離開郁家的時候,白靜把莫雅兒拉近身邊,只說了一句話:「雅兒,我知道我欠你個答案,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以後等容兒想說的時候,她會告訴你的!」

    莫雅兒點了點頭,看著她滿眼裡的信任,說不出的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三人就這麼離開了。回去的路上,天漸漸黑下,因為之前把行李寄放在司鴿家,所以,這會兒也就只好跟著他回公寓了。

    一路上,倆個女孩沒停住嘴,樂呵呵地又唱又說,好不熱鬧,等到了司鴿家,莫雅兒已經睡著了。郁容拉開車門,拍了拍她:「喂,寶貝,到了!」

    「我來吧!」司鴿從後座把她抱起,摟著她走進家門。

    剛進家門,打開客廳裡的水晶燈,恍然覺得眼前一亮,莫雅兒揉揉眼,他把她放下,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推了推,「嘿~到啦!」

    郁容滿意地嘖嘖感歎:「這房子好大呀!你現在混的不錯嘛!」

    「什麼混的不錯?」莫雅兒睜開睡眼,四周看了看,才發現,已經到司鴿家了,一抬頭,撞到了他的下巴,忙地退離他的懷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睡醒了~呵呵!」他取笑道。

    咋地一看,才發現司鴿的公寓裡,都是暖色調的裝修,破有文物館的味道。

    「你一個人住?」郁容問。

    「嗯,本來是要跟悅耳結婚了,後來撞到雅兒的那次後,我們就黃了!」他感歎。

    莫雅兒嘀咕:「你這是在怪我,攪了你們的好事…」

    郁容偷笑。

    司鴿給她們倆準備了一間還算寬敞的睡房,鋪上軟軟的蠶絲被,也沒聊太久,就自己回房裡了。

    莫雅兒想,這樣一個心思細膩的男生,可是堪比修一第二;體貼到位,多金溫柔,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夢想——白馬王子的化身。

    其實,郁容就應該找個這樣的伴侶,她才能放心。

    這夜裡,莫雅兒跟郁容講了一夜的話,從女人講到男人。

    郁容說,她喜歡的男人,不是司鴿這樣的;他對誰都那麼好,有哪個女人會願意嫁給他呢?做地下情跟正主的待遇都一樣,當然也就無所謂關係啦。

    她還說,假如一定要找個男人嫁了,那他必須是匹黑馬——錢財是其次,只要是潛力股就行。

    莫雅兒偷笑,問她:「那你覺得,誰像是潛力股呢?」

    郁容抿嘴一笑,「不告訴你!」

    當然,不管這個話題是否有結果,最悲哀的莫過於司鴿。溫柔是種罪過,多情更是大忌。所以,這世上才會少產好男人;都是女人*逼出來的。

    第二天的早飯,是司鴿親自下廚做的,四個小素炒,白米粥配豆漿;都是些很清淡的菜。吃過早飯,三人就向機場出發了。

    好不容易沖了一晚上的電,今天的手機才開的了機。29個未接電話像子彈一樣,砰砰彈跳出來,惹得司鴿跟郁容都好奇心連連。

    莫雅兒一看,很多都是衛子衡打的;剛想關掉,一條信息彈跳出來,打開一看:「雅兒,我想你了!發件人—恩澤西。」

    接著是第二條信息:「你要好好活著,幸福快樂地過每一天!」

    再打開,還有第三條:「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去纏著你了,看到這條短信,你一定很開心吧!」

    還有若干封短信未打開,莫雅兒把行李箱遞給司鴿,望著郁容好久,緊緊地抱著她:「姐,你先去巴黎等我,我要去找一個人!」

    直覺告訴她,恩澤西一定是出事了。否則他也不會發如此決絕地短信給自己。

    郁容看著她,捧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裡,輕輕拍了拍,就像是給她打氣一樣:「去吧,寶貝!我知道,你不去會讓自己後悔的!」

    莫雅兒點點頭,寫了張紙條遞給郁容,「這是巴黎的莫家地址,現在子衡應該在家,你只要去了,他就應該能明白了!好好照顧自己,我很快就會回去找你的!」

    把郁容送進關口,看著她走進去後,莫雅兒才心神不寧起來,拉著司鴿趕緊返回,一路直徑開向私家高級診所。

    按恩澤西的脾氣,她若是那麼多天沒回他,肯定已經猜疑自己了。他一定會認為,她是不願意與他糾纏不清,徹底不理他了。

    看著莫雅兒滿臉的愁容,司鴿沒有多問,沉悶地加快車速,一路上,倆個人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分割線*

    私家高級診所門外,蜂擁的記者團團包圍了那裡;司鴿戴上墨鏡,看了一眼門口道:「我們從後門進吧!」

    「等一下,帶我去附近的小商品市場好嗎?」她道。

    一個小時後,莫雅兒穿著一身橘黃色清潔工人的工作服戴著白帽子,滿臉黝黑地出現在診所門外。從外層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擠進門衛處,用著滿口彆扭的鄉村音跟門衛大叔打招呼:「大哥~俺是來打掃衛生的;俺家那口子今天生病了,讓俺代一天班!」說著,還舉了舉手裡的桶瓶、各類器具。

    「好…你進去吧!」門衛沒細看她,手一甩,開了條比縫大的地方,讓她鑽了進去。

    「謝謝哈~」她低著頭,偷笑一聲,總算是進去了。

    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是為了恩澤西,也只好這樣了。莫雅兒嘀嘀咕咕,在這之前,她來過這裡好多次;一次是冰霓腿受傷了,還有幾次是恩澤西本人住在這裡。總算對地形明瞭,沿了條僻靜的小路,就找到了他住的房間,輕輕趴在門背後偷聽。

    還好,現在是午休時間,護士們都不在,走廊裡很清幽,她在這裡,要是被發現,倒是可以隨時逃跑。

    「我不要吃,你們拿走吧!」一聲咆哮從房間裡傳來,到處都是辟里啪啦地摔東西聲。

    幾個女人們的聲音在娓娓哀求:「你就吃點吧,要不,沒等到手術,胃裡就先出了毛病了!」

    「我不要,你們都拿走,都拿走~」他的聲音很煩躁,聽上去倒也不像是被餓壞了。

    莫雅兒在門外搖頭,「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那你想幹嘛?」一個嚴老的聲音肅然響起,莫雅兒低伏著身子在門外聽著。

    半響,沒有人答話。

    這聲音,是恩澤西的奶奶,沒錯。

    「我想活下,想好好地從頭活一遍~」他哭了,第一次她聽見他哭的那麼傷心,令人心碎:「我想好好的從頭開始,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虛度!」

    「孩子~」老人家忍不住也跟著一起哭了。

    莫雅兒蹲在地上,望著白花花的牆壁,腦子裡是一片空白。

    難道,他真的是到了晚期了?這麼說,沒有找到匹配的心臟?

    門突然打開了,恩澤西的奶奶走了出來,莫雅兒站起身,趕緊拉起她走出了好幾步。

    倆個人都壓低了嗓音,都不願意被恩澤西知曉她在這裡。

    「你~」恩奶奶瞅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你來這幹什麼?」看她手裡拿著桶子瓶罐之類的工具,冷諷道:「總不能是來打掃衛生的吧?莫家大小姐,您的緋聞滿世界,難道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放過我們家小西嗎?」

    「奶奶~」莫雅兒艱難地嚥了口氣,聲音有些微微動容:「他是不是沒有找到匹配的心臟?」

    她冷笑,「你關心的事可真廣,自家老公不管好,卻來這裡管我們家小西。」

    這話,一針見血,讓人聽了,恨地牙癢癢。

    她還記得,上次恩澤西做手術的時候,她親口答應奶奶,此生再也不會踏進恩家一步。如今,這算是什麼?拿自己的矛,戳自己的盾。

    「我是真心想幫他!」她緊緊地咬著牙關,擠出那麼幾個力不從心地字。

    「幫他?怎麼幫?還是你想把自己的這顆心給他?」恩奶奶冷哼了一聲,直把她推到配藥處門口,「你走吧,我不會讓你見他的,也不會告訴他,你來過這裡。」

    她冷漠轉身,又折回了病房,『砰』地一聲,把門緊緊地關上了。

    「愛一個人真的好難」,莫雅兒笑著流淚,轉身,一步一步向著醫院門外走去。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