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竊意:桃花無意惹邪君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第一百零五章 淒淒慘慘慼慼(1更)
    容淺亮出了受傷的腳後,倒是理直氣壯地在顏斐家中坐下了,只等著天黑那狐女來尋。

    而對於就這麼賴在自家的兩個人,顏斐也很是無奈,但出於禮節,他也不能真就這麼將受傷的人給趕出去。

    他知道,他們來這一定另有目的,多半又是衝著婉兒來的。

    歎口氣,他很是不解地問道:「請問二位究竟與我和婉兒有何冤仇,非要一直來找我二人的麻煩?」

    容淺揉著腳,抬眸看他一眼,正待開口,鳳孤卻已是先出了聲:「在下只是前來捉妖罷了。」

    「捉妖?!」顏斐立時拉下了臉,怒斥:「休得血口噴人!婉兒才不會是妖!」

    鳳孤冷冷瞥了他一眼,也不與他爭辯。

    容淺眼中波光一轉,笑瞇瞇道:「沒人說溫婉是妖,你何必這麼激動?」

    顏斐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坐在桌邊卻仍有些氣憤。

    容淺湊過身去,眨著眼輕笑著問了一句:「書獃子,我問你,你是喜歡以前那個贈你銀兩卻屢屢拒婚的溫婉呢,還是喜歡現在這個一直悉心照顧病重的你對你百般柔情的溫婉呢?」

    顏斐皺了皺眉,一本正經道:「姑娘這問題問的好生奇怪,婉兒便是婉兒,何來以前那個和現在這個之分?」

    書獃子就是書獃子,死板的很。

    容淺歎息著搖搖頭,又問:「假如有一天你發現現在與你山盟海誓的女子並不是你曾經所喜歡的溫婉,你會怎麼辦?」

    顏斐目光怪異地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道:「姑娘你傷著了腳,難道連腦子也傷了麼?為何總是說一些胡話?」

    「……」容淺捏緊了拳頭,差點就要跳起來逮著顏斐痛打一頓。

    這個該死的書獃子!她好心給他打預防針,以免他知道事實真相後會承受不住打擊,他竟敢嘲笑諷刺她?!

    只是激動下站起身,一不小心又碰著了受傷的腳趾,容淺立時又跌坐回了椅上,抱著腳眼淚唰唰流,心神俱傷。

    都說倒霉時連喝涼水都塞牙縫,她最近真是倒霉到了家了!

    早知道,當時踹門就不用那麼大的力了。

    物理學告訴我們,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鳳孤站在一旁,看著她淒愴的模樣,俯下身去:「給我看看。」

    容淺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憤憤道:「不用你看!要不是你封了我的妖力,我會這麼容易受傷麼?!」

    都是他害的!

    鳳孤皺了皺眉,不管她願不願意,伸手捉住她的腳便細細察看了起來,然後斂聲道:「腫的這麼厲害,怕會傷到筋骨,得去找個大夫看看。」

    容淺眼波一轉,卻是換上一副十分討喜的笑顏,語聲溫軟:「鳳孤,其實不用找大夫那麼麻煩,我自己就會治癒術的,只要你解了我的封印……」

    不待她說完,鳳孤便淡淡打斷了她:「你那點妖法只怕會越治越壞,還是去看大夫的好。」

    容淺很不滿地為自己分辯:「你別太小看我,想當年,為了給離墨治好傷,我可是將治癒術練的爐火純青!」

    ……雖然這件事也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

    「離墨?」鳳孤斜斜看她一眼,微微瞇起了眸子。

    容淺怔忡了一下,恍然想起什麼,立時沮喪地低頭直捶桌子。

    怎麼扯在扯去總忍不住扯到離墨?!明明都決定放開了,卻還總不自覺的就想起他,一向還算灑脫的她怎就偏偏這次灑脫不起來了?!

    「你又怎麼了?」鳳孤見她這副好似生無可戀的淒涼模樣,不由皺了皺眉。

    容淺平復了心中的情緒,直起身,十分平淡地說了一句:「沒什麼,離墨就是君上,昨夜那個人。」

    鳳孤深刻地看了她一眼,悠悠道:「他是什麼人?你稱他君上,莫不是你妖族中的君主?」

    離墨是妖族中的君主?!

    「咳咳!」容淺被嗆的厲害,伏著身子,幾乎要笑抽過去:「你居然以為他也是妖?!告訴你,他可是……」

    「小花妖,若是不想那只九尾狐死的話,就一個人出來!」冷不防,一個聲音突然傳入耳中,容淺不由一驚。

    是那只狐女!

    「怎的又不說了?」鳳孤挑眉看著她,那神情卻似並未聽到狐女的話一般。

    「不必看了,我說的話只有你一人能聽到而已,若你想好了出來,便到城中的城隍廟來!」

    容淺眉彎輕輕一蹙,沒想到九魅竟然又會落在那只狐女的手上,用來要脅她,那只自戀又沒點本事的九尾未免比她還更差勁了些吧?

    這一出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容淺心中歎了口氣,抬眸看了看鳳孤,陰慘慘地捂著腳,可憐巴巴道:「我的腳痛的厲害,我還是先去找大夫好了。」

    鳳孤輕笑一聲,伸手扶她:「終於想通了?來,我扶你去。」

    容淺忙擺著手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若是也走了,誰在這守著呢?」

    「你一個人去?」鳳孤眸子瞇了起來。

    容淺斜他一眼,站起身單腳跳了幾步:「放心,你認為我現在這模樣還能逃的走麼?」

    倒是一旁顏斐出聲道:「姑娘這腳傷若是要看大夫,自然還是有人陪著的好。」

    他自是巴不得送走這兩個瘟神。

    「書獃子你太小瞧我了,這種小傷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容淺伸手又拉住鳳孤的雙手,緊緊握住,笑著說:「鳳孤,你一定要好好陪著這書獃子啊!」

    鳳孤看著她,眼裡有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然後反握緊了她的手,不動聲色道:「你自己一人要小心些。」

    那樣「含情脈脈」的叮囑,著實讓容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驀地鬆開手,往身上擦了擦,「我走了。」

    說著,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屋。

    看著容淺漸行遠去的背影,鳳孤目光漸漸凝起,神色微斂。

    顏斐站在一側,搖頭歎道:「你不去陪她看大夫卻要在我這賴著不走,究竟是想做什麼?」

    鳳孤轉首看著他,忽而抬手在他身上一點,顏斐身形立時定在原地,不能動彈,臉色不由微微變了變,驚道:「你……」

    鳳孤只取下腰間的煉妖壺,淡淡說了一句:「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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