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搖頭,心中歎息,蕭可君不再說話,這是他們之間的事,又與她何干?她說得再多,只會顯得聒噪,多管閒事!
這樣美的地方,適合談情說愛,自己待在這兒,顯得多餘。「銀鈴,我們走吧。」
銀鈴有些詫異,貴妃好像挺喜歡這兒,怎麼這麼快便要走?但她不會問,只是恩了一聲。
蕭可君邁著悠閒的步伐,從林旭風身旁經過,留給他一個輕鬆自若的背影。
頭,微有些疼痛,腦海中,又浮現一個模糊的影子,也是這個地方,一個讓他心疼的窒息的瀟灑背影,耳畔響起一句陌生而熟悉的話,「我也許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可是你,卻填滿了我的心。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喜歡糾纏的人,既然你不愛我,甚至於不願意愛我,那麼我也不會再出現讓你心煩」,熟悉的嗓音,是自己說的話,——是對她說的吧?原來,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都是不願愛自己的,而自己,原來一直都是一廂情願。
心,又開始抽搐的疼痛。
可,即便如此,恍惚中,他還是不願意放手,就算不能勉強她愛自己,自己也可以去愛她。
只是邁出了兩三步,蕭可君卻走得極其艱難,身體,彷彿不願離開。她知道,是身體裡潛藏的記憶不願離開這個「她」曾愛過的人。可是,在她看來,他不值得「她」愛;他,是否同「她」愛他一樣,愛著「她」呢?
心裡,忽然閃現許多疑問。
「可君。」前方傳來一個有些疲憊,又有些欣喜的聲音。
抬眸一看,是陸然凱。果然是皇帝,不管她走到哪兒,他都能找到她。
陸然凱看到她身後的林旭風,看到他眼中隱隱的失望,心中不禁高興萬分。就算他再愛上她,她也不會再愛她了。
「怎麼到這兒來了?」陸然凱從銀鈴手中接過小妍妍,問道。
「隨處走走,瞧著這兒挺美的,就呆了會兒。」蕭可君笑著說道。眼前這個男子,也是愛「她」極深的,放下帝王的身段疼著她,從不勉強她,尊重著她的意願。
「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吃過了嗎?」看他的神色,有些憔悴,便問道。
她卻不知,她隨心的關心一問,讓陸然凱心中為之一震,全身都暖暖的,這一刻,他只覺得,他這兩年的等待全都沒有白費,他知道,他就快等到那一天了。
「吃過了,有些事要處理,所以出來的晚了些。」陸然凱笑著說道,並不打算告訴她是什麼事,雖然多少與她有些關係!
蕭可君並沒有多問,他是皇帝,要處理的事太多,她只想過著愜意的日子,「走吧。」
陸然凱及其自然的牽起了蕭可君的手,一手抱著小妍妍。
蕭可君有些彆扭,雖然以前他也牽過她,但此刻,她極不願意和他如此親暱的接觸。使了些力,想要脫出手來,但陸然凱卻握的更緊了,帶著她往前走。無奈之下,又見他這麼勞累的樣子,只能讓他牽著了。卻有些奇怪,以前,若是自己不願,他從不勉強自己,今天是怎麼了?
是的,他以前不會勉強她。但今天,他就是想在林旭風面前這樣做,告訴他,蕭可君是的。不管他有沒有想起過去,不管他現在對蕭可君是怎樣的態度,她,都不會再屬於他!
林旭風有些惱恨的看著他們,袖中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起來!眸光冷冷的!他若沒有看錯,他分明看到陸然凱眼中的得意,是在向他炫耀?!陸然凱越是這樣在自己面前顯示他對蕭可君的愛,對她的寵,他們之間的和諧,他就越能肯定,兩年前,一定是他做了什麼手腳,讓他們都忘了彼此,他才有機會娶了蕭可君!只是,為何她不願再想起,難道在她心裡,過往就沒有留下哪怕一絲的痕跡嗎?
看著眼前的一切,寧蘿真的不知該喜還是該哀!蕭可君,果然是忘了公子,忘得那般徹底,一點記憶都不再留下;而公子,卻還是像兩年前一般,只是一面,便為那個女子淪陷,那麼他現在,會怎麼做?是要搶走是貴妃的她嗎?可她,會願意跟公子走嗎,她好像是愛上了皇上吧?
本以為,沒有了蕭可君,就算公子不會愛她,至少她可以伴在左右,可她錯了,只要他再見她,他的心就會毫無保留的給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也許這樣,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做他的女人了吧?
可是,她卻不愛他了,他心傷了!自己該做些什麼,是告訴他,兩年前的真相?可是,她已經不愛他了,就算告訴他,也不過是讓他更加傷心吧!她能做的,卻只是一如既往的等著他去找她,在他需要她的時候,她的存在才有一點意義。
「公子。」林醉小聲喚了聲,心中有些難過。早知如此,就不來京城這趟了。他知道,公子一直為項鏈不見的事耿耿於懷,卻又一直查不出結果;他知道,公子來京城,只是因為一向喜歡女人的他想看看究竟那個君貴妃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可是,他不知道,公子和君貴妃之間卻有一段糾葛;他不知道,喜歡女人,卻又視女人為玩物的公子竟然動了真心,深深的愛著君貴妃……若是早知道,他會阻止公子來這兒,至少不會讓他面對現在的難堪——曾經的愛人嫁給他人,忘了他,不願再記起!
「何事?」林旭風鬆了雙拳,一貫的漠然。
何事?他也不知道有什麼事,只是看著公子這種失神的模樣,心裡難過,想要他回過神來!想來想去,只能硬著頭皮說,「公子不是說要收拾了祖宅給表小姐和表姑爺住嗎?是弱水苑還是王府?」
林旭風微皺著眉,這種小事也要問他?很快也明白了林醉的苦心,想了會兒,說:「弱水苑吧,是江南的風格,昕兒住著,像是住在家一樣。」
「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