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賤妾 賤妾 王妃陪寢【2】
    季聽雙看著眼前暴怒的男子忽然離去,忽然搖搖頭:「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喂,你還有心思在可憐他,先可憐可憐你自己吧!」一邊被差遣走的柳如影忽然又跳了出來,嘟著嘴看著她的傷手,「你這個樣子,要這麼侍寢啊?」

    「那是他的事情了!」是他說要侍寢的,如果有什麼事情做不到位,也不能怪她。

    「你不是還指望他來關心你這點小事吧?」柳如影大呼小叫起來,「拜託你啊,你別忘了,你這手本來就是他弄傷的,你還指望他能注意什麼?」

    「我並不指望!」季聽雙依然不疾不徐的態度,看這主僕二人倒是真的有些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架勢。

    幸好這麼久以來,柳如影也算是摸透了自己這位主子是脾氣,知道急也沒用氣也沒用,只好在平復了心情以後悻悻然地道:「我把床鋪得很厚了,希望你們在上面劇烈運動的時候,你的手可以放個好位置,但願他壓下來也別壓到你的左手上!」

    季聽雙聽完倒是完全不介意,順便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大不了就是不要這條胳膊了,其實也沒什麼!」

    「沒什麼?」柳如影的好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那什麼才是有什麼的?我的姑奶奶,拜託你就多為自己想想好不好,別什麼都不在乎,行不行,就算為了我,你這胳膊,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見柳如影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季聽雙只好答應道:「我盡量注意就是了!」

    這不過是夏丹亦的胳膊,沒了就沒了嘛,何必這麼介意?只是,如果沒有了,似乎不方便的人是自己呢!

    不知道那個柳玉寒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停止他這個無聊的遊戲,其實她倒不是非常想成仙,只不過覺得,像自己這樣的人,除卻成仙,似乎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出路了。

    夜幕降臨,亦園燈火通明。

    據說,自從上次軒轅昊焱在亦園守候兩天兩夜以後,端王府內三個侍妾屋裡的燈就再也沒亮過,那幾日,傳說他一直夜宿聚青樓。

    而上次黎芊芊落水,因為沒有夜宿,所以也沒有亮過燈。

    所以說,端王府人都說,這位王妃恐怕真的是有些與眾不同的。

    季聽雙已經被柳如影拉去好好打扮了一番,根據柳如影的話是這樣說的:「你的身子經不起折騰,所以不能把你打扮得太妖艷,到時候男人一看就特別有慾望,一見到你就撲上來,你身子受不住。還是打扮得清純一點,我見猶憐的樣子,讓男人有種保護的慾望,這樣,他可能會照顧一下你的傷勢,不會對你像狂風暴雨一樣……」

    所以,跪在門口迎接軒轅昊焱的季聽雙,穿著淡粉色的長裙,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皮毛的披風。在正月未過,寒冷的夜裡,那白色的毛在風中輕輕地飄起,整個人看上去格外地輕,好似隨時會御風飛起,很不真切。

    只是,軒轅昊焱在看到季聽雙的打扮以後,卻冷哼了一聲,便大步往裡走了。

    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好像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結果一聽要侍寢,還是精心打扮出來迎接,這不是欲擒故縱又是什麼呢?

    「倒茶!」進得屋裡,軒轅昊焱厲聲喝一聲。

    「是!」柳如影趕緊端著茶具走上來。

    「你下去,有王妃陪本王就可以了!」軒轅昊焱完全無視柳如影的存在。

    「這……王爺……王妃她身上有傷,行動不便,還是讓奴婢在一旁伺候吧!」柳如影不死心,想再抗爭一下。

    軒轅昊焱冷冽地眼神掃了過來,讓她打了個寒顫,趕緊低頭:「是,奴婢退下了!」

    見柳如影走,季聽雙也沒有發表過多的意見,只是默默走過來,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拿去茶壺往茶杯裡面倒茶。

    「愛妃今天的打扮,相當不錯啊!」軒轅昊焱輕輕喝一口茶,語帶諷刺地說道。

    「是如影幫我弄的,這些,我都不會!」她是個現代人,頂多會扎個馬尾盤個頭髮,這種複雜的古典髮式她可不會,所以也只能讓柳如影去自由發揮。

    「很好,很好!」軒轅昊焱冷冷地點頭,「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自己的丫鬟,愛妃真是明智!」

    季聽雙沒有聽明白,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問的好,因為多問總是多錯,所以她選擇不說話。

    只是她的沉默,讓軒轅昊焱以為她在默認,於是開始變本加厲:「愛妃果然是工於心計,這身打扮,既不會太出位,又可以引起他人的好感,只可惜,本王想要告訴你,本王更喜歡妖媚一些的女子!」

    「哦!」季聽雙直接忽略他前面的那些話,只應了最後一句。

    就這麼一個「哦」字,忽然將軒轅昊焱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諷刺之語一下子消得無影無蹤,就一個字的時間,他忽然覺得興致全無。

    透過眼前這個女子的臉,他看到了一雙看戲的眼睛,有一霎那的時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舞台上的小丑,而這個女人,不過是在台下磕著瓜子喝著茶,用最平常心情看戲的觀眾。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於是他一下站了起來:「幫本王寬衣,本王要安寢了!」

    季聽雙走上前,也不多說一句,伸出右手,幫他解扣子。

    古代衣服上的盤扣本來就緊,再加上季聽雙只有一隻手,又不是幫別人解慣了扣子的人,所以解了大半天才解了兩個,手指尖上還傳來細微的疼痛。

    「解不開了,再解下去,會手痛!」她總是這般老實地拒絕。

    任何事情,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她會拒絕做。

    「為夫君寬衣,是妻子的責任,連這點事情你都做不好,怎麼有資格做本王的王妃?」軒轅昊焱覺得被他抓住了話柄,並且抓住不放。

    「那麼,就不做吧!」季聽雙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你……」軒轅昊焱被堵得語塞,忍不住想出手,卻終於又忍住了,「別以為你有皇上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惹惱了本王,就算皇上,我也不放在眼裡!」

    「我並沒有這麼認為!」季聽雙依然淡淡地說,既沒有被他的威脅嚇到,也沒有恃寵而驕的意思,「聽人說,連皇上都要讓你三分,他又怎麼為我撐腰?」

    「你……」軒轅昊焱再次語塞,半晌才轉過來,「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季聽雙還是這般不緊不慢的語氣。

    軒轅昊焱有種有火發不出來的感覺,最終還是有些挫敗地甩一下袖子:「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晚一定要你幫本王寬衣,反正本王今晚必須脫掉外套睡到床上!」

    見他這麼說,季聽雙握一下有些痛的指尖,忽然左顧右盼起來。

    「你看什麼?」軒轅昊焱正有些好奇,卻見她忽然走到一邊的案台上,拿起上面的一把剪刀就走了過來,對著他胸前,手起刀落。

    「卡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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