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好惹 第3卷 陌君澈之死
    陌君寒聽完,嘴角竟浮現一絲淺笑,道:「太后,枉我多年來以生母般敬重你,天下有母親這麼對待兒子的嗎?」陌君寒眼裡寫滿了失望。

    「哈哈……」太后輕笑,說道:「生母?這麼多年來,你連一聲母后都不曾喊過我,何時當我為生母過?」

    陌君寒怒了,眼睛裡燃燒起熊熊怒火,雙拳緊握,怒斥道:「司徒將軍,你也要聯合太后造反嗎?」

    一直站在太后身後的司徒將軍,也就是沁妃她老爹,終於腆著一張老臉站了出來,說道:「皇上,老夫要為我死去的沁兒報仇,是你一手毀了我的女兒!」原來,沁妃被皇上送回將軍府以後,自以為無顏活在世上,便自縊身亡,愛女心切的司徒將軍將所有責任都劃在了陌君寒身上,卻不會反思自己女兒是不是咎由自取。

    司徒將軍為國征戰一生,東征西討,建立戰功無數,為玄昭國立下汗馬功勞,但他對待士兵更是訓練有方,若想讓他的士兵服從命令,只有兩種可能,一軍令在手,二司徒將軍他本人。

    人心就是這麼脆弱,一旦發生一些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便會盲目的為自己找一個借口,就算這借口是錯的,也想不起來改,因為他已失了心智,甚至連理智都失去了,這就是人為什麼到臨死前明白很多很多生前不明白的事情。

    陌君寒抬起頭,目光直逼司徒將軍,說道:「朕念你一生為國盡忠,放了將軍府一馬,沒想到你不但不思感恩,還向朕尋起仇來了,司徒將軍,你不要後悔!」

    「後悔?!老夫後悔把最心愛的女兒送進宮裡!」司徒將軍紅著眼睛說道,可見他有多疼愛他那個寶貝女兒,為了給女兒報仇連一生忠心愛國的清譽都不要了。

    陌君寒怒不可遏,卻又四肢無力,那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奈感讓他異常憤怒。

    唐珞雪忙扶著他,道:「皇上,要不要再服一粒解藥,先別動怒,先把毒藥解了。」

    「不用,朕沒事。」陌君寒擺手,隱忍著心底的怒火。

    其實,在他發現陌君澈並未出席壽宴的時候,便覺得事有蹊蹺,暗自派影去王爺府調查了一下,發現承君澈竟然被太后困在了王爺府裡,並且還派人看守,陌君澈身中蒙汗藥卻還能逃出王爺府其實也有影的功勞,是影幫他解決了那兩個看守的,雖說陌君寒發現了陌君澈被困,但他並沒有想到太后會有謀權的心思,這一次似乎沒有那麼容易脫險了。

    太后站在殿門處,看著殿內和殿外所有的王公大臣們,盛氣凌人的說道:「眾位愛卿若是有不服的可以提出來,哀家會給他一個滿意的說法的。」

    說完,殿外有一文臣,掙扎著從酒桌上爬下來,說道:「太后,皇上英明睿智,愛民如子,勵精圖治,是難得的有道明君,老臣寧願死,也要追隨皇上!」

    太后輕輕一笑,眼眸間閃過一絲殺機,道:「好,那哀家就成全你!本人吶!關入死牢,明日午時處斬!」

    「蒼天有眼,你會遭報應的!」那被拖出去的老臣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

    一個時辰之前,這些人還都舉杯共祝她壽與天齊,福如東海,一個時辰之後,竟是詛咒她得到報應,真是世事難料啊!

    「還有誰不服?!」太后再次厲聲問道。眾人沒有一個敢再出頭的,那幫嬪妃們或者皇室郡主公主們竟然躲在一邊嚶嚶抽泣起來,看來是嚇壞了。

    陌君寒的力氣似乎恢復了一些,對於眼前這陣勢並沒多驚慌,而是從容的問道:「太后,兒臣有一事不明,您為何要這樣做?恐怕不是為了朕的江山吧?您都已經是太后了,還在乎這點權力嗎?」

    「權力,是的,我要的是絕對至上的權力。」太后一字一句說道。

    「不,你要的不是權力,而且,您也沒有駕馭這權力的能力。」陌君寒一針見血,說道:「您要的恐怕是我的命!」以他這麼多年來對太后的瞭解,斷定了太后絕對不是為了皇位而篡位,因為她自己本身就貴為太后了,居於後宮之中,也沒見她仗著太后的身份作威作福,可見,今日的這一切,針對的只是陌君寒本人。

    「母后,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一旁不明就已的陌君澈插口道。

    太后臉上陡然變色,心思被揭穿,當然會惱差成怒了,說道:「即便哀家要的不是權力,那又如何,不管怎樣,陌君寒都不能再做這個皇帝。來人吶!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

    「不要,母后!」陌君澈突然掙脫禁錮,跪倒在太后身旁,說道:「母后,孩兒求您了,不要再犯錯了,收手吧!孩兒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母后走上一條不歸路。」

    太后眼神一軟,週身凌厲的氣勢陡然消退,彎下身扶起陌君澈道:「王兒啊,母后真的是逼不得已,必須這樣做不可。」

    「為什麼,到底因何事逼得您要謀權?」陌君澈滿臉不解的問道,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陌君澈早已淚流滿面,眼睜睜的看著親人自相殘殺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

    「母后,日後再跟你解釋。」說完,太后手一揮,那些士兵便上前,將唐珞雪和陌君寒以及嬪妃們抓了起來。

    陌君寒中毒太深,體內的毒還沒有完全解,只得任他們將自己抓著。

    太后轉身說道:「陌君寒,你猜的很對,我的確不是要這皇位,要的只是你的命。」儼然一惡毒的老妖婦。

    「母后!」

    陌君澈轉身從一個士兵腰間拔起一柄長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道:「若你再不收手,那孩兒只有以死相逼了。」

    太后愕然,小指上戴的那支玳帽指尖套不慎抖落,說道:「王兒……放下刀……」

    「母后先放了王兄他們。」

    「好,好,母后放了他們,你先把刀放下。」太后面如死灰,原來自己在自己的親生兒子心裡的份量還沒有一個哥哥重要。

    還未等陌君澈把刀放下,另一個聲音便又響了起來:「妖婦!」

    聲音未落,一個暗紫色的身影便出現在殿外,手熱一柄月虹劍,來人正是冥幽。

    唐珞雪張大嘴巴,驚喜的道:「皇上,冥幽他沒死,他來救我們了。」

    陌君寒的眼中也掠過一抹驚訝之色,但是並沒有喜,因為他知道就算冥幽不來,太后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風和影一定會想辦法扳回局面,只是,冥幽為何會突然出現呢?曼月不是說會勸他放下仇恨的嗎?

    司徒將軍見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忙揮刀喊道:「來人,抓住他!」

    那些士兵便提刀奮不顧身的向冥幽砍去,當然,這些士兵對冥幽來說確實不算什麼,砍瓜切菜般便解決了一堆,只是這些兵數量多,砍起來比較費力氣而已。

    不一會兒,冥幽身邊便倒了滿地呻吟著的士兵。

    其餘的士兵皆圍著冥幽轉圈,被冥幽週身那沖天的殺氣駭得不敢上前。冥幽收回月虹劍,一步一步向在殿內站著的太后走近,那些士兵節節敗退,直到退到太后身旁,便再也無路可退,只好用自己的身體為太后護駕。

    冥幽雙眼紅,滿是仇恨,看著太后,說道:「妖婦,我冥幽今日便來取你性命!以祭我爹娘在天亡魂!」

    太后終於大驚失色,連連退後數步,鳳眸裡滿是恐懼,道:「你不是被陌君寒一劍刺死了嗎?」

    「哈哈……」冥幽冷笑,說道:「若是我冥幽死了,誰來揭穿當年的事實呢?你已經過了二十年的逍遙日子了,欠了二十年的債也該還了吧!」

    此刻,陌君寒的毒也解了大半,便踱步向前走,走到太后身旁道:「那日是你把我引到月靈谷,然後假借冥幽之手除掉我是嗎?」

    太后驚慌失措,一步步後退,失聲喊道:「來人吶,護駕!」

    怎奈那群士兵舉刀躍躍欲試的樣子,可沒一個敢真正上前的。

    冥幽依舊是一步步逼近,雙眼犀利如刀般盯著萼太后,說道:「妖婦,納命來!」

    語畢,冥幽奮起一劍刺去,頓時血濺四周,這一劍,沒有刺在太后身上,而是刺在了突然擋在劍前的陌君澈的胸膛上。

    「母后與你到底有何恩怨?」陌君澈強忍著劇痛,厲聲問道。

    冥幽一怔,見刺中的不是萼太后,忙收回月虹劍,隨著月虹劍一帶,陌君澈應聲倒地。

    「王兒!王兒!」萼太后失聲大叫,芙蓉面上老淚縱橫。「王兒,你醒醒!太醫,快去傳太醫!」

    唐珞雪忙跑到陌君澈身邊叫道:「六王爺,六王爺!」

    所有的人都驚了,包括陌君寒,事情發展到現在,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若不是他中毒失去武功,他絕不允許冥幽在他的皇宮裡揮劍傷人。

    「冥幽,你今日來到底為何?」陌君寒問道。

    冥幽抬眼看著陌君寒,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道:「按道理講,我該叫你一聲哥哥的,不過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來認你這個哥哥的,也不是看你受困於皇宮來救你的,今日我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來報仇。」

    「什麼仇?」

    冥幽用鄙夷的口氣說道:「當然是殺父殺母之仇!」

    「那與太后有什麼關係?」陌君寒不解道。

    「哼,虧你還是一國之君,竟然連這點事情都調查不清楚。二十年前就是她出賣了父親和母親,皇帝才會派兵殺了他們!而且當年被皇帝派去追殺他們的就是這位司徒將軍!」

    陌君寒皺眉:「什麼意思?」

    「問她自己吧!」冥幽用劍指了指坐在地上抱著受傷的陌君澈泣不成聲的太后,說道:「妖婦,我便再留會兒性命,快把當年的事從實說來!」

    聞言,萼太后突然笑起來,是苦笑,她知道這一天總會來,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任她精打細算,可千算萬算還是失了算,欠下的債總要還,不管時間過了多久,該還的還是得還。

    萼太后懷裡緊緊抱著陌君澈,面如死灰般,絕望的說道:「好吧,我知道我大限已至,今日便告訴你們二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我本是上官家一名丫環,貼身伺候著上官家大小姐——上官瓊兒,且被小姐賜名為綠萼,小姐善良仁義,尤其是對下人,更是關懷備至,我額上這塊祖母綠寶石便是當年小姐送給我的,我一直戴在身邊。

    那時的上官家族家大業大,正是富貴當頭,在京城是屬一屬二的名門,而且我們小姐是當時京城第一大美人,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小姐她美如天仙,有時連我們這些丫環都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上官家和慕容家是世交,小姐與慕容家大公子慕容夏自小便訂了親,所以,不管多少王公貴胄踏破門檻想向上官家提親,老爺都一口回絕,只把小姐許給了慕容公子,小姐自幼便與慕容公子見過面,後來便以書信聯繫,傾心於慕容公了的才華與品貌,那時,連我這個丫環都覺得小姐與慕容公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郎才女貌,定能成就一段美滿姻緣。

    小姐素來喜愛紫色,更是獨愛紫色曼陀羅花,她在府裡種了很多紫色曼陀羅花,小姐從不讓我們靠近,因為那花是有劇毒的,而她日日在花間佇立卻不會中毒,小姐說這花通靈,不會毒她。

    終於,小姐到了二八年華,正是出閣的年紀。有一次,我隨小姐去街上買些胭脂水粉,街上人很多,小姐不慎被人給撞到,正好跌在了一個人身上,小姐面上的白紗也隨之飄落,一張絕世的容顏都落入了那人眼中,此人就是先帝,你們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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