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好惹 第2卷 逃出一難
    「如果劫色的話,我可以花錢給各位請青樓裡最美艷漂亮的姑娘,放過我好不好?」是的,沒錯,唐珞雪是在求饒了,誰也沒規定穿越者遇事不能害怕,不能求饒呀!她就沒出息了,怎麼的!

    終於,那個拿著劍不停的往床裡戳人的殺手說話了,只冷冷的一句:「哼,我們要你的命!」

    話音一落,五個殺手齊心合力齊齊揮劍,「啪!」的一聲響,床破成了兩半,躲在角落裡的唐珞雪顯露了出來,她甚至都感覺到有冰冷的劍氣從她面上掃過,媽呀,這回死定了,死定了……

    「不許劃臉,敢劃花我的臉的話,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們!」唐珞雪大吼,然後抱頭捂臉把後背留給殺手們,她最後的願望就是他們別刺臉,自己不要死得太難看!

    「啊!」

    一個殺手突然驚愕了一聲,隨之便是重重的倒地聲,接著有「嗖嗖」的冷風從唐珞雪耳邊吹過,還有劍與劍碰撞的聲音,但都很短,緊接著又是四下重重的倒地聲,空氣裡開始瀰漫令人噁心的血腥味。

    終於,世界平靜了,沒有了劍氣,沒有了拳風,只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小心的把手從眼睛上拿開,轉頭看了看,入眼的還是一個黑影,唐珞雪看不清他的臉,她又嚇得一顫,突然覺得這身影眼熟,並且這黑影並未拿劍指向她,唐珞雪弱弱的問:「你是誰?」

    「風。」黑影只說了一個字。

    唐珞雪想起來了,他是陌君寒的暗衛——風,是來救她的嗎?看起來,應該是的,這下她可以喘口氣了,自己這條小命算是撿回來了,唐珞雪長長吁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

    「殺手呢?」唐珞雪禁不住側目向一邊看了看,入目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

    「啊——」唐珞雪驚叫一聲抱住了頭,酥妃的死狀又在她腦海裡浮現。

    身後站著的風突然豎起一掌不輕不重的打在了唐珞雪頸後,唐珞雪便應聲昏了過去,倒在了風的臂彎裡。

    「對不起了。」風淡淡的說完,便帶著唐珞雪消失在夜色裡。

    窗外,月亮沉沉西斜,依舊寧靜安祥。

    唐珞雪醒來的時候太陽剛好透過窗戶照到她臉上,頭痛得好像被敲了一棍子似的,渾身哪哪都是痛的,昨天那頓酒真是折騰死她了。

    唐珞雪拍著腦袋坐了起來,正好,水兒端著漆盤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醒了啊?」

    「嗯。」唐珞雪輕輕的哼一聲,原來她又回了皇宮裡了,可怎麼會回皇宮的呢?

    努力回想著昨日的事,好像從在天下第一樓裡喝醉以後,記憶就模模糊糊的,如缺了頁的書本一樣,畫面都連不上,對,好像她醒了有殺手要殺他,可她那是在哪睡的呢?後來,好像還有人救她,救她的人是哪個來著?……風?是陌君寒的暗衛?天咧!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啊!?

    「水兒,昨晚是誰把我帶回宮的?」唐珞雪問道。

    水兒將手裡的一杯水遞給了唐珞雪說道:「是皇上呀。」

    「皇上?」救她的是風,那麼,陌君寒把她帶回來並不稀奇。

    唐珞雪倚在床邊,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紗帳,一動不動的發呆,別問她現在在想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心裡面現在的感覺讓她無法言喻。

    「姐姐可是身體哪裡不適?」水兒關切的問。

    「沒,沒什麼,對了,水兒,再給我一杯水,我渴。」

    唐珞雪把水兒遞給她的水又一飲而盡,水兒接過杯子說道:「姐姐昨天可嚇壞水兒了,睡覺的時候一直大汗淋漓,好像是在掙扎著,嘴裡還說一些水兒聽不懂的話,水兒以為姐姐又生病了呢!」

    「呵……」唐珞雪苦笑,道:「沒事,我沒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唐珞雪幾句話把水兒招得淚水盈盈,說道:「不,擔心的不只有水兒一個人,還有皇上,昨晚上皇上把姐姐送回來的時候,姐姐睡得就不安穩了,緊緊抓著皇上的手不放,皇上就坐在姐姐的床邊守著你,直到你安靜的睡下去,皇上才離開,皇上離開的時候天都要亮了……」

    那個暴君竟然還會守著她,真的嗎?唐珞雪心底的一根弦動了,心跳亂了節奏,感覺很窩心,嘴角禁不住上揚。

    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黑色小人:唐珞雪!有點出息好不好?這樣你就感動了呀?你也太沒追求了吧!

    白色小人:他是多麼至尊無上的一個人啊!在我最需要保護的時候救了我,那麼冰冷蠻橫的人竟然還可以守著我睡覺,難道這不能說明他是在乎我的嗎?

    黑色小人啪的一下打了白色小人一下:唐珞雪,你忘記了嗎?他不在乎任何女人!女人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工具而已,而你也一樣!他親口回答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白色小人:可他救了我兩次,第一次帶我去百花山莊解毒,還在我被追殺的關鍵時刻救了我!

    黑色小人:唐珞雪你搞清楚,第一次救你的是冥幽,第二次救你的是風!別人家給個棒槌你當個針使!

    白色小人被氣得一口氣沒倒過來,當場吐血身亡。

    「啊——」唐珞雪終於糾結的受不了,揉著腦袋叫了出來,再這麼辨論下去,她都要人格分裂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我去叫蕭太醫來看看吧?」

    「水兒,幫我拿衣服!」唐珞雪氣呼呼的說道,她要起來找那個暴君問清楚,他到底想要幹嘛?!

    唐珞雪又愣住了,不對啊!唐珞雪,這是借口吧?你內心其實是想見他吧?唐珞雪又猛的甩頭,一臉糾結的表情。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正殿,正殿裡那排金龍盤柱閃耀著尊貴的金光,一條條金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似乎只差點睛便可以龍騰九天。

    陌君寒正在皺著眉頭看奏折,花月教的那幫教眾又在鬧事了,竟然將縣衙都拆了,真是越來越猖狂了!許多奏折都是向他請求發兵攻打花月教,將魔教剷除,永絕後患。

    唐珞雪直衝御書房,守門太監攔也攔不住,其實也沒真攔,要是真攔的話早叫了禁衛軍了,這幫奴才們都把主子的心思揣摩得八九不離十的。

    陌君寒放下奏折,一雙墨色眼睛稍有些倦色,可不得疲倦了,從側殿出來就直接早朝去了,一直忙到現在眼睛都沒合一下。看來她是醒了,並且身體沒什麼不適,恢復得都能擅闖御書房了。

    「擅闖御書房可是死罪。」陌君寒直直的看著唐珞雪,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唐珞雪忙止步,身旁那太監忙撲通跪下,聲聲求道:「是奴才的錯,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說完還要自己掌嘴,被唐珞雪阻攔了,她揚頭直視陌君寒道:「要罰就罰我吧,不關他的事。」

    陌君寒不耐煩的瞇了瞇眼睛,道:「下去吧。」

    「謝皇上,奴才告退。」太監趕緊閃人,再不閃自己就得當炮灰了。

    「唐珞雪,過來。」陌君寒命令道。

    唐珞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呃……那個,其實……我今天是來謝你的。」

    唐珞雪走近,陌君寒看了看她,顧自說道:「以後不許喝酒。」本來他是想說不許她和別的男人一起喝酒,可轉念一想,以後他絕不會再讓她跑掉,也絕不再給她機會與別的男人接觸。

    她這是啥意思?唐珞雪一頭霧水,一連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喝酒了?你派人跟蹤我?我逃跑你不生氣嗎?」

    「不派人跟蹤你,你的小命早丟了。至於你逃跑……」陌君寒嘴角是一抹輕笑,道:「胖朕早說過,這天下都是朕的,無論你在哪,都逃不出朕的手心。」

    「這麼說是你故意的。」

    「算是吧。」陌君寒嘴角的輕笑如春風化冬雪般明媚,唐珞雪在他臉從來沒看到過如此風輕雲淡的笑意。

    唐珞雪有些生氣,不服氣的噘著小嘴,她終於明白了,她就是陌君寒繩上的一螞蚱,任她怎麼蹦躂都是徒勞,而這一次逃跑,只不過是陌君寒將繩子放長了一些,讓她蹦噠得遠一些去做了誘餌,並在關鍵時候及時收繩,才得已保全了她這條小命。

    陌君寒斜睨著唐珞雪,接著說道:「朕也只不過將計就計罷了,利用你的出逃,順便查查躲在黑暗裡的幕後人到底是誰。」

    「幕後人?看來我被追殺的事是真的,我一直以為是在做夢。」說著,唐珞雪又心有餘悸的揉了揉腦袋,「那查到了嗎?到底誰吃飽了撐的要派人追殺我呀?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還值得勞師動眾的派五個殺手追殺,真是太小題大做了。」

    陌君寒擰了擰眉,說道:「沒有,風只殺了其中一個,其他人見事情敗露紛紛當場自刎。」

    「呃,這麼說我白白當了一回誘餌了。」喵的,白白擔心受怕了一晚上了,唐珞雪氣得抓起果盤裡一個蘋果就啃了起來,彷彿那蘋果便是追殺她的人。

    「未必。」陌君寒神秘兮兮的說著,胸有成竹的樣子,腦子裡不知道又在醞釀什麼對策。「至少,朕知道那幕後人目的何在,如此一來,就算是猜,朕也能猜出幾分幕後人是誰。」

    唐珞雪邊啃著蘋果,邊翻了翻白眼,道:「那也要有證據,否則難以服眾。」

    一個蘋果啃完,唐珞雪站起來抹了抹嘴巴,把蘋果核丟在木桶裡,卻聽陌君寒說道:「你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唐珞雪轉頭,剛好看到他正眼含笑意的看著她,那眉眼明媚如二月春光,那笑意輕柔如春風拂面,那不經意上揚的唇角使那本就惑人的唇線更加完美,唐珞雪一時失神愣在了原地,他怎麼也會有如此溫文爾雅的一面?

    唐珞雪在意識到自己失神以後,馬上低頭,心跳頻頻加速,面頰早已悄然緋紅,手指使勁搓著衣角,忙結巴道:「那個……這麼說來,我不需要向你道謝了,那我先告退了。」唐珞雪語氣盡顯倉促與緊張。

    「等等。」已然轉身的唐珞雪應聲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時,陌君寒的身邊的老太監匆忙跑上殿來,湊到陌君寒耳邊嘰嘰歪歪一通,陌君寒臉色驟變,眼睛裡燃起熊熊怒火,放在桌上的大掌緊握,直至指關節泛白,看來是怒不可遏,唐珞雪本想趁機溜走的,可又怕再惹了陌君寒,來個火上澆油,那自己豈不就成他的倒霉出氣筒了,還是老實呆著吧,看看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陌君寒定了定神,漸漸平息那滿臉的怒火,抬手拿起狼毫玉筆,老太監忙狗腿的去給他研墨,接著是陌君寒在宣紙上一陣揮毫潑墨,爾後重重落筆,最後放下毛筆,加蓋印章。

    那太監捧著皇上的親筆手諭小跑著出去了。

    「來人。」

    一太監趕緊小跑進來,道:「奴才在。」

    「傳司徒將軍進宮。」

    「奴才遵命。」太監一溜小跑出去了。

    唐珞雪依舊站在原地,感覺有些尷尬,陌君寒的臉色很不好看,除了冰冷以外,似乎還有一分落寞,一分惆悵,一分失望,方纔那抹笑意猶如驚鴻一瞥,只存在一剎那,便又毫無蹤跡可尋。

    「你沒事吧?」唐珞雪弱弱的試探問道。

    陌君寒突然問道:「唐珞雪,你恨嗎?」

    「恨?我恨誰?」

    「恨我,恨酥妃,恨清妃,你都可以恨的,或者恨命運,你不是一直想逃跑的嗎?你應該恨這一切的。」陌君寒目光灼灼看著唐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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