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首席的麻辣小丫頭 緣分天注定 第178章  一槍三命
    玫瑰莊園內,嬌艷的玫瑰爭相鬥艷,團團緊蹙,芬芳四溢,聞之,讓人心曠神怡。

    所有人都為莊園的秀麗景色,和別具匠心的建築風格而感歎,唯獨一人有著別樣的感受,那就是韓天澤,這裡曾是他和曼尼共同幸福生活的地方,有著太多的美好回憶,時隔二十年之久再次身臨其境,不免觸景生情,落下淚來。

    他沒想到焦安俊會仔細到每個細節,盡可能的恢復原貌,雖不盡相同,也實屬難得了,真是難得他的一份孝心,曼尼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韓絕推著母親的輪椅,楚妍跟在他身旁,眸光流轉,留戀於美麗的景致間,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一抹淺笑,由不得驚歎一聲,「太美了!」

    眾人都由不得用怪異的眼神看向她,似在看一個怪物,即將面臨怎樣殘酷的事情,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事不關己吧?不得不讓人有這樣的猜想,韓絕心想這丫頭是不是沒腦子?

    焦安俊卻一臉的笑,溫和的看楚妍一眼,看見她不好思的窘態,溫和的說,「不錯,很美,就如同你一樣。」

    韓絕的一張臉馬上冷了下來,冰冷的眸光似箭掃了過去,這傢伙這種時候還想吃自己女人的豆腐,真是不知死活,別以為他是軟柿子任他拿捏,緊要關頭,他會是一頭雄獅,捍衛自己的幸福。

    焦安俊呵呵一笑,似乎心情極好,意味深長的瞄一眼韓絕拉黑的一張臉,大踏步向著母親的居所走去。

    韓天澤尾隨在後邊,見物思人,由不得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和曼尼幸福生活的日子,腳下由不得慢了下來,被遠遠的甩在後面。

    一行人進了房間,獨獨沒了他的身影。

    焦安俊回身看著曲艷嬌,那意思非常明確,讓她做該做的事,他神情淡然,不緊不慢的在椅子上坐定,如獵豹玩弄獵物於手掌之間,其間的快感只有他自知,他不怕她反悔,他有的是辦法折磨她。

    曲艷嬌也知插翅難逃,她也累了,鬥了一輩子,掙了一輩子,到頭來兩手空空,更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把韓絕牽連進來,這是老一輩人的恩怨,該有他們解決。

    把全身的力量全部灌輸在兩隻手上,用力按推輪椅把手,身體借助灌力,脫離輪椅,匍匐向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強忍住疼痛慢慢的蠕動,向著不遠處的的照片爬去,裡邊的女人溫婉的笑著,看著她,對她來說莫大的恥辱。

    「媽……」

    身後傳來韓絕的一聲呼喚,曲艷嬌轉過頭,看了一眼兒子,欣慰的一笑,「兒子,媽媽祝你幸福,遺憾的是,怕是媽媽不能看著你結婚生子了,你一定要幸福。」

    「焦安俊放過我媽,我來替她的罪過。」韓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那是呵護自己長大的母親,看著她這樣,心如刀絞。

    「好,我成全你的孝心,不過,你要先做個選擇,要你媽活著,你必須死,也就是說你將永遠失去楚妍。」焦安俊很平靜的說出這番話,冷眼看著韓絕做決斷。

    「焦安俊你夠狠。」韓絕幾乎是從牙縫中將擠出來的,「不過,我不想做選擇,該做出選擇的人是你。」

    說時遲那時快,韓絕在說話間,一個健步到了焦安俊身旁,早就注意到她那支槍所放的位置,伸手從他腰間抽了出來,黑漆漆的槍口頂上了就焦安俊的頭部,「我媽已經得到了報應,放過她。」

    「呵呵……」焦安俊一聲長笑,「她的報應是死,可惜老天不開眼,讓她逃脫了那啟車禍。」

    「難道是你做了手腳?」曲艷嬌一愣,恍然大悟。

    「是,你該死。」

    「我是該死,可你父親差點丟了性命,而且,我以為是他故意謀害我,我……」曲艷嬌眸光看向門口,依然不見他的身影,她錯怪他了,「該死的人是你,如果當年不是他婦人之仁,你早就不在人世了,何至於有這些事出來,兒子,開槍。」

    「你這女人狠毒至極,天不收你,我結果你。」在韓絕愣神之際,胳膊猛然出來一陣疼痛,手裡的搶已經不見。落入一直靜立無語的黑影手裡,在眾人還沒緩過神來時,槍口對準曲艷嬌,扣動扳機,槍聲一響,眾人閉上眼睛,暗道完了,唯獨焦安俊不動聲色。

    曲艷嬌傻了般呆呆的坐在地上,彷彿能看到那枚黑色的小粒直抵自己的胸膛,下意識的低頭看去,為什麼沒有血呢?連疼痛感都沒有。

    黑鷹也愣住了,看向焦安俊,「這搶?」

    「沒有子彈。」

    「你太婦人之仁了,怎麼做大事?」

    「我也如義父當年犯了一個大忌諱,埋下了禍根。」

    楚妍這才明白,那支槍裡根本就沒有子彈,焦安俊並沒有要傷害韓絕的心,是他們錯怪了他了。

    「義父從不曾後悔過。」

    「呵呵……呵呵……」一陣詭異的笑聲響起,使人毛骨悚然,那笑聲淒慘而清冷,「好一對父子情深的表白,傻小子認賊作父,你母親能瞑目嗎?呵呵……」

    「媽,你這是怎麼了?」看著地上笑的前仰後合的母親,韓絕覺十分的害怕,驚愕的問著。

    「她,瘋了。」就在茫然不知所措時,韓天澤出現在門口,「孩子,這本是我惹下的孽債,就由我解決吧,不該由你們晚輩來了卻這些前塵往事。」

    「曲艷麗,黑鷹,你們兩個罪孽深重,天不收你們,我來收。」插在衣兜的手猛然拔出,一隻小巧的手槍握於手間,對準黑鷹,扣動扳機,黑鷹應聲倒地。在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二槍又響起,正中曲艷嬌的胸腔,笑的正燦爛的一張臉,嘎然僵硬下來,不明所以的看看韓天澤,再看向自己的胸部,如開著一朵嬌艷的玫瑰,正肆意的綻放綻放……

    焦安俊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兩個痛恨的人同時倒地,心裡卻沒有一絲的快意,莫名的哀傷在心頭蔓延,捫心自問這不是他要的嗎?為什麼感覺不到輕鬆?心彷彿更加的沉重,如壓了千斤重石,透不過起來。

    韓絕撲向母親,蹲下身子,把曲艷嬌擁入懷中,痛心的呼喚著,「媽……」

    曲艷嬌倒在兒子寬闊的懷抱裡,欣慰的笑了,一行清淚滑落,微弱的說了句,「媽媽……解脫了……」

    然後永遠的閉上眼睛。

    就在人們處於一團混亂中時,第三拿槍響起,順聲音,目光齊刷刷看向門口,韓天澤的身體已經倒在地上,還在緊緊握著那支手槍。

    「爸……」

    「爸爸……」

    兩道偉岸的身影幾乎是同時撲過去,異口同聲的喚著,撲到韓天澤身邊。

    「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焦安俊聲嘶力竭的質問著,痛心疾首。

    而韓絕沉沉的垂下頭,看著血泊裡的老人,落下淚來,這些年來他養育了自己,雖然非常嚴厲,卻給了他一個家,一個龐大的家業,可他卻不知恩圖報,處處頂撞,沒盡一點為人子的孝心,他心中有愧。

    韓天澤聽到出自焦安俊的那聲爸爸,心中再無憾事,一手牽起焦安俊,一手牽起韓絕的手,再把兩隻大手重疊在一起,緊緊的握在手間,「我已經掃平了你們之間的隔閡,以後的日子,一定要不是手足,親如手足,共同把天龍支撐起來。」

    「爸,可我不是韓家的子孫。」韓絕輕聲的說著,就在知道身世後,他下定決心,不想擁有那些。

    「只要你喊我一聲爸,你就是我的孩子,記住你姓韓。」韓天澤把兩隻大手緊緊的緊緊的握了握,「我希望你們永遠沒有分歧,永遠相親相愛……」韓天澤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喘了一大口氣繼續說,「安俊,我的兒子,我要去陪你到母親了,她已經孤獨了二十多年了,我不能載讓她等待了,我走了……你要……好好……」

    三個人就這樣橫屍當場,莫大的宅子裡馬上靜謐下來,驚得使人恐慌,偶爾有一陣陣清風掠過,帶來陣陣陰冷。

    楚妍呆呆的傻了般佇立在一旁,那溫暖的風此時感覺是那樣的陰冷,身體不僅寒冷的瑟瑟發抖,她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人的生命怎麼會如此的脆弱?三條人命……

    焦安俊首先站起身,吩咐手下處理現場,把屍體抬走,只是瞬間的功夫,房間又恢復了原貌,恍惚間,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已成噩夢。

    在韓絕輕輕地拉起她的手時,她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韓絕,他緊蹙的眉峰,眉宇間的哀傷,看得楚妍新好痛,抬頭輕輕的覆在他的眉間,撫平那抹憂鬱。

    韓絕沒有說一句話,也不想說什麼,覺一身的疲憊,只是緊緊地挽住楚妍的小手,慢慢的撤離出玫瑰莊園,楚妍已經沒了來時的心情,無心去觀賞滿園的美景,垂著頭,依偎在韓絕身邊,一步步走到車前,二話不說的把汗啊絕按在副駕駛座上,自己當仁不讓的坐在駕駛位置,充當他的司機。

    這寒冷中的畏忌使韓絕心裡暖融融的,側頭看向她,恬靜的模樣,她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丫頭,怎麼辦?我變成窮光蛋了,許諾你的婚禮怕是泡湯了。」

    「別想甩開我,就算是窮的掉渣,我也要定了,婚禮不重要,我要你的一顆心,不算貪婪吧?」

    「要求很低,可是,我無家可歸了。」

    「我收留你。」

    「怎麼感覺跟收養流浪貓似的。」

    「你不是嗎?呵呵……」

    「是饞貓,吃人的饞貓。」韓絕調侃著,卻是勉強的一笑,頹然的表情。

    那悲慘一幕似乎還在眼前,母親的笑聲,父親的喃喃囑托,冰冷的槍聲,無論怎樣都擺脫不開,一直在腦子裡盤旋,就算他經歷過許多的大場面,可這親人間的自相殘殺,給了他太大的震憾。

    「沒事了。」

    楚妍把一隻手搭在韓絕冰冷的大手上,能感知他心中的彷徨不安,一絲絲溫暖透過她的纖細的小手傳遞給他,一絲幸福在幸福在心頭蕩漾。

    「丫頭,有你真好。」

    「知道就好。」楚妍毫不客氣的承擔了,輕笑著看他一眼,「可別無聲無息的拋開我了,否則,我就對別人投懷送抱。」

    「敢。」韓絕笑呵呵看著她,「在這之前我就先把你吃干抹淨,連骨頭都不剩,看誰還能窺探你。」

    「好惡毒呀!」

    楚妍故作驚恐狀,惹得韓絕一聲大笑,心情豁然開朗了許多。

    「我去了一個很美的地方,安置了我們的新家,那裡將是我們重新開始的地方,你可願意隨我離鄉背井?」

    「願隨君海角天涯。」

    韓絕激動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也不知說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把握住她,就這樣握一輩子。

    由韓天澤引起的紛爭,也由他一手了斷,可謂最好的結果。

    韓絕,焦安俊冰釋前嫌,一同出現在天龍大廈門口。

    當兩道碩長的身影交疊在一起時,焦安俊凝視著他,笑笑說,「其實你不必這樣做,他說了天龍是你的。」

    他還不習慣叫出爸爸兩個字,便用他來代替,知韓絕聽得明白。

    「這本應該都是你的,我霸佔了二十多年,到如今真相大白,我應該歸還給你。」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就如多年的執教,其實早就對彼此仰慕已久,只是礙於之間的恩怨糾葛,現在了無障礙,心中坦蕩,相處起來融洽的不得了,還真有兄弟間的默契。

    「可你斷了財源,怎麼給楚妍一份平靜無憂的生活?」

    「我還有一雙手呀,只憑這雙手,我有信心。」韓絕伸出手,在焦安俊面前晃了晃,信心百倍。

    看他執意離去,焦安俊也沒有再強做挽留,交接完手頭的工作,韓絕大踏步走出天龍,走到車子邊,回轉頭,最後仰望向頂層,這裡有他十多年的心血,就這樣放手,心了還真是不捨,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要做的只有大步向前,創造屬於他和楚妍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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