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絕人寰之後宮驚心 座上珠璣昭日月 第三百六十五章 (大結局)
    芷安果然對蘭妃忠心耿耿,連入了慎刑司都還是不願意交代出蘭妃是背後主使。露嬪她們又不承認王思煙參與其中,慎刑司也不能擅自對王思煙用刑。

    王思煙本就是蘭妃手中的一顆棋子,而蘭妃本來並不打算棄用這一顆棋子。

    半個時辰後慎刑司那邊傳來消息,王思煙被押解回慎刑司之後,劉關張按照我的吩咐再次提審王思煙,她二話不說便在認罪書上簽字畫押了,現在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躺在大牢裡不言不語。

    我不想打草驚蛇,王思煙簽署的認罪書上並沒有提及蘭妃的事情,因為就算王思煙現在出來供認蘭妃也沒有用。蘭妃佈局這麼久,連煙雨樓的人都查不到蛛絲馬跡,慎刑司的人更是束手無策。我在賭,賭王思煙會不會爆發,賭她會不會拚死拉上蘭妃作墊背。

    王思煙認罪之後露嬪她們一干人等也鬆了口,案子突破瓶頸飛速進行,我產子後第三日夜軒的聖旨下來了。王思煙,露嬪,璇嬪,燕良媛四人乃是主謀,除了褫奪封號貶為庶人之外,於軒元四年五月十一也就是三日後,推出午門外斬首示眾。

    妃嬪一般都是在宮中被皇帝賜死,像這種推於午門外斬首是極為恥辱的死法,我不由得暗自慶幸我對夜軒的瞭解,他的判罰讓我的小陰謀得以繼續施展。

    自從夜軒那天從我宮中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凝裳宮看過我。聽安青說,定案之後夜軒每日除了上朝就每日窩在御書房,出了洗澡和出恭簡直寸步不離,連用膳和休息都是在御書房。我聽後只是淡然一笑,他是在對我示威嗎?我竟然敢不自量力的想拿自己和江山社稷和皇位相提並論。

    五月十號,我從申時起就開始侷促不安,茶不思飯不想,連汀羽和汀嫣都讓安青抱去西殿交給冷月照看。酉時三刻,派去監視蘭妃的暗衛過來通報:蘭妃已經喬裝成宮女前往天牢探望王思煙了。

    行刑的前一天往往是最恐怖的,蘭妃還是擔心王思煙會為了活命拚命攀咬她。心虛,這兩個字用來形容現在的蘭妃可謂是再合適不過了。她本可高枕無憂,奈何任性逼著她自己奔向黃泉路。

    果不其然,很快天牢就傳來了消息,蘭妃被王思煙重傷,太醫已經急急的趕過去了。真可惜我看不到蘭妃在我面前斷氣的樣子,李喜來交給王思煙的匕首上淬了毒,恐怕太醫還沒趕到天牢,蘭妃已經被黑白無常押走了。

    恐怕蘭妃至死都不明白王思煙會為什麼會恨她入骨,更加不會明白為什麼我又想通是她設計陷害我。

    的確,她一直在我面前保持了完美的形象,她讓我深信她與王思煙勢不兩立。她計劃的那麼精確,讓所有人都覺得王思煙是一個工於心計,對人心瞭如指掌的女人。而事實上,王思煙只不過是蘭妃指尖的一枚棋子而已。

    其實,一切都因為彩兒那日端進來的那一盤姜蘭。姜蘭因為葉形酷似食用姜的葉子而得名,而蘭妃,她是一直不吃姜的。

    燕良媛交給那名司膳宮女的菜譜中,便有一道甘草乾薑雞,這道菜面主要是姜味為主,其實是為了讓我吃進菜品中的一味丹參。為了讓我吃進丹參的蘭妃,竟然連續幾次來凝裳宮都點了這道菜,先時我沒往那邊想並不覺可疑。可因懷疑芷安而牽扯到蘭妃,才突然發現蘭妃的所作所為也有可疑之處。

    細細推敲一番,可不是嗎?萱妃已經死了,若我也死了,她蘭妃便是宮中位分最高,在位時間最長的妃子。我的死對她而言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除掉了我和我腹中可能出生的皇子,她的大皇子也更加有登上皇位的可能。蘭妃啊蘭妃,以前她就曾經為了皇位而作出類似於逼宮的行為,我竟然被她表面的虛情假意騙了。想通了這一點,一切才真真的合乎情理起來,名義上派去鉗制王思煙的芷安,實際上根本就是蘭妃派去的一個協助王思煙完成任務的助手。

    當然,我也沒有留下讓王思煙自裁的機會。她剛想先揮刀自裁,躲在暗處的暗衛便用石子擊中了她的昏睡穴,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五花大綁扔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了。午門斬首,我可不會讓王思煙錯失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軒元四年五月十四,在歐陽元稹和姬襲熏的反覆確認下,冷月終於同意我出月子了。薛玉和無雙也一大早趕來宮中迎接我,因為我出月子這天,便是我離開辰宮南下江南的日子。我心中明澈如水,含笑道「人家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早知道就三月出發了,若順風順水,現在我們都已經到揚州了。」

    安青她們早就在做準備,而我本就沒有什麼軟細想要收拾,隨時可以轉身離開辰宮。只是我實在不放心菡萏,便懇請彩兒帶著小易子去逍遙王府助她一臂之力。正在吩咐著,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漸近。

    窗上是上個月新糊的銀紅色軟煙羅,陽光透進來,地上蓮紋暖玉上皆是一層如煙如霧的緋紅光影。

    不敢回頭,我怕我哽咽。他站在門口,晨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得很長,雲淡風輕道「這麼急著走,也不來道別?」

    冷月冷哼一聲道「與你道別作甚,霂凝,別理他,我們走!」

    夜軒語氣中是難掩的笑意「還好昨天晚上有人來跟我通風報信,不然豈不是白白放你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去「夜軒,我勢必要走,汀羽汀嫣我也要帶在身邊。」

    夜軒蹙眉道「你難道不帶著我嗎?」

    我聞言呼吸一滯,喉嚨像塞入一團酸澀的棉花「你………」

    夜軒踏進屋來,指了指身上一襲家常的灰藍團福字對襟長袍道「我已經收拾妥當,準備跟你走。」

    眼中的霧氣終於凝結成淚,如斷珠般急急落下。夜軒拉住我的手道「自你那日問我,我便問自己,我真的可以離開你嗎?腦來不及回答,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交接國事,安排后妃去處。我已立下詔書禪位給五弟,後宮妃嬪願意更名改姓嫁人也可以,願意移居行宮也可以。置於昭蓉和夜明他們,我也只能交給五弟替我撫養了。」

    話已至此,我還有什麼好怨懟的。我緊緊擁住夜軒,將頭埋在他胸前道「謝謝你,謝謝你愛上我這個自私鬼。」

    夜軒無奈的聳聳肩「有什麼辦法,遇見你,什麼理智什麼教條都不起作用。」

    無雙突然伸手一把將我攬過去,啐了一口道「去去去,霂凝原諒你了,我們大家可還沒有原諒你。不要以為你平民的日子那麼容易過的,先習慣了你的新身份新生活再說吧,在我們家,你排行老三。」

    我含笑看著夜軒道「除此之外,你還得習慣另外一件事,在我們家,我說了算。」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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