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絕人寰之後宮驚心 座上珠璣昭日月 第三百五十八章
    醫學上又把疼痛分為十二級,而分娩的疼痛就是第十二級。第九級疼痛是諸如老虎凳,紅烙鐵等酷刑;第十級諸如在戰爭中被炸彈炸掉肢體的疼;第十一級是某國特工發明的逼供毒刑,內臟疼。

    如此而來,這第十二級的疼痛便可想而知。

    小腹墜漲涼滑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我隱隱約約感覺到雪卉為我蓋上被子,又用熱燙的絹子為我淨身,宮女在我身下塞入厚厚的白絹布片,片刻後又濕膩透盡。

    一張張浸著血水濕透的白絹,一盆盆被血水染紅的溫水,疼痛似巨浪將我拋上拋下,劇烈的撕裂感將我推向暈厥的邊緣。

    冷月運功以幻術改變了歐陽元稹的面貌,在別人看來歐陽元稹不過是一個不惹人注意的穩婆。安青大汗淋漓的衝進來道「太醫和穩婆來了。」

    似乎是誰用黑紗一層層蒙住我的眼睛,我眼前越來越模糊,歐陽元稹連忙道「霂凝,你不能暈。你必須要用力,不然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和孩子。」

    我疼得天旋地轉,冷汗淋漓,眼前的一切漸漸變黑,用指甲很掐掌心也不濟事。穩婆淨了手,在尾端掀開被子,接過用烈酒淋過的剪刀對我道「娘娘,得罪了。」

    「啊!!!!!!」肉被生生剪開,雖然穩婆手腳麻利,但是傷口火燒火辣的疼。但這疼卻將我從暈厥的邊緣拉了回來,我全身都是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這時候我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無助,理智和忍耐全部跑去爪哇國,只尖聲喊道「我不生了,媽媽啊,我不生了。嗚嗚嗚,媽媽。」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在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第一個想到就是媽媽,但是潛意識裡覺得似乎只有媽媽可以幫助我渡過這種疼痛。產婆焦急道「還沒有看到頭,娘娘,用力啊!」

    冷月握住我的手急急道「霂凝,切切不可運功止疼啊,你現在若運功,恐怕就沒有人能止住失血了。」

    歐陽元稹已經發現我體內的毒是他早年看過的一本古籍上極為生僻的奇毒,若運功會導致無法挽回的血崩。可是我若不運功以元氣,我也一樣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下毒之人不可謂不狠毒。

    寶寶,難道你們也知道人世間種種悲慼,不願意來到這個世界上嗎?忽然聽見綠鄂的聲音道「藥來了,藥來了!」

    冷月已經草木皆兵,一把接過綠鄂手中的藥,與歐陽元稹一同仔細辨識之後才端過來給我服用。我右腿這時開始抽筋,整個人完全不停使喚的抽搐起來。綠鄂和雪卉兩人連忙上前按住我抽搐的右腿,安青用手揉搓著我的腳心,歐陽元稹捏住我的下顎和鼻子,冷月連忙灌我喝下吊命的湯藥。

    溫熱的湯藥流入胸腹中,開始緩緩提供著暖意。一陣疾風襲面,原來是依森和海懶酈昕兩人拎著姬襲熏而來。姬襲熏背著醫箱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恐怕是午睡時直接從床上被帶過來了。依森急急「姑娘放心,兩位公子已經來了。我們現在去通知彩兒姑娘,估計她還在南門等消息呢。」語畢與海懶酈昕一陣風似的又出去了。

    姬襲熏也不廢話,一落地就趕緊給我把脈,打開醫箱取了一枚藥丸壓在我舌下道「這是醒腦丸,霂凝,你萬萬不能暈過去。」復又轉身過去與歐陽元稹一同商榷如何幫我生產。

    冷月絲毫不給太醫們面子,站在內間門口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這裡用不著你們。」面對這位權利似乎與皇帝比肩的尊上,太醫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誰知道若真的領命退下,會不會被之後趕來的皇帝賜個死罪。冷月見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運起移魂大法命令道「都給我滾出去。」太醫們一時間如中蠱一般,轉身出了暖閣的門,集體站在暖閣前院「發呆」。

    歐陽元稹沉聲對姬襲熏道「還有一個月才到產期,早產並不可怕,可霂凝雙生子早產就有些困難了。再加上這麼猛的活血痛經藥,我怕等不到孩子出世,霂凝就失血過多暈厥了。」

    姬襲熏立刻明白歐陽元稹的意思,連連點頭道「我贊同,現在首先是要盡早結束生產過程。只是,恐怕沒有人會准許我們在皇帝老婆肚子上動刀吧。」

    冷月一揮手道「別廢話,問問霂凝的意見。」

    產婆並不曉得他們幾人在商量什麼,只疊聲催促道「用力啊,娘娘,用力啊。」可這時的我已經幾乎耗盡全力,冷月剛趨近身來想跟我商量,我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疼,擠出一線游絲般聲音道「二師傅,讓他們給我動手術吧,我生不出來。」

    以前我跟歐陽元稹討論過手術的問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在夜煌朝唯一能夠被百姓所接受的手術就是割痔瘡。雖有扁鵲華佗等神醫嘗試過手術,但大多數人都不願意身上開一道口子,所以中醫依然是主流。像剖腹產這樣的大手術在民間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救命手段,是斷然不可能用在永遠持保守態度的皇族的。

    眼前黑霧越來越濃,雖然身體承受著劇痛,舌下還壓著姬襲熏給的醒腦丸,但意識還是漸漸模糊。

    隱約看到冷月把穩婆連同宮女一同趕了出去,又看到姬襲熏取了薄如蟬翼的一把小匕首出來,歐陽元稹在用真氣提純後的酒精給物品消毒。雪卉,安青在一旁給他們兩人當助手,而彩兒和綠鄂則焦急的看著我,她們的嘴大開大合,可傳到我耳朵裡的聲音那麼遙遠而微弱,我想仔細聽清楚,可卻提不起一絲力氣。

    痛,痛得幾乎要撕裂身體。不知誰撬開我緊咬的牙關,灌了一碗苦澀的藥汁給我喝下。不過片刻的時間,只覺四肢百骸的疼痛漸祛,只餘下一種奇怪的麻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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