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傳奇 瀋陽,地下皇城 第十四章 薩滿三法器
    我謝過安費揚古走帶著大夥兒出了亭子。繞過「崇政殿」穿過一個青灰色的月亮門,向後面的鳳凰樓走去。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過來一大片雲,把月亮遮住了,月光變得的朦朧起來。鳳凰樓在月光裡也變得朦朧起來,看不清楚他的輪廓。一陣陰風吹過,我們都有不同尋常的感。我感到,我身上的毛孔好像都張開了。我們來到鳳凰樓的下面,大門緊鎖著,可是這個鎖頭哪能鎖住我們。我只用了兩下就把那個鎖頭打開了。我們打開大門,又是一陣陰風,夾雜著一股潮濕和腐敗的氣息撲面而來。我不明白,不是說重修嗎,怎麼好像很久沒人來過的樣子。雪菲擰亮手電,四處照著。我看見這樓裡都是木製的結構。雕樑畫棟,儘管顏色有些斑駁,可是還是能看出來很精美。我撫摸著有點開裂的木頭柱子,向裡面看去。裡面有好多房間,但是幾乎每個房間都上著鎖。我剛想上樓看看,可是走廊盡頭的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那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分外的刺耳,我對這老姑笑了笑:「看來這裡也不乾淨。」老姑點點頭:「意料之中。」一陣女人的哭聲在走廊對盡頭傳來,應該是從那個房間裡傳出來的。我把雪菲拉近我。向走廊的盡頭慢慢的走去,那哭聲越來越清晰,說不出的幽怨淒慘,聽得我們渾身不舒服。來到房間的門前,原本開著的門,又吱呀的一聲關上了。徐念雷想把門踢開,被我給攔住了,畢竟這裡都是文物,不好損壞的。我敲了敲門,裡面的哭聲停止了。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門外何人?」我對著門說:「聽你哭得淒慘,來看看。」門砰的一聲開了,房間裡面燈光如豆,可是裡面的陳設和傢俱卻是光潔如新的。對著門的一張羅漢床上坐著一個穿著滿族衣裝的女人滿臉淚水的看著我們。我也看了看她:「我們是沒心知道你有什麼經歷,我們是來這裡找東西的,既然有聲音,就來拜會你一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哭你的,我們找我們的。」原本坐在羅漢床上的清裝女人,一下子蹦了起來。我看著她腳下的盆鞋,真能擔心她會一不小心滑倒。她一隻手指著我氣的花枝亂顫:「你,你,你,這是哪裡話來?」說著,她的衣袖突然伸長,向我的面門襲了過來。我一動沒動,我身邊的老姑的鎖鏈已經出手了,一下子纏在了清裝女人的衣袖上向後一拉,清裝女人果然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那個女人一下子又立了起來。氣急敗壞的看著我:「好哇,你敢對我下手。」只見她腦袋一晃,一副鬼臉出現在我們面前,整個臉孔變得慘白,頭上青筋暴露,鼻孔,耳孔,嘴巴都滲出黑紅色的血,人頭脫離身體向我們飛來。我還是站在那裡沒動,徐念雷一揮手裡的金色的毛筆,打在飛過來的人頭上。人頭被打的「啊!」的一聲向另一邊飛去。丟失了人頭的身體,伸出兩手,像我抓來。我抬腳,一腳向那個失去人頭的身體踹去。可是卻沒有我預想的效果,原本在眼前的身體,突然化成了一陣煙不見了。房間裡原本那如豆的燈光不見了,變成了一片黑暗,眼前的羅漢床也變成了破舊不堪的樣子。徐念雷低聲說:「跑了。」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跑就跑了吧,要不也沒什麼時間和她糾纏。我們上樓看看。」我們推出房間,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沿著吱吱呀呀的木頭樓梯上到了二樓。這鳳凰樓有四層,原本就建在一個四米高的青磚台基上,上到第二層的時候已經覺得很高了。在走廊我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月光透過木頭窗照了進來。我們走在二樓的走廊上,我問雪菲:「雪菲,你知道這鳳凰樓是什麼人住的嗎?」雪菲想了一下:「好像記得白天的時候導遊說過,是給公主住的吧?」我有點不明白了:「剛才那個是什麼?很明顯是個怨婦,不像公主阿?」雪菲不屑地說:「誰說公主就能是怨婦阿!」我想想,也對。走在前面的徐念雷突然停住了腳步,我也停住了腳步,剛想問問徐念雷怎麼回事,可是看見前面的情況,我也不用問了。

    前面不知道為什麼起了一片霧,把走廊的路都弄得看不見。我仔細看了看這片霧不是一般的霧,是血紅色的霧。而且伴著濃濃的血腥味。我掏出兩張「鎮鬼符」丟在了雪霧中。一陣金光閃過,可是濃重的血霧好像把我打出的符吞吃掉了。我不禁有點驚訝,難道這裡還有這麼利的鬼。手下不敢怠慢。掏出一把「開路符」打向濃重的血霧中,又是一陣紅光閃過,可是還是沒有什麼變化,而且似乎血霧更加濃重了。我回過頭看,才發現,我們被整個包圍在血霧中。老姑一看對我說:「問天,不可輕敵。我們沒有時間和這些東西糾纏。」老姑說得對,我又掏出一把符紙,咬破中指,把我的血滴在符紙上。用滿天花雨的手法,向四處撒去。這一下果然有了效果,我們身邊的血霧散開不少。老姑知機的掏出硃砂線向我們的前面打去。前面的路被開闢了出來。我們剛要往裡走,可是不知到哪裡來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現在還是八月天,怎麼會下雪,而且我們並不感覺到冷,但是這雪下得又大又快,不一會兒,我們前面的路鋪了厚厚的一層雪。

    一踏上雪,我們的腳就好像被粘住了,怎麼用力也拔不出來。雪菲有點著急:「這是怎麼了?我的腳動不了了。」我的腳也一樣動不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是知道著了這裡鬼的道了。我們正在弄腳的時候,一陣陣的鈴聲從血霧深處傳來,不是一個鈴的聲音,而是一串鈴的聲音。還有鼓聲,鈴聲和鼓聲很好的配合,很有節奏。可是我們聽來,確是心煩意亂。我趕緊屏息凝神,心中暗捏「定」字訣,靈台馬上變得空名起來。左右一看,雪菲,老姑和徐念雷的眼睛都有些發直,看來是被這鼓聲和鈴聲蠱惑了心智。我趕緊運足功力,喝出一聲「哼!」別小看這聲「哼!」裡面蘊含著佛功和手印的精髓。果然一聲之下,大夥兒都醒轉過來。那鈴聲和鼓聲也消失了。老姑心有餘悸地說:「我要是沒聽錯,這是滿族宮廷信奉的薩滿教法器的聲音,那鼓就是文王鼓,敲鼓的東西叫做打神鞭,那鈴就是長鈴,也叫大神鈴。」雪菲好像也才明白過來:「那不就是東北這邊的跳大神。」老姑點點頭:「是啊,這跳大神本是薩滿教趨魔,辟邪的儀式,文王鼓,打神鞭和長鈴都是薩滿教的法器。可是就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鬼魂敢用這些東西。」徐念雷在一邊說道:「不對啊,我的腳很痛啊。」徐念雷著一說,大家才有了感覺。剛才只顧說大神的事情,忘記腳還被沾在地上。我向腳上一看,不好,一層紅色的好像血管一樣的紅線在順著腳往上爬。我一驚,一揮手「碧桃木劍」已經在手裡了。「碧桃木劍」碧光大盛,我一劍砍在腳下,好像血管一樣的紅線。紅色的液體崩得到處都是,我的腳也自由了。我又連連揮劍,把另一隻腳,和他們的腳上的紅線都砍掉。我們這次來找東西和線索,沒帶有太多的符咒。我索性運足功力,手中的「碧桃木劍」更加明亮,我又展開「鯤鵬飛騰術」腳不沾地的揮舞著手中的劍,砍在濃濃的血霧中。血霧被我砍得散開。連地上的雪也不見了。徐念雷和雪菲跟在我後面,老姑斷後。很快我們來到走廊的盡頭,這裡的血霧分外的濃重。突然,一個塗著紅,黑,白三色的大花臉出現在我的面前。距離很近,我嚇了一跳。剛要揮劍砍向那個大花臉。老姑卻阻止了我。大家都停住身形,那個大花臉也不動,就那樣的懸在半空中。老姑對我說:「別動它,那也是薩滿教的發器,是人和神溝通的時候帶著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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