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擁有相貌,名聲,地位,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會有什麼樣的女人,可我除了清兒,什麼都沒有。
你不可能像我那麼愛清兒,只有我,才會全心全意地愛她。
何況,清兒今夜已經成為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想到這兒,他心裡之甜美,無以形容。
雖然這十年來與他shang床的女人多得數不清,但在他心目中,真正屬於他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沈梅清。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當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雖然感覺到她撕裂的疼痛,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放縱自我,一次次地要她,一次次地在她美輪美央的身體中產生gao潮,他興奮得幾乎發狂。
他發瘋一樣地愛著她,又發瘋一樣地佔有了她的身體,怎能夠忍受別的男人再和她做同樣的事情?不能,絕不能,清兒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黑暗中,他緊緊地抱著她,目光熠熠,下了一個不可動搖的決定。
他這次絕不會再放手,他一定要和冷雲飛爭到底。
俯下頭,又吻住她的紅唇,她鮮美的紅唇讓他沉醉不已。
她主動迎合著他,兩個人在漆黑的夜中又是一陣熱吻。
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方才放開她,又一次把她摟在懷中,輕輕地安撫著她。
「清兒,好晚了,睡吧!」他的目光溫柔如水。
「好的,大哥,你也睡。」
「好的。」
她睡前又主動將那塊玉觀音繫在他的頸上:這是他的護身玉,上面寫著「不離不棄」,他應時時帶在身邊。
睡意朦朧,不知何時,她在他懷中睡著了。
而他卻沒睡著。
他是個地道的夜貓子,白天睡大覺,晚上精神奕奕。
雙眸再次癡癡凝眸著她,溫柔無比:
今晚的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佔有她,今晚到來,也只是想遠遠地看她而已。
本想不來,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一個月零七天,他僅僅離開她一個月零七天,就好像過了一年。
在這三十七天,他先住在日本冷焰堂附近的一家旅舍。之後住在冷焰堂的伙房。
白天,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蒙頭大睡,而是喬裝打扮出門,晚上他也不閒著,蜇伏著等待機會。
他在等待殺人的機會。
可這個機會似乎很難出現。
黑木久洹自從那晚遇到黑澤狼後返回日本,也許因為他親耳聽到黑澤狼說要殺他,他整個好像變了一個人,他不再獨自出門,若非迫不得出門,身邊最少有冷焰門七殺手中的四個相陪。寸步不離。
他自己身上穿著防彈衣,坐著防彈車,四周都是攝像頭,別人非但無法要他的命,而且根本無法接近他的身。
就算擁有絕世武功,黑木久洹保衛如此森嚴,要想殺他,也難如登天。
可霧島龍一還是做到了。
在這世上,還沒有霧島龍一殺不了的人。
他先花了七天的工夫將黑木久洹的生活環境、生活習慣、甚至連每天的一舉一動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他又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混入冷焰門,喬裝打扮,在廚房裡做挑水的工人。
然後,他再花十多天的工夫等待。
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
畢竟黑木久洹是年輕人,這種枯燥無聊的日子過得久了,任誰也受不了。
何況,平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沒有半點危險跡像,黑木久洹開始以為自己不動沈梅清,黑澤狼就不會找他,他這樣草木皆兵緊張兮兮實在沒必要,心漸漸放鬆下來。
那晚黑木久洹帶著七殺手中的三位出門,到一個舞廳找歌伎。
霧島龍一事先潛入舞廳附近的一個茶藝館,找了一個絕妙的位置。
當黑木久洹從防彈車下來,三殺手擁著,在他們即將進入舞廳的一剎那,霧島龍一遠遠地射出一槍。
射中黑木久洹的咽喉。
鮮血激飛,霧一般的血珠四濺。
血霧迷漫了每個人的眼睛,驚飛了每個人的魂魄!
血霧散的時候,霧島龍一已經消失無蹤。
殺了黑木久洹,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內買得飛機票,搭機回國。
下機後已是夜晚,他馬上來找沈梅清。
不是找她,是看她,遠遠地看著她。
她的房子已漆黑一片,想必已經睡著。
癡癡地立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想到停車場開車離開。
此時,聽到她在喊救命。
未及開車,他便狂奔而去。
在這個時候,他的速度比車子還快。
他救出沈梅清。
沒想到沈梅清中了迷藥,他因此而與她交huan,實現了他以前只能在夢中實現的願望。
漆黑的夜中,緊緊地抱著她,他的雙眼的興奮漸漸消失,開始閃著憂傷的光芒。
雖然他剛才下定了要和冷雲飛爭奪清兒的決心,可他還是憂傷。
「大哥,你對我真好。」她的這句話,似回音似地在他耳邊迴響。
自始自終,她都把他當成冷雲飛——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他不是冷雲飛,他是霧島龍一。
他趁著她今夜喝了春藥,趁著她獨守空房,佔有她的清白之軀。
就算冷雲飛不重視她,讓她獨守空房,讓她失意醉酒,也並不意味著她就可以忘記冷雲飛而接受他。
如果她知道他不是冷雲飛,她會不會這麼心甘情願地和他交好?如果不願意,她會不會痛不欲生?會不會恨他入骨?
如果會的話,他今夜的幸福與快樂,其實全都是偷來的。
痛,心好痛!真的好痛!
漆黑的夜中,他突然發現,他不知道明天怎麼面對她,不知以什麼身份去面對她:
繼續以冷雲飛的身份和她相處?還是恢復霧島龍一的身份向她和盤而托?
前者,他不願。他不喜歡當人的替身。
後者,他不敢。如果沈梅清知道真相後痛不欲生,他該怎麼辦?如果她更因此而把他逐出家門再也不見他,他更應該怎麼辦?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麼患得患失,優柔寡斷,可現在不同:
越愛她,就越怕失去她。
他只有選擇逃避。
再次抱著她溫暖的身子,吻向她的紅唇,本想輕輕一吻後離去,誰知眷戀之下,竟然久久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