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愛成殤:蝶戀花 此生年華誰與度 (孤北臣)番外:如何愛你
    我愛你。

    只是不知道如何去愛。

    只要你活過來,我甘願任風霜欺凌!

    沒有了你,我寧願長醉不醒。

    時隔多年,他突然想起了新婚之夜的一個疑問。

    總覺得她很面熟,原來,那年婚禮前的七夕,才是他們的第一眼相逢。那時,與他相攜的女子,不是她。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愛上她。

    他至今不明白怎麼會愛上她。

    可是,如今的他,除了她,再無別的什麼可以去牽掛。

    這都是她美麗的錯誤。

    那個女人不該在新婚之夜,在他的欺凌中混沌迷糊,那嬌憨乾淨的樣子,勾起了他深心裡的憐愛之情。那一瞬間,他竟然想到了她遠嫁的辛苦。因為她與他妹妹那般相似的和親命運,讓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就是對她好一點。

    不想讓她受到委屈。

    彷彿對她好一點,不讓她受委屈,就能減輕他自己對妹妹的罪責。

    他並沒有打算半夜便離去。卻突然在她的枕下,發現了宜蘭的梅花木釵。

    那被憐愛之情蒙蔽的腦子,突然清醒起來。宜蘭的失蹤,定然與這個女人有關。他脊背冷汗直冒,原來自己差點被她乾淨嬌憨的外表所騙,卻忽視了她身後龐大複雜的背景還有她隱藏在心底的心機。

    感到深深地後怕和不信,他要離她遠一點。他終究是憤怒地撇下她一人獨守新房,獨自離去。

    可是,在打發人尋找宜蘭的同時,竟然開始懷念起她的味道。她在他懷中瑟瑟發抖的樣子,她有些膽怯溫順,又清明無比的眼睛裡,卻時而露出冰一般堅硬的神光,總是讓佔有慾頗強的他想伸出臂膀,狠狠地抱住她,然後佔有她。這是一個危險的女人,她能輕易勾起人的佔有慾。

    他開始迷戀地去看她睡覺的樣子,她睡覺得時候總是不設防,任何男人恐怕都想一頭栽進她的溫柔鄉。尤其是他這麼一個,從小孤獨慣了的人。

    朝廷送這麼一個女子來,果真是讓人無法抗拒的美人計呢。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她既然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何必隱忍壓抑自己的慾望。

    他一邊為了從她身上找到宜蘭的線索,派人監視棹風齋。一邊卻控制不住地三番四次地寵幸她。他厭惡這樣一邊虛偽不信任她,一邊對她索要無度的自己。卻沒辦法克制自己深心裡對她的渴望,就像無法對她產生信任。

    夜夜貪歡,索求無度。她乖順地承受,無數個良宵,他們不發一言。

    每夜都是拂袖離去,彷彿例行公事,一點也不留戀,而實際上,他卻是用冷酷來掩飾自己心裡的不安。他竟然想讓她對他多笑,多說話。

    他對她的要求和期待越來越多,他想從她那裡得到的,竟然越來越多。他甚至懷疑,她的心,是不是已經給了別人。

    當他知道她口中的三哥是另一個人,他快要氣瘋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沒必要在一個心裡有別人的女人身上浪費自己的精力和時間。

    女人,他從來不缺。

    他要徹底放開她,讓她在王府自生自滅去吧。

    可是,有一天,看到了一匹寶馬烏玉,卻想著送給她,他想看到她快樂的樣子,然後再親手掐滅她的快樂報復她。

    他是瘋了麼?看來是的。

    他壓抑,他隱忍,他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女人。卻不知看似絕情的自己,實際上卻是一個情種。

    他倒要證明給別人,同時也說服自己,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他不會為她生氣。

    那時的他卻不知道,人的憤怒看似消失,實則永遠壓抑在胸口,壓抑久了,就是火山爆發。

    他的爆發,奪走的不只是二哥十八個暗衛的生命,還有對她的殘暴摧殘。

    那一夜,他真是失去了一切理智。憤怒宣洩了。

    她也並沒有多劇烈地憎恨他。他知道不是她不憎恨她,而是她實在沒有力氣拂袖離開。她是個不會讓自己一直受委屈的女人,她總是找到一些讓自己更舒服的方法,那個晚上,她用睡覺來麻痺對他的厭惡和憎恨。

    他沒想到的是,在他身處險地,她竟然也跟來了閃紅峽谷。那一瞬間,他一邊是宜蘭,一邊是她,突然發覺身邊有這兩個對自己好的女人,自己夫復何求?

    雖然,她瘋了一般,結結實實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高聲叫:「打的好。」不是假話,卻是出自真心。他知道,她心裡不管有什麼人,她都認命了。她認定了他是她的夫君,他對她做什麼,她都有理由說服自己不去嫉恨。一個天性喜歡裝慈悲的女人。

    突然,他對她的芥蒂慢慢地化解。他從小什麼都不缺,只是缺少對自己真正好的人。他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他多了一個和宜蘭一樣,對自己好的女人。

    她第二次打自己一巴掌,是因為他打掉了她的孩子。

    他依舊高聲叫:「打的好!」那是因為,他該打。她不知道,打掉了她的孩子,卻讓他更死心塌地地愛上了她。

    第三次,她打自己一巴掌,是因為,她刺傷了宜蘭,他要她懷孕保命,她不願意。

    他一直都明白,她是個尊嚴大於生命的人。在被逼急了,她可不會怕死。那天,他真是燒了腦袋,竟然強迫她做這樣的事。

    他總是以霸道強勢的姿態出現,卻無法護她周全,反而她是他的依靠,是他的貼心小棉襖。她是他的救贖,是他的希望。

    在那無望的憂愁的折磨中,在那喧鬧的虛幻的困擾中,沒有了她,他便像一匹踽踽獨行的狼,永遠沒有希望,永遠在黑暗中艱難前行。

    就像失去了神性的神,只剩下冰冷的身軀,在蜷縮裡伸展,在死寂中呼吸,沒有神性,沒有靈感,沒有眼淚,沒有生命,也沒有愛情。

    沒有了希望,他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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