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婚紗 第7卷 【111】金龍寺
    回到家裡後,舒雅洗漱後又給逸夫放好了洗澡水,就進了臥室裡。

    走進衛生間,脫掉衣服,躺進水池裡,逸夫還在想著馬軍的話。

    舒雅等了一會兒不見逸夫進來,就又下了床去衛生間,卻見逸夫睡著了。

    「老公。老公。醒醒。」

    逸夫睜開眼睛,見自己在澡盆裡,舒雅蹲在跟前,「太累了,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了。」

    舒雅站起來出了衛生間。

    逸夫簡單地洗了一下,就回到臥室。

    見舒雅穿著那件透明性感的睡衣等在床邊,這是舒雅想要做#9827;;愛的信號。

    逸夫不由地緊張著,他知道自己此時是做不了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但是他什麼也不能說,只好由著舒雅挽住他的身體一起上了床。

    果然,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不行。

    「對不起,大概是太累了。」逸夫說。

    舒雅依偎著他,「該我說對不起的,你這麼累,我還纏著你。老公,你不會生我氣吧?」

    「舒雅,謝謝你體諒我。好啦,睡吧,你不是明天還要去看姨媽嗎?」

    舒雅閉上了眼睛。

    逸夫等著舒雅睡著了,慢慢抽出胳膊,下了床,進了書房,打開了電腦,上了QQ,妍依的頭像是灰暗的,一動不動。

    妍依沒有再回到酒吧裡,逸夫的心也就跟著出去了。和馬軍說話那是自己在掩飾自己的情緒,他怕舒雅看出來。

    卻沒想到引出了馬軍的那一片宏論,和馬軍一比,自己當真不是個男人了。

    剛才和舒雅的一番動作就更證明了自己行為和內心的齷齪了。

    拋棄舒雅他狠不下心來,捫心自問,他已經習慣了舒雅溫婉柔細的一切,一旦失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放棄妍依,他更是捨不得,這一份愛是他真正想要的,就像馬軍所說,人一生中能碰到幾次自己真正愛的人,妍依就是自己真正愛的人,失去了妍依自己就會痛苦一生的。

    【妍依,對不起】

    【我愛你,可是我的這份愛情卻在傷害著你】

    【也徐,我本不該把你的心勾動,讓你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卻得不到你該得到的】

    【妍依,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的朋友說,我該放棄你,因為我什麼也給不了你,擁有你一天就是在傷害你一天,同時也在傷害她一天,時日越多傷害越重】

    【可我還能有放棄你的資格嗎】

    【你已經為了愛我來到我身邊,我們那天也已經舉行了婚禮,對於我來說,你同樣是我逸夫的妻子愛人,我還有資格,還有權利拋開你,離棄你嗎】

    【可我逸夫又怎麼有資格同時擁有你和她】

    【可我愛你,真的愛你,此時此刻更是】

    【妍依,好想躲進你的懷抱裡痛快淋漓地哭一場,在你柔柔的親吻下安靜下我這顆躁動與不安與內疚的心】

    【妍依,你在想我嗎?】

    【雖說剛剛洗去一身的疲憊,可是酒吧裡你的味道仍在我的唇齒間留存】

    妍依的頭像還是一動不動地,逸夫寫下最後一句話:【妍依,明天你在嗎】想了想沒有發過去,他不能確定明天是否能夠去看妍依,如果能去就給她一個驚喜,想到驚喜,逸夫眼前顯現出妍依的神情,那淡淡地甜甜地笑,那幽幽的眼神,還有那白皙嬌嫩的……;逸夫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已經昂揚起來……

    放下蘇悅的電話後,妍依躺在床上,依舊沒有睡意,於是對面牆上被自己用一塊布藝畫遮蓋住的那張橫幅就映在眼睛裡了,那是一首李清照的詞《孤雁兒》

    籐床紙帳朝眠起,說不盡,無佳思。

    沉香斷續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

    笛裡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游春意。

    小風疏雨蕭蕭也,又催下千行淚。

    吹簫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

    一枝折得,人間天上,每個人堪寄。

    妍依特別喜歡李清照的詞,喜歡她的婉約,喜歡她的清麗,除去那一首《聲聲慢》就是這首《孤雁兒》當她在臥室裡看見這橫幅時,心深深地震顫了一下,這房主人有著怎樣的情懷,竟會把這樣一首哀怨淒迷的詞條掛在臥室裡。

    她委婉地問那個服務員,服務員眼睛一濕,說,她姨媽結婚剛半年,姨夫就因公犧牲了,姨媽很愛姨夫,所以一直守著姨夫的亡靈生活著,去年冬天過完姨夫的生日,才和另一個男人結婚。

    但姨媽沒有賣掉這個房子,偶爾會回來看一下的。

    這個條幅是在姨夫週年紀念那一天寫下的,已經很多年了。服務員邊說邊往下拿,妍依攔下來,掛著吧。

    但是妍依又讓服務員在上面掛了一塊布藝畫。

    妍依下床,到跟前,伸手想拿下來布藝畫,手伸在跟前就又停下來。

    她有些不敢,覺得拿掉布藝畫,李清照的哀怨淒婉就會散發在整個房間裡,此時她才覺得當初留下來是個錯誤,自己來這兒不是想過李清照式的生活的,是來尋找幸福的。

    妍依決定,若是過完春節自己還在洛陽的話,就要把這條幅拿下來。

    九點十分的時候,妍依已經坐在通往平樂鎮的班車上了。

    車上的人不多,妍依就到後面最後一排座位上坐下來,她想睡一會兒,因為她在凌晨五點才躺下來迷糊了一會兒就又起來了。

    若不是已經和小雪約好,她今天就不去了。

    妍依在靠近後窗的角上的那個座位上依靠著後面,閉上眼睛,可是怎麼也睡不著,逸夫在電腦上說的那些話依舊在眼前晃著,沒想到她來到這兒不但沒給他帶來快樂,反而給他帶來了困惑和痛苦,以後該怎麼辦?

    今天是週六,她以為他能來的,可是在他的留言中他隻字未提,酒吧那一面讓妍依心中有了茫然,不知道未來是什麼?

    妍依拿出手機又打開那一天逸夫給他的信息,看著這些信息,心好像才能好一點兒。

    車到了,妍依下了車,就看見等在那裡的小雪,看著此時的小雪,妍依嚇了一跳,僅僅幾天的時間,小雪已不是在東川市的那個小雪了,沒有了清純的笑顏,一副成熟與穩重,更有著閱盡無數的滄桑之感。

    「依姐,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小雪笑著問。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雪嗎?」妍依問。

    小雪握住妍依的手親暱地說,「依姐,是呀,當然是喜歡依姐的那個小雪,如假包換。」

    妍依在心中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輕輕一笑,說,「小雪你長大了。」

    小雪嫣然一笑,「長大不好嗎?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知道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我想,這多好啊。不像以前,傻傻地。」

    妍依一愣,看著小雪。

    小雪沒有理會妍依的神情,摟住妍依的腰,推動著妍依走起來,一邊走一邊說,「依姐,這個時間我想你已經是吃過飯的,那麼我們直接去玩兒吧。我帶你遊覽一下我們平樂鎮的好地方。」

    妍依明白小雪了意思,一時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大概走了十幾米,妍依站住腳,小雪跟著停下來,看著妍依,「依姐,怎麼了?」

    妍依沉吟了一下,說,「我來的時候查過資料,你們這裡有個金龍寺,我想去哪裡看看。」

    「為什麼?」

    妍依輕輕一笑,「我走過的地方不多,但我有一個習慣,每到一個地方,先去拜會寺廟。」

    小雪稍楞了一下,不明白地問,「依姐,你信奉佛教?」

    「不是。寺廟是一種文化,積澱著人世間的滄桑之變,更包含了太多人世間的愛恨情仇,在那裡,我總是能讓心靜下來,尋找到一種屬於自己的心神。」

    小雪轉過身去朝著一個方向望了望,妍依想,那可能就是金龍寺。她望過之後,就又轉過身來,說,「可是我卻總是從依姐身上找到一種我的心神。」

    小雪的話讓妍依頓了一下,隨即輕輕一笑,「你這是在誇我嗎?」

    小雪笑著說,「當然。」

    倆人就這樣笑著上了一輛開往金龍寺的車。

    站在廟前廣場上,妍依靜默了一會兒,沒有問小雪,就這樣隨意走著,走到該上香的地方就上香,該捐錢的地方就捐錢,一路走下來,沒有說過幾句話。大致走完之後,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鐘了。

    小雪問道,「依姐,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

    妍依也的確是餓了,其實她早上並沒有吃飯。

    妍依就說,「不去那些飯館裡吃了,就買上一點麵包和汽水,我們到一個能夠說話的地方去。我們說說話。」

    小雪說好,倆人就到了賣這些吃食的亭子前買了一些麵包和水,到禹王殿邊上的一個石階上坐下來。

    妍依問道,「你經常來這裡嗎?」

    小雪看了看,就說,「只來過兩次,還是剛剛建成的時候。」

    突然刮過一陣風,小雪的身體哆嗦了一下,手把脖子上的圍脖緊了緊。

    「太冷了。走,我們還是到外面找一家茶館吧。」妍依說著就站了起來,再次往禹王殿裡看了一眼,轉回臉來說,「小雪,你對禹王的故事瞭解多少?」

    小雪就笑著說,「只記住他為了治水三到家門而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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