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狗吠，東方泛白。
農村人起床很早。
天剛朦朦亮，陳規夫婦就起床了。
陳秀洗漱一番，出去摘菜。
陳規趕緊騎著自行車，到鎮上去買豬肉。
兒子都帶兒媳婦回來，得好好招待一番啊。
再說，陳沖沒考上大學，已經是事實。
他們老夫婦倆再傷心也無用。
還是實在些吧，等著抱孫子吧。
何麗娟抱著陳沖，還在睡著。
他們四腿如籐蘿般交織在一起，相互間摟得緊緊的。
「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著紅塵，永相隨，等到秋風起……」
一陣彩鈴聲響，何麗娟的手機響鬧鈴了。
「哎呀，我的手臂麻了。」何麗娟驚醒過來，欲抽臂而出，但是，她的手臂被陳沖枕著一夜，已麻。
「天亮了？這麼快？我還想要呢！」陳沖揉揉眼睛，發現窗口已有陽光透而入，便摟著何麗娟，親了一下。
「去你的，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疼死我了。」何麗娟聽得陳沖說還要，趕緊鬆開他，爬起床來，滿臉緋紅，嬌嗔可愛。
「一次不夠，你看，又硬起來了。」陳沖掀開被子，指了指自己的槍頭。
槍頭上血絲猶在。
「羞死了……」何麗娟望了一眼他黑漆漆的槍桿，趕緊側開頭去，翻身下床，急急穿衣。
「娶了媳婦，就是好！睡得特別香，這麼快就天亮了。」陳沖也翻身下床，趕緊穿衣。
「誰是你媳婦呀？咱們還沒辦證。」何麗娟又羞又甜，卻感覺雙腿有些合不攏。
「哦，也對，咱們在試業。業績好的話，再辦證。這年頭，都興先營業後辦證。」陳沖嘻皮笑臉。
「那不行，一定要辦證。」何麗娟臉色立變。
「哎呀，開玩笑的。放心吧，咱倆春節前，就把證給辦了，到時辦幾十桌酒席，轟轟烈烈一回。」陳沖趕緊過來，親她一下。
「你是不是真心愛我的？你到底愛我有多深？」然而，何麗娟被陳沖剛才的一句玩笑話嚇了一跳，急急分開他，顫聲問。
「親愛的鵑兒，我的寶貝！你問我愛你有多深？陪我去看海吧！大海有多深，我對你的愛就有多深！」陳沖心頭一緊，雙手扶著何麗鵑雙肩，又舉起右手，深情發誓。
「這還差不多，我先去刷牙洗臉。你快點，快七點了。不然，我上班要遲到了。」何麗娟又笑了，很是燦爛。
「呀……」
何麗娟推門而出，欲去廚房拿牙刷洗漱。
她剛推門而出。
「規叔，借瓶煤氣用一下，大清早的，我來不及買煤氣。咦，亞娟，你怎麼在這裡？你啥時候回來的？也不到我家坐坐？」鄰居兼小時候的仇人「狗蛋」卻來了。
「哦，我回來好幾天了，家裡沒地方睡，過來借宿。」何麗娟羞得滿臉通紅，急找借口。
「咦，亞沖也在？哈哈，不是借宿那麼簡單吧？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哈哈，小時候，我就說嘛，你們倆肯定是一對。說不定，你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那個了。」狗蛋透過房門一看，看到陳沖還在穿衣服，當即哈哈大笑。
農村人沒那麼講究，清早躥門，是經常的事情。
「你神經病！去你的……」何麗娟滿臉發熱，臉紅至耳，趕緊低頭跑到廚房去。
事情就是這麼湊巧。
她不想讓人看到這一幕，但是，偏偏就讓人看到了。
何麗娟來到廚房沖涼房，辨認牙刷，伸手又縮回。
沒有一個牙刷是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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