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宵清夢殤千年 春色正濃,奼紫嫣紅迷人眼。 第三百二十八章 艷麗的指甲。
    梅嬪沈鶯心裡也是嫉恨交加,可是看著任綰芬模樣,嫉恨得五官都移位了,心裡大為痛快,慇勤地撿起任綰芬斷了的指甲,道:「姐姐,您可保重身體啊。要是氣壞了,皇上不知會不會心疼啊?咯咯。」帕子掩著嘴笑。

    任綰芬氣得發顫,「你。」想一下又平穩呼吸予以還擊,「本宮是眼饞,可是有些人啊,更眼饞,施展那些狐媚手段,妄想索要十二鈿的鳳凰金步搖,嘖嘖,真是可憐可笑可悲可歎啊,唉,唉,唉。」說著還一曲三折地歎了三聲。

    這下輪到梅嬪氣得發抖,自己索要十二鈿的鳳凰金步搖,是在和宇文治歡好中的床幃私語,任綰芬怎麼會知道?看來,自己宮裡有任綰芬的人,回去慢慢再查,一定不輕饒。

    「喲,姐姐耳朵倒是長,您看見的嗎?瞧瞧,這指甲真是漂亮,可是做得再美怎樣,還是留不住皇上的心。」梅嬪沈鶯雪白的掌心托著任綰芬的指甲,足有三寸長。任綰芬素來愛美,喜歡獨出心裁,指甲並沒有像其他嬪妃塗成大紅色,而是璀璨的藍色,指甲上還勾繪深緋色的小花朵,邊緣用金粉染就,別具一格,妖妖嬈饒,令人過目不忘。

    任綰芬瞥一眼,渾不在意,「妹妹喜歡拿去好了,好好觀摩,千萬不要再出一些東施效顰的笑話來。」

    任綰芬是江南人,江南風氣最是奢華酴醾妖嬈,任綰芬又是個中翹楚,經常會有一些出人意表,卻又驚奇美麗的打扮,博得宇文治讚賞,也會帶動宮裡一股風潮,梅嬪會模仿,雖然經過一些改良,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

    「你。」梅嬪沈鶯恨不得撓花任綰芬精緻的臉。

    「兩位姐姐別吵了,小心太皇太后、太后聽見了,何必惹不自在!」薇嬪人敦厚老實,從來不惹是非,人緣也不錯。

    見是薇嬪做和事老,又看見高處的太后冷冷地看過來,於是一起住嘴,各自冷哼轉頭,兩看生厭。

    玉貴嬪王衍一臉的平淡,心裡卻是波瀾壯闊。

    街上水洩不通的都是人,宇文治攜著歌湛並沒有坐轎子,而是雙雙站在戰車上,駕車是全副武裝的羽林軍,雪白的四匹寶馬拉車,沒有一根雜毛,油光水滑,像是最好的白綢子。

    戰車後面是披掛整齊的儀仗隊,通身的黑色,就連坐騎也是黑色的,人人都戴著黑色的面具,手中的長戟閃著寒光。

    所有的馬蹄一起抬起,一起落下,步伐整齊,沒有一點凌亂。

    方起道穿著便衣,在人群中穿行,緊張地注視著周圍的情況,人群裡也不少方起道手下,警戒著,防止發生意外。

    宇文治和歌湛向百姓們揮手致意,所到之處,百姓自發自動呼啦啦地跪倒,「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平身!」

    宇文治微微笑道:「朕許諾過,讓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朕現在已經做到,將來還有更好的日子。大周千秋百代、百姓富裕安康。」

    宇文治確實是做到了,幾乎家家有餘糧,治安良好,長安可以說是夜不閉戶。

    百姓是真心感激他們的皇上,愛戴他們的皇上。

    讓百姓吃飽飯、有衣穿的皇帝就是好皇帝,年長一些的百姓都是從亂世中活過來的,更珍惜現在安定富足的好日子。宇文治在他們心中幾乎是神一樣的存在。

    後面的儀仗隊每隔一段距離高喊著:「大周威武!」

    百姓們也跟著喊:「大周威武!」

    聲浪蓋過世間一切聲音,直達雲霄。

    太皇太后楊祥芷和太后楊紫欣移駕紫禁城城頭,遠遠看著皇上宇文治和皇后歌湛乘車駛來。

    自從張猛故後,太皇太后楊祥芷老的厲害,頭髮全白了,腰也佝僂了,老是像睡不醒一樣。

    太后楊紫欣側臉看著太皇太后楊祥芷,笑道:「姑姑,你看到了嗎?這盛世,這繁華,這榮光,你把持朝政多年,你做到了嗎?是我,是我輔佐皇上做到的。」

    太皇太后睜開眼睛,迷迷瞪瞪看著楊紫欣,突然來一句,「大司空來了嗎?」

    楊紫欣冷笑,「姑姑,大司空來不了了。」溫柔替楊祥芷擦去嘴邊的口涎,楊祥芷又閉上眼睛。

    夜幕降臨,長安城亮如白晝,到處都是盛開的煙花。

    這煙花開得如此絢爛,就連秋霜宮的郝聽、史雲姣和桃枝都看見了。

    三人睡得早,睡夢裡到處都是辟里啪啦的炸響聲,史雲姣突然醒轉,看見窗戶紙一陣一陣地發亮,怔怔地瞧一會兒,突然狂喜道:「皇上來接我了。」拔腿跑出去。

    桃枝隨即醒了,披件衣服追出去,郝聽也就被驚醒了,揉揉眼睛,「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郝聽已經打好了,好了之後閒不住,帶著桃枝將院子裡的蒿草全部割了,曬乾後捆成一捆一捆的碼在雜物間裡。

    留一部分曬乾的蒿草,手指粗大小紮起來,然後連成一片,做成厚厚的床墊,三人一人一張。天氣漸冷,也不能什麼都依靠劉玄偷送,萬一給劉玄惹上麻煩怎麼辦?

    其實屋裡的傢俱都有,就是失修了,郝聽又帶著桃枝將傢俱都修一修,就是搖晃的就塞塊木楔子,高矮不平的就墊點東西。

    又把屋子的窗戶都糊一遍,省得一颳風時候,風從縫隙中進來,鬼哭狼嚎的,史雲姣也容易受刺激。

    史雲姣是主子,又是半瘋,什麼活都不幹,不添亂就要禱告了,而桃枝雖然是宮女,可是從小跟著史雲姣長大又到宮裡,跟大小姐也沒有區別,粗活一概不會。

    郝聽就把自個當男人使喚了,爬高就低的,當郝聽爬到棗樹上將紅紅的、半紅的棗子朝下扔時,桃枝眼珠子都要蹦出來。

    郝聽甚至還把院子裡倒塌的灶台給砌起來,又在家前屋後撒上菜籽,不過天氣漸冷了,種的晚,有當無試試吧。

    長一棵也是好的,萬一沒有人送吃的,自己也能對付兩頓。

    好在郝聽前世從小住校,什麼都靠自己;而桃枝眼色伶俐,做活細緻;史雲姣偶爾發傻,插科打諢。三人倒也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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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大家好啊,我一早六點鐘就起來速度碼字,眼睛看屏幕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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