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在上,總裁在下 【你是誰的邪魅戀人】 063
    城光羽看著那造型特別的銀色手槍,心迅速涼了一半。

    「好久不見,慕藍。」

    他身後的女人,微笑著跟黑衣男子打招呼。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蒼穹未眠。」慕藍帶著恨意的眼眸直射向那張十年來噬心蝕骨的美麗容顏。蒼穹未眠啊蒼穹未眠,為什麼你還笑得出?

    「你是要跟我走,還是我殺了他之後跟我走?」他咬牙,槍口對準城光羽。

    「你把外面的人全部放倒了,是這樣嗎?」她不答,反問。

    「你沒有權利問我話,除了回答不准說話,否則你說一字我就往他身上開一個小洞。」

    慕藍面若冰霜,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死亡氣息。此時的他,眼眸浮上妖異的嗜血光芒,猶如從地域來的死神。為的是,殺她。

    「好,那我跟你走,不要傷害他。」眼眸中幽光悄然流淌,蒼穹未眠靜靜看了他一會,從城光羽身後走出來。

    「眠!」城光羽急急伸手扣住她手腕,「那件事不是……」那件事不是你的錯啊!

    話沒說完,一顆子彈夾著氣流從他臉頰呼嘯而過,砰的一聲深深嵌入他們身後的牆裡。一縷細長的傷口立即出現在城光羽俊美的左臉頰,血一下子滲了出來。

    「我沒說你可以說話。」

    慕藍手中的銀色手槍槍口裊裊飄著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她輕笑了聲,伸手撫過城光羽的傷口,鮮艷的紅色立即染上了她纖長柔白的手指。

    「乖乖地待著,等我回來。」她無聲的對他做口型。

    他蒼白著臉,搖頭,抓著她手腕的手指發白,勒得如雪的肌膚出現紅痕。

    頭一次,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乖。」依然是無聲的口型,還有絕美的笑顏。

    慕藍看著這兩人,內心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怒氣還有複雜的酸澀,刺痛。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扣住她的一隻手,大力扯開兩人。

    「道別的時間已經過了。」說完,他就強拉著她往外走。

    城光羽瞳孔緊縮,幾乎銀牙咬碎,一步一步跟在兩人身後。心裡瘋狂的壓抑。

    慕藍,我發誓,如果你膽敢對她下手,即使是敵不過你,我也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就算被你殺了,也要化為厲鬼索命!!他在心裡瘋狂地宣告。

    轉折卻在下一秒發生了。

    剛走出門的慕藍,身體突然晃了一下,然後,手上的逆十字竟然被奪。

    「慕藍,放了眠!」

    慕藍瞇起眼睛,打量眼前剛埋伏在門邊瞅準機會對他進行反攻的少年:「羽緒少爺?」已經長大了啊。

    「放了她。」木羽緒俊臉染著蒼白,搶來的「逆十字」對準慕藍。他只是落了東西才回來的,沒想到竟然看到門外的保鏢全部躺在地上,房間裡面更是有他一直擔心的這個男人的嗓音在說話。所以立即貓著腰等在門邊,等他一押著她出來就立即奪他手上的槍。

    「潛行的功夫不錯。」師傅所言非虛,這小子的資質的確與他不相上下,只要提防住他她身邊就沒有誰能救他了。

    「放了她!慕藍,你不要逼我開槍!」木羽緒厲聲喊,閃爍著瘋狂的森冷寒光的刀刃般的黑眸死死地盯著慕藍,手心裡滿是濕滑的冷汗。

    好機會,現在就從他手上把她搶回來。眼神一閃,城光羽調整了下呼吸,手裡緊握著她給他的「逆十字」,緩步從背後接近慕藍與蒼穹未眠。

    「那你就開槍吧。」那把逆十字裡只有一發子彈,剛剛已經用來恫嚇她身後這個男人了。「先提醒你,那裡面已經沒有子彈了。」慕藍無所謂地笑了,譏誚的。

    城光羽正屏著呼吸接近兩人,聞言不由呼吸一窒,不會吧,那裡面就只有一發子彈?

    「夠了,羽緒,光羽,別浪費力氣了,他不是你們現在能對付的人。」被慕藍扣住的蒼穹未眠,淡淡地笑著,伸手拿過臉色一瞬間白得像紙的木羽緒手中的逆十字,狠狠往旁邊一丟。

    「砰」的悶響,這支銀白色的金屬手槍摔落到了遠處。

    「他就算不用逆十字,也能輕易的置你們於死地。」她笑容依然是那樣的從容不迫,似乎一點危在旦夕的危機意識都沒有,緩緩地道,「他的「傀儡術」一出可就不是鬧著玩的,那殺傷力比逆十字更要恐怖上萬分。」

    聞言,慕藍垂在身側的手立即動了動,數十支蓄勢待發的如髮絲般幼的長長銀針,往手腕裡收了收。

    「你還真清楚我的下一步動作。」他陰鷙的一手狠狠欲捏斷她的手腕,譏諷地勾了勾唇角。真是可笑,她竟然已經瞭解他到這種地步。

    是他十年以來從未發生改變還是她再度關注了他?

    「可是,眠,十年前的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錯……唔!」木羽緒正要說清楚當年的真相,慕藍手迅速一揚,一支長長的猶如髮絲一樣的銀針刺入了木羽緒的肩膀,他手臂立即一麻,隨即無力地垂在了身側。

    「不是她的錯,那就是我的錯囉?」這句話勾出了慕藍十年依然血淋淋的心傷,只見他面色冷沉,眼瞳深處閃著鬼火一樣的幽光。他宛如負傷的野獸一樣又恨又怨又痛地低咆:「沒錯,是我的錯,是我那時候太笨,沒了利用價值自己還不識相自動消失,是我自取其辱!」

    「事情不是那樣的。」

    城光羽趁這一刻,迅速抓住蒼穹未眠的肩膀狠狠往懷裡一帶,手中的「逆十字」對上他冒著幽火的眼眸。

    「別亂動,我這把槍是有子彈的。」他鬆了口氣。

    「你竟然還把逆十字給了其他男人?」慕藍笑了,就像從地獄裡出來復仇的修羅一樣,漫天的恨意與殺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空氣一下子凝固了。

    「慕藍,你敢傷害他試試看!」未眠心一沉,寒意從腳底升起一直竄到頭頂。

    「我為什麼不敢?」笑得跟復仇修羅一樣的慕藍,刻意忽略內心越來越大的空洞的疼痛,手迅速在空中揮了幾下,十幾支尾端帶著透明的蠶絲一樣的堅韌絲線的銀針,插進了城光羽上身的十幾個穴道,連他頭頂的百會穴也未放過。

    她倒抽了口冷氣。

    城光羽只覺得全身一麻,神智逐漸模糊不清,模糊中他看見自己的手自己動了起來——?

    「那麼就開始」安魂曲「吧。」銀針尾端的絲線連著慕藍的修長乾淨的手指,他嘴角噙著恨恨的嗜血的弧度,手指在空中好像彈鋼琴一樣跳動。

    眼神空洞的城光羽就像木偶一樣任他擺佈,握槍的手舉至自己的太陽穴,槍口亦抵上了太陽穴——「羽緒,阻止慕藍,快!!」蒼穹未眠臉色驚惶的蒼白,死死的抓住城光羽的手往下拖,可惜她的力氣怎比得上城光羽,咬牙用力也只能把他的手壓下到鼻端以下,但這樣已經足夠,槍口至少不再對著他身體的任何地方。

    木羽緒聽到她的大叫後,迅速拔出肩膀上的銀針從背後撲嚮慕藍,慕藍不屑的冷哼,一個手肘往旁邊一掃,另一隻手依然在空中輕快的跳動。

    城光羽的手又在逐漸上移。

    她咬著牙,忍著右肩傷口裂開的痛楚,用盡全身力氣再把他的手壓下到他的腹部,然後一個旋身靠入他懷裡,發白的手指努力扳開他握槍的手指。

    就算右手廢了,她也絕不能讓他出事!

    木羽緒用手格開慕藍的手肘,左手化拳為手刀,劈嚮慕藍頸後,慕藍眼眸一閃沉腰順勢抓住他的手腕,一個過肩翻將木羽緒壓在身下,但由於動作大了點,連著絲線的食指不自覺地動了一下,城光羽的食指也跟著狠狠的一扣——「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讓倒在地上的慕藍與木羽緒纏鬥的動作一停,兩人屏住呼吸抬頭——她臉色蒼白,纖長的手指摀住腹部,噴湧的猩紅迅速染紅了她的衣服,她的手指。

    她虛弱的揚揚唇角,身體驟然滑下,榻榻米上,驚悚的猩紅蔓延開去。

    「眠——!!」木羽緒心膽俱裂地嘶吼著,手伸向倒到在眼前的蒼白的雙眸緊閉的俏顏,卻差了那麼幾米,怎麼也夠不到。

    慕藍驚若木雞,怔怔地看著倒在榻榻米上身下蔓延出大片猩紅的絕美俏顏,比十年前那時候更加痛的絕望從心底湧出。

    「為什麼?我明明恨你的……」原來無論怎麼欺騙自己欺騙世人,他始終還是無法對她下手。慕藍悲愴的手一揚,收回了城光羽身上的銀針,同時亦被木羽緒狠狠的甩落一邊。

    「……眠?你怎麼了?眠?」恢復神智的城光羽,逆十字落了地,驚恐的跪在身下滿是猩紅的俏顏身邊,手顫抖地翻過她的身體。

    「城光羽,帶我去最好的醫院,快!」木羽緒跌跌撞撞的衝過來,迅速抱起地上的人,卻被城光羽發狂似的一手奪過,往外狂奔。

    「慕藍,如果她死了,我要你跟著陪葬!!」悲愴痛極又帶著毀天滅地恨意的咆哮跟著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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