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請負責 姻緣初定 惹來家族禍 【045】坡腳李藏匿花圃房
    天上突然爆響了一聲炮竹,那樣震天震地,然後又是一陣一聲連著一聲的炮竹聲,看樣子是有人家在成親。

    天賜和雪娘互相對視了一眼,雪娘隨即低下頭來,輕輕離開了天賜的懷抱,又揚起頭,呢喃自語,「會是寶琴嗎?」

    「希望不是她。」天賜說,話語帶著點憂鬱。

    「哥哥不是不喜歡她嗎?」

    「是不喜歡她,但也不希望她難過。」

    「你們知道外面的炮竹為誰燃放嗎?」宛仲輝一身落寞,滿眼傷情,痛楚像衣服一般包裹了他。

    「是……寶琴小姐。」宛仲輝低沉地說了出來。雪娘淒淒地輕笑了一下。

    天賜笑著說,「仲輝哥,這幾日你去哪裡了,娘好擔心你,我和妹妹也在擔心你。」

    「宛公子,回來就別出去了,安靜下來也就好了。」

    宛仲輝怔了,看著雪娘,雪娘也看著他。雪娘的眼神告訴他,她是明白他的心思的。宛仲輝的心瞬間疼著,把臉轉向天空,默默地看著,默然地說,「好了,也就安靜下來了。」

    天賜不明白倆人的話,「你們倆人打什麼啞謎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雪娘又抬頭看了一眼,「在說那炮竹,不響了,也就安靜了。」

    宛仲輝眉宇間滑過一絲哀怨,然後立刻恢復了淡漠的神態,「雪娘小姐,那個孫鵬飛,你還記得嗎?」

    提到他,雪娘緊張了一下,隨後說,「記得。宛公子為什麼要問他?」

    天賜接過來說,「妹妹,別叫宛公子,跟我一樣,就叫仲輝哥哥吧,這樣聽著好。仲輝哥哥,也別叫雪娘小姐,和我一樣,叫妹妹,或者雪娘,這樣才像一家人。」

    雪娘頓了頓,輕聲喚了一句,「仲輝哥哥。」

    宛仲輝眉眼中竟然閃過一抹羞澀,「那,那好,雪娘、雪娘妹妹。」

    天賜笑著說,「就這樣,聽著多好。」然後眉頭一皺,滿臉的氣憤,「仲輝哥哥,那個討厭的人怎麼啦?」

    宛仲輝冷笑了一下,「前幾日被人刺傷了。」

    雪娘驚了一下,隨後,淡淡地說,「那樣的人……」沒有說完。

    天賜問到,「兇手找到了嗎?」

    「還沒有,警察公署一直在找一個跛腳的五十多歲的男人,但沒有找到。」

    芸兒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找跛腳的男人?」

    「孫鵬飛身邊的小廝說,那天有一個跛腳的男人一直跟著孫鵬飛。」

    「不會吧,這樣的人能夠傷到那個、那個孫鵬飛?」

    宛仲輝淡淡一笑,「人有的時候內心會有一股力量,會在一個特殊的時刻超常發揮。也許,這個跛腳男人就是這樣的。」

    春花過來說,「少爺,小姐,老爺回來了,知道宛少爺也回來了,就吩咐著請宛少爺過去書房呢。」

    宛仲輝說,「天賜,雪娘妹妹,那我先過去了。」

    天賜說,「仲輝哥哥,爹爹叫你,想必是有事情和你說,我和妹妹一會兒再過去。」

    宛仲輝走後,天賜說,「妹妹,我先回想月廳了,一會兒會直接到前面的。」

    雪娘看著天賜,「哥哥,你好像有事?」

    天賜趕緊說,「沒事,哥哥能有什麼事,就是有,也會告訴妹妹的。」

    「真的沒事?」

    天賜笑著,「沒事。」

    「那你去吧。」

    天賜就急匆匆走了。

    芸兒悄悄說,「小姐,少爺一定有事,你瞧他,滿臉的著急,還有些慌慌張張。」

    雪娘想了想,抬腳跟著出去了。天賜在前面走,雪娘在不遠處跟著。天賜沒有回他的想月廳,而是拐響了去花圃房的方向。花圃房是個獨立的園子,是祖上雲劍鋒給他的副將蓋得。園子分前後三個院子:中院是副將和家人住的;前院是一些花草樹木,配有三間廂房,供看門護院的下人住;後院是廚房,還有丫鬟和內室僕役住的。後來,副將的後人沒有了,這個園子就空了下來。後來為了培育梅花苗種,就把這裡改建成現在的花圃房了,為了方便,雲泰逸就把靠近雲宅院這一面牆,開了一道門。這道門挨著的是園子的後院,花工師傅們住在前院裡,中院是培植房,這後院沒人住。

    天賜推開門進去了。

    等了一會兒,雪娘讓芸兒先開門看看。芸兒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往裡瞧了瞧,就又開大了點兒,探進頭,看了一下,又縮回來,悄聲說,「小姐,沒人。」

    雪娘這才進去。輕輕往裡走,後院的佈局也很漂亮,拐彎抹角的。走到一個拐角的一間房子時,聽見裡面有聲音。雪娘靠近了些,聽見是天賜在說話。

    「李師傅,你就住在這裡吧,別走啦,反正園子裡的花也要人打理的。」

    「謝謝少爺。小的該走了。那天小的辭掉學校的工作後就該走的,只是,想來謝謝倆位少爺,再看看少爺。卻沒想到被少爺留住了。這都住了好幾天了,太給少爺填麻煩了。」

    天賜說,「不麻煩,這有什麼麻煩的,你進來,一直都在做活,管事的馬師傅都跟我說了,說李師傅你太勤快了,把他們的活兒都給幹了,他也希望你能夠留下來的。再說,貴哥哥還沒有回來,你至少等他回來後見了他再走對不對,不然,貴哥哥回來會埋怨我不留你呢。」

    聲音沒有了,想是那李師傅在想自己是不是該留下來。雪娘有點迷惑,天賜哥哥就是來留一個花工,也沒必要瞞著自己呀?突然,雪娘想起來宛仲輝說的話,刺殺孫鵬飛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跛腳男人,剛才聽天賜叫他李師傅,她也覺得這聲音好熟悉,才想起來,這是學校的那個花工師傅,他不就是跛腳嗎?情急之下,雪娘推開了門,裡面的天賜和李師傅一下子慌亂地站起來,看著推門進來的雪娘,此時的雪娘一臉的焦急,「是你,是你刺殺的孫鵬飛?」

    李師傅驚怔片刻後,跪在雪娘面前,「對不起,是小的,小的刺殺的。」說完,神態凶狠起來,話語也狠狠的,「他,該死,只是,老奴,下手太軟,沒有殺死他。」

    雪娘顫抖著問,「為什麼?他欺負過你?」

    「他欺負了貴……貴少爺。」

    雪娘驚呆了,他是為貴哥哥去殺孫鵬飛,「為什麼?貴哥哥與你有何關係?」

    李師傅被雪娘的這句話驚的哆嗦起來,說話也不利索了,「老奴,老奴是想,是想報答,報答貴少爺對老奴的好。」

    停頓了一下,李師傅又說,此時話語一句流利,神情一句淡然,眉眼上還掛著笑,「小姐,你放心,老奴不會給雲家帶來麻煩的。」

    李師傅肯定的神情,給雪娘一種欣然赴死的感覺,她的心瞬間晃了一下,低頭看著李師傅,伸手把他扶起來,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想,死,用死來瞭解,用死來保護雲家和貴哥哥?」

    李師傅怔了一怔,不再啃聲。

    「難道,貴哥哥對你的好,就能夠換來你做這樣大的犧牲?那他到底做了怎樣的對你好?」

    李師傅輕輕笑了笑,「小姐,對人好,不論大小,也不論多少,貴少爺,眉眼把老奴當做奴僕,他把老奴當成人,當成長輩對待,這樣的好,難道不該為他做點事情嗎?」

    李師傅這樣說,讓天賜著急了,「李師傅,我替貴哥哥謝謝你,可是,你千萬別去死,你若是這樣做了,貴哥哥以後還怎麼生活,他一定不會快樂了,你知道嗎?他馬上就要成親了,在這樣幸福的日子裡,你不會給他這樣的賀禮吧?」

    李師傅怔怔地看著天賜。

    雪娘冷靜下來,想了想,說,「天哥哥,你帶李師傅去貴哥哥的望月廳, 不要出去做事,就呆在貴哥哥的房間裡,做內事。時間久了,也就不再找了。那孫鵬飛又沒死,他們不會繼續追查下去的。」

    天賜一聽,高興起來,拉住李師傅的手,就往外走。

    雪娘攔住了,「哥哥,夜晚再。」

    「對對對,晚上好些。李師傅,我晚上過來接你。」

    雪娘看著李師傅,叮囑了一句,「李師傅,你若真的不想給雲家和貴哥哥添麻煩,就不要離開。等到晚上哥哥來帶你進府裡。」

    李師傅正要跪下,被天賜和雪娘一把攙住。

    三人出了花圃房,雪娘站下來,看著天賜。

    天賜不好意思,摸著頭,囁嚅著說,「對不起,妹妹,不該瞞著你。」

    雪娘說,「先別告訴爹娘,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天賜說,「我知道,所以,誰也不敢說。」

    雪娘停頓了一下,就又說,「是,貴哥哥留下他的?」

    天賜點點頭,「那天晚上,我去看貴哥哥,他不在,東富說一個人出去了,我一個人逛游,結果就到了花圃房這裡,一時無聊,就進來了,沒想到,就在剛才的房間裡,見到了貴哥哥和李師傅。其實,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回事,因為貴哥哥說,李師傅已經辭工了,想回家鄉去,來看他,他想留著李師傅住幾天。貴哥哥安頓我別說。這幾天,我們誰也沒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若不是剛才仲輝哥哥說,我也一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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