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的房間中。
「林哥兒,什麼驚喜?」蘇清楠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楠哥兒,閉上眼睛!」
眨眨眼,蘇清楠乖乖的閉上眼睛。
拉起蘇清楠的手,慢慢的走向房間的書桌。
一卷畫軸,正擺放在書桌上。
林之孝將蘇清楠的手,放在畫軸上。
「楠哥兒,打開畫軸。」
蘇清楠閉著眼睛慢慢的打開畫軸。
「是什麼畫?」打開後,蘇清楠急忙開口問。
「你睜開眼睛!」林之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清楠的臉。
清楠,這件生辰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緩緩的睜開眼睛,蘇清楠低頭一看。
青煙裊裊的鄉村,一座平房前,一個婦人,正對著遠遠行來的一大一小兩個人,招手微笑。
「娘,爹!」
兩行清淚,瞬間滑下。
看到眼淚,林之孝急忙伸出手臂,摟住蘇清楠。
「楠哥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有一次,碰巧遇到進香的一家三口,蘇清楠觸景生情,說起她小時候的事,也是那次,他知道了她的生辰——大年初一。於是,他就根據她的描述,畫了這幅畫,本以為,在她生辰時給她看,她會高興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是如此的悲傷。
「謝謝你,林哥兒!」
倚著林之孝,蘇清楠摸著畫中的人,繼續說道:「我是高興,以後,我想見爹和娘,就可以隨時拿出畫來看。謝謝你,林哥兒,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物!」
「生辰快樂!」
今天,清楠十六歲了!
門外,藏在樹上的楊天意想看清屋子裡的情況,可是又怕離得太近了,會被發現。
真是可惡!
伸手捶了一下樹幹,楊天意忽然看到屋內的窗戶被打開了,趕緊將身子往樹枝後藏了藏。
這寺廟後院的廂房,他來了很多次了,很少有其他的人過來,就連寺廟裡的小和尚,也不太過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是一直以來,都沒發生什麼事,所以也就漸漸的膽子大了,每次都跟隨蘇清楠過來。
撥開蒼勁的柏枝,看到那窗戶口相依站立的兩人,楊天意覺得心口鬱悶無比。
兩個男人,這樣子,成何體統?
自己和師弟,可從來沒有如此過呀!
心中,竟然有些嫉妒那個林之孝。
呸!呸!呸!
嫉妒個啥!想到自己會嫉妒,楊天意心中又連連否定。
哼,蘇清楠,回去,再找你算賬!
都一起生活了八年了,也不見你對我有多好。
看到蘇清楠和林之孝拿著一幅畫,一起走出房門,向林之孝平時練武的竹林而去,楊天意憤憤不平的從樹上跳下,轉身往寺廟外走去。
今天不跟了,再跟下去,他非得氣暈不可。
出了小門,楊天意一驚。
「無塵大師!」
他怎麼在這裡?
「阿彌陀佛!小施主,請速速下山去吧!」這孩子,也長大了。
從他第一次踏進寺廟開始,他就知道他是誰。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魅族早就放棄尋找他了。可是,卻沒想,他們竟然依然在尋找他,如今,已經找到這涼城來了。
「下山!大師,我正要下山!」偷偷進入寺廟,被人家發現,楊天意有些不好意思。
「小施主,最近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阿彌陀佛!」
說完,無塵大師就越過楊天意,走進寺廟。
「不讓來,就說不讓來,幹嗎這麼饒口。」楊天意心中不滿,大大咧咧的向山下走去。
下次,還要來!
雖然山下寒意襲人,但寺廟中的竹林,蒼翠挺拔,棵棵竹子粗壯,已經長了有些年頭了。
飛身折下一個竹枝,林之孝在竹林中揮舞劍法。
手,緊緊的攥著畫,看著猶如飛鳥般輕盈穿梭於竹林間舞劍的林之孝,蘇清楠面露微笑。
林哥兒,你可知,在我心中,你也是我的家人,親人。
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好似從天外而來,徐徐靠近,讓人心生暖意,想要沉浸在這暖暖的笛聲中,不再出來。
雙手執笛,林之孝一步步的走近坐在石凳上的蘇清楠。
然後,在她的身邊站定,繼續吹笛。
清雅的竹林,只聞清幽的笛聲。
一曲終了,兩人都沉浸在暖暖的情境中。
「妙哉!妙哉!」
拍著手,馬博文邁著八字步走向石凳上坐著的兩人。
蘇清楠和林之孝站起身看向來人。
這寺廟的後院,一般是不讓人進來的,這年輕的公子既然能進到此處,肯定乃非一般的人。
「仁兄客氣了!」林之孝拱手作揖。
「在下涼城馬博文,見過兄台。」馬博文回禮道:「兄台可是無塵大師的俗家弟子——林之孝?」
「正是在下!」
「太好了!無塵大師說仁兄一定在此處,果不其然。」
馬博文熱絡的說道,然後,看看林之孝身邊站著的蘇清楠。
「這位小兄弟是——?」
「他是蘇清楠,在下的好友。」林之孝介紹道,他有些不明白為何大師要叫馬博文來找自己。
蘇清楠和馬博文也拱手作揖,互相算是認識了。
然後,林之孝和馬博文兩人就從曲子談起,說道作詩寫賦,書法繪畫,直聽得蘇清楠瞌睡連連,實在熬不住,就告辭離去了。
後來,林之孝和馬博文兩人,互相道了生辰,馬博文今年已經二十,林之孝今年十九,二人就仁兄賢弟的互相稱呼,倒也是相談甚歡。
原來那馬博文乃是涼城的青年才俊,無塵大師與其父相熟,故此有意讓二人認識,互相學習。
只是,想到今日是蘇清楠的生辰,本想要好好為她慶祝,卻不想因為馬博文的到來,而早早結束。
清楠,已經十六歲了,及笄了!
想到這,躺在床上的林之孝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