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代價 第二卷 十 把我送給你
    鍾原給任珂打了幾次電話,剛開始是沒有人接聽,到後來就是關機。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是看到鍾婕小鳥依人的樣子,也恨不起來。他把鍾婕帶回自己的家鄉,為她買了一處二手房子,二室一廳,裝修得還是很不錯,又和她共同選購了傢俱和日用品,兩個人就算有了獨處的空間。

    一天上午,兩個人親熱完了以後,鍾婕就拿出一張卡來,遞給鍾原,說:「這是買房子的錢,還你吧,就算是我買的。」鍾原奇怪地看著她,問:「你什麼意思啊?」鍾婕笑著說:「我是試你的,你真心對我好,我就會安心了,不過,我有錢,不想花你的錢,我不求你娶我,只要你能對我好就行了。」鍾原沒有把自己的家庭情況跟她說,只是告訴她自己跟別人借的錢,現在,鍾婕做出這樣的姿態,他反而不好意思了,他為自己的小心而慚愧,他想把實情告訴她,又有些猶豫,她畢竟做過妓女,都說妓女無情戲子無義,她要是知道了自己家裡有錢,將來會不會打什麼壞主意?他想,還是謹慎些吧,以後徹底瞭解她以後再告訴她也不遲,想到這裡,他說:「也好,我現在是一個學生,沒有賺錢,等以後我參加工作了,再給你錢。」鍾婕兩眼閃著亮光,笑著說:「我來養你吧,你只要用心學習就行了,我攢的錢夠我們花半輩子了。」鍾原也樂了,說:「只夠半輩子,那麼下半輩子怎麼辦?」鍾婕說:「前半輩子我們努力享受,到了老了,就一去殉情,重新投生做人,我們就可以大大方方做夫妻了。」鍾原皺了下眉頭,說:「你這種生活態度可不好,生命本來就是很可貴的,如果有來生的話,我們不知能否投生做人了,還是把握好今生吧!」鍾婕深情地望著鍾原,心想,我要是早一些碰到他就好了,我可以像別的女孩子那樣和他處朋友,將來可以和他組建家庭,生老多孩子,共享天倫之樂。她由此又想起父母,想起奶奶來,她的淚水忍不住流下來,她想,自己真的好孤單啊,有親人卻不親,有喜歡的人卻不敢說出來,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啊?鍾原見她滿臉淚水,覺得自己的話是不是太硬了,一個女孩子,想和自己的心愛的人一起殉情,那是證明愛的深刻,他冒然地回絕了,在她的敏感的心裡會不會造成傷害?她會覺得自己看不起她,沒有理由和她一起去死。他想到這裡,馬上摟住鍾婕,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不是顧意的,我只是說,人的生命很寶貴,不能輕言放棄,而萬萬沒有別的意思,你能理解我嗎?」鍾婕說:「我理解你,你不要為我不開心,你怎麼好就怎麼做,不要顧及我,我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很傷感,只要有一點點不相干的事,就會勾起往事。我想起了我的奶奶,爸爸和媽媽,心裡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滋味。」鍾原說:「要不我們一起去看望他們?」鍾婕說:「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想見到他們!」鍾原衝口而說:「為什麼?」話音出了口,他又在內心責備起自己,怎麼這樣愚蠢?鍾婕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什麼,內心翻江倒海,久久無法平靜。

    鍾原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下號碼,是嫂子打來的,他有些渾身不自在了,臉上頓時飛起了紅暈,鍾婕見他很久都不肯接聽電話,感覺這個來電話的人一定是個女人,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很微妙,她馬上站起來說了聲:「我去下衛生間。」鍾原更加緊張起來,手也開始發抖了,他覺得鍾婕好像知道了他和嫂子之間那種怪異的感情,看了鍾婕的表情,他又覺得自己是一個被人誤解了的孩子,他反而接聽了電話:「喂?」話筒裡傳過來嫂子的聲音:「小原啊,下午你在家嗎?我要回去和你說點事情。」鍾原動了幾下嘴唇,沒有了主意,他看著鍾婕走進了衛生間,自己更加沒了主意。「喂!小原,你在聽嗎?」胡晶焦急的聲音又一次傳進了他的耳廊,他顫抖地聲音問道:「有什麼事嗎?」胡晶馬上緩和了音調,說:「回家再說吧,電話裡講不清的。」鍾原隨嘴「噢」了一聲,胡晶就撂了電話,鍾原馬上醒悟過來,在電話裡喊著:「喂!喂!」聽到的卻是一陣忙音。他無奈的放下手機,想起胡晶的笑靨,身上熱騰騰的,他想,自己都答應嫂子了,還有什麼猶豫的呢?下午得回去,說不定嫂子有什麼要緊的事呢?這時,鍾婕走過來,笑著說:「你有事就回去吧。」鍾原說:「不急,我們吃完中午飯的。」鍾婕說:「在家裡吃吧,能節省些時間。」鍾原點了點頭,擼起了袖子說:「我來掌勺!」鍾婕樂了,「我來給你打下手!」兩個人共同走進了廚房,響起了鍋碗瓢盆的聲音。

    下午一點,鍾原準時到家,他沒有游泳,只是在一樓的健身房裡做著各種器械,耳朵裡卻在搜尋窗外的聲音。

    大門拉開了,紅色跑車駛進來,隨後大門又自動閉合了。胡晶身穿一身淡灰色紗裙走進來,她聽到了健身房裡有動靜,知道鍾原正在那裡做運動,臉上馬上浮現出妖媚的笑容,她手裡拎著背包,向身後一甩,背包就飛到了右肩上,她的手就勾著背包帶在胸前蕩來蕩去,心裡湧起一股熱浪,嬌嫩的臉蛋更加艷麗起來。

    「小原,我回來了!」胡晶走進健身房,就響起銀鈴般地笑聲。

    「嫂子回來了。」鍾原正在做著擴胸器具,聽到胡晶的笑聲,就扭過頭來,看見她興味盎然的樣子,也瞬間提起了精神,臉上露出愉快的波紋。

    「你的身體越練越棒了,小心被女孩子纏住,回不了家了。」胡晶朗朗地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嘴唇紅潤欲滴,像有甘露湧出。

    鍾原說:「我到是那麼想啊,只是現在可慘了,不僅沒有女孩子纏我,唯一一個女朋友任珂,也離我而去了。」

    「真的?」胡晶的眼睛裡閃著得意之色,她覺得最近真是春風得意,到處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是你欺負人家了吧?」

    鍾原一想起任珂,心裡就有一種負罪之感,他的臉上又換成了另外一種表情,讓胡晶看了有些心疼。他說:「我哪敢欺負她啊,她一腳把我給踹了!」

    胡晶走到了鍾原的身邊,聞到了一股汗腺味,她的胃腸歡快地跳動了,自己的體內也散發出清幽的菊花味,她笑著說:「更好,任珂是沒有福氣。」鍾原一提到任珂,心裡就不是個滋味,從內心說他是很愛她的,自從和任珂分手以後,他的心總是空蕩蕩的,只要是清醒時分,他就總感到心慌意亂,越是自己想要轉移心志,心裡越是想著她,他的神經快要崩潰了。於是,他就總泡在鍾婕那裡,把自己的軀體搞得疲憊一些,用以得到片時的解脫。可是,今天胡晶卻把他叫回來,讓他的心靈又一次面對這個尷尬的問題,他的情緒瞬間低落下去。

    胡晶用手撫摸著鍾原結實的肌肉,溫柔地說:「小原,不要那麼傷感,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我會全力幫助你的!」

    鍾原的臉頰紅起來,他的心扉有了醉意,他停下正在做著的運動,品味著自己體內的變化。

    「小原,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找回來嗎?」胡晶動情的聲音問道。

    鍾原的心開始哆嗦了,他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聽著。

    「你是知道的,我嫁給了你哥哥,內心是很痛苦的,現在有個男人總是騷擾我,我沒有答應他,為什麼?你應該知道!」

    鍾原一聽,馬上問:「那個人是誰?我去收拾他!」

    胡晶細緻地摸著鍾原肩上的皮膚,小聲地說道:「我不想讓你變成一個打打殺殺的粗人,感情這種東西,是需要慢慢去品的,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並不是說我反感那個人,而是因為有了你,我不想讓那個人在你之前得到我。」

    鍾原直勾勾地看著胡晶,她是那麼誘人,臉上任何一個部位只要輕輕一動,都會帶起他心中的波瀾,他成為她的俘虜了,他也不想再刻意去抵抗了,他更不想去思考胡晶是他的嫂子這件事情,他現在只是一具軀殼,一個會活動的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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