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肖太太一句話下,氣氛異常的尷尬,高哲和晚寧也早早的吃完,開車出去兜風了,老二一向少言寡語,吃完飯就進了書房,老三不知道去哪裡瘋了,晚餐也沒有回來吃,肖先生是個足球迷,放下了家族事業,每次吃飽了,就會專心的去研究他的足球了。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晚清和肖太太兩個人。
一個養母,一個養女,無法避讓也沒有進展的尷尬關係。
至少有十分鐘,死一樣的沉靜,肖太太瞪視著晚清,冷漠如冰,她在試圖用眼神斥責晚清,當這種默默的斥責不能宣洩她的不滿時,她終於忍不住了。
「你也不小了,該找個男人嫁了,我會幫你物色幾個,不會讓你覺得委屈。」
晚清沒有想到,沉默之後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表面似乎在關心晚清,其實是一種諷刺和不屑。
肖太太對兒子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要晚清一天沒有嫁人,兒子就一天不死心,如果晚清結婚了,事情就有轉機了。
「我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
晚清傲然的目光躲避開了,她低垂下了頭,使勁的捏著手指,防止因憤怒而頂撞肖太太。
肖太太聽了此話,輕蔑的笑了「像你這樣的情況,還不趁年輕找個主兒,你以為你還有什麼資本留住男人嗎?」
肖太太以最為卑劣的手段痛擊著她的養女,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了晚清的好處,只要觸及她的利益了,她就像生刺的刺蝟一樣,讓人靠近不得。
一個被強暴生了孩子的女人,有什麼理由這樣清高,男人肯要她就不錯了,肖太太突然走到了晚清的面前,拉住了晚清的手腕。
「我真的後悔收養了你,你現在扮演的角色很不光彩,為什麼搬回來,為什麼停薪留職進了娛樂中心,她想接近均益,一邊表現的楚楚可憐,一邊包藏禍心,我現在殺你的心都有了,你害了我的兒子。」
肖太太幾近歇斯底里了,晚清試圖抽出手,卻被她死死的抓牢了。
「我沒有,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卑鄙,我有別的原因……」晚清委屈的看著肖太太,如果不是為了肖家,為了曾經的溫暖,她不會回來的,可是其中的原因怎麼說,說了有人會信嗎?
「別的原因,你胡說!」
肖太太使勁的甩出了手,衝著晚清的面頰扇了過來,她要打破晚清的謊言,想要霸佔她的兒子才是這個女人的目的。
她的手在接近晚清面頰時,被一隻突然出現的人抓住了,肖太太剛要發作,卻看到了自己的二兒子肖均壽。
肖均壽歎息著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媽媽,一個是妹妹,他一時不知如何訓斥她們了。
「行了,鬧夠了吧!」
肖太太氣得喘著粗氣,跌坐在了沙發裡,她使勁的搖著腦袋,大聲的吼叫著。
「我不能容忍晚清在家裡出現,她讓我頭痛……」
「當初你接她進肖家的時候,也會頭痛嗎?」
肖均壽很不喜歡媽媽這樣的態度,晚清沒有糾纏大哥,他一直心知肚明,對於媽媽的無理取鬧,他也能理解,但是這樣鬧下去,什麼時候才有終結。
肖均壽的話讓肖太太很尷尬,當初接晚清進入肖家,認作養女,是存有私心的,因為這個小女孩有旺家之相,讓肖太太安心。
如果不是出了強暴的事,她可能為了肖家長久的富貴,同意兒子娶她。
她不能否認自己的自私,卻又不肯認輸,無論怎樣,兒子就是不能娶了晚清,其他的怎麼樣都好說。
「我去看電視!」肖太太站了起來,瞪視了晚清一眼,冷漠的走開了。
晚清低著頭,心灰意冷,她不想抬頭,不想看到二哥的表情,同情還是憤怒,都不重要,她恍然的轉過身,輕聲的說。
「我也上樓休息!」
「我想出去走走,你一起來吧,睡覺時間還早……」
肖均壽伸出了手「也許透透氣,會讓心情好一些。」
晚清終於抬起了頭,眼裡噙含著悲傷,也許透透氣是個不錯的選擇,她伸出了手,牢牢的抓住了二哥的大手。
二哥肖均壽是個安靜的人,他甚至不問衝突的原因,只是一路默默的開著車。
難得一刻的安寧,晚清心情也漸漸恢復了,她看著肖均壽,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為什麼你不問我……原因。」
「什麼原因?」肖均壽直視著前方,微微的笑了起來。
「放棄事業……進入娛樂中心,和媽媽的衝突,所有的原因……」
「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知道原因,我想你有你的理由,更加的沒有必要向別人解釋。」
「是的,不需要解釋。」晚清歎息了一聲。
肖均壽看了看時間「出來有一段時間了,現在回去能睡個好覺了,記得,生氣或者傷心的時候,不要馬上選擇睡覺,那會讓你的神經系統出現異常,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清楚,我可不想有個發瘋的妹妹。」
「我暫時不會精神失常……」
晚清被二哥的話逗笑了,心裡的憂鬱也驅散了不少。
「回家,我也累了……」
肖均壽方向盤一轉,一腳油門,車子瘋一樣的衝了出去,晚清驚愕的張大了嘴巴,看著二哥。
「現在才是兜風,剛才只是陪同消愁而已……」
一直到了肖家的大門,晚清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那車速讓她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下車後,二哥使勁的撫弄了一下她的頭髮,轉身大步的進入了客廳,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晚清摸著頭髮,心裡暖意洋洋,她確信………就是因為這份真情,她無法捨棄這個家,有它,生命才有意義,她仍然需要堅持。
這次能好好的睡覺了,晚清堅定了信心,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當她經過高哲的房門時,發現門是虛掩的。
難道這個傢伙還沒有回來,還是……
她正在發呆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高哲探出了腦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二話沒說,將她拖入了房間,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並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