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續志 第2卷 第31回 流真情關遙香消 魂落魄霍亦尋仇(下)
    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在哪裡,為什麼周圍漆黑一片,遙兒呢?她怎麼樣了,難道真的走了麼?不,她可能只是睡著了,她總是那麼調皮,總是要耍弄自己,而且,她總會在數落過自己後對自己投以俏皮的一笑……

    她是走了,真的走了,我再也看不到她了,她已經二十好幾歲了,換做別人早就結婚生子了,都是因為在等自己的緣故,為什麼我不能早點娶了她呢?對了,都是陳祗和黃皓,將遙兒抓起來威脅關彝的,可惜他們已經死了,也許還有別的人參與了這件事情,我應該把他們揪出來,然後殺了他們來祭祀遙兒在天之靈,對,我要報仇……

    霍亦猛的坐起身來,眼前一片陌生,這不是自己的家。

    「將軍,你醒啦?」,妍兒低頭含淚走了過來,用手絹輕輕擦拭霍亦額頭上的汗水。

    「這是哪裡?」。

    「這是關將軍的府上,將軍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妍兒淚如玉珠,不住的往下掉。

    「遙兒呢?我正打算娶她過門呢」,霍亦愣愣的說道。

    「將軍,你這是怎麼了?遙兒已經不在了,今日一早已經入土了……」。

    「呵呵,沒事,我可以去找她回來的,對了妍兒,你和清兒早些回府去做飯,今日中午讓遙兒來吃飯」,霍亦笑了起來。

    「將軍,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胡言亂語起來了?」,妍兒緊張的說道。

    「姐姐,將軍怎麼了?」,這時清兒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興許是傷心過度,將軍開始胡言亂語了」,妍兒掩面而泣。

    「將軍,我是清兒,咱們回府噢?」,清兒眼角掛著淚珠,緊緊地抓著霍亦的袖子說道。

    「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嘛,我去找了遙兒就回來,呵呵」,霍亦就要起身,兩人急忙站起來阻擋,霍亦臉色突然一變,大步邁出臥房走到大院裡,只見四周滿是白絹,霍亦再不停留,騎上白義出門而去……

    經過多方打聽,霍亦得知那黃敘當時出主意讓黃皓抓了關遙來威脅關彝,如今這黃敘已經被流放到漢壽為庶民,霍亦也不猶豫,逕直縱馬往漢壽而去,一整夜,霍亦沒有休息,因為他睡不著,他害怕睡著,一睡著就會感到害怕,清晨時分便到了漢壽城南門,守城的官兵還沒有到時候開門,霍亦進不的城池,心中焦急難耐,遙遙望見城頭上用來照明的火盆,霍亦急切之下一箭將它射翻,光噹一聲巨響,城頭燥亂起來,數名官兵來到城頭往下俯瞰,只見一個虎背熊腰的人騎馬站在城下,當下心中疑惑,哪個不怕死的敢大清早用這種法子叫門?在城門官的帶領下,數十名兵勇打開城門出來問罪。

    「我急要進城,勞煩各位了!」,霍亦拱手說道。

    「匹夫安敢出此狂言?汝已犯下大罪,隨我去官府一趟吧!」,城門官說道。

    「我有急事,沒工夫和你們閒扯,趕緊讓開路來我進去,如若不然,要你們好看!」,霍亦右手按劍,做出要打鬥的姿態,現在的霍亦心中已經近乎狂躁,連霍亦自己心裡也清楚,今天這些個士卒如果不讓自己進去,自己一定會殺了他們。

    「匹夫,給我上!」,城門官喊道,這時身邊一名小校似乎認出了霍亦,小聲對城門官說道:

    「大人,這人似乎是前將軍霍亦!」。

    「什麼霍?霍個屁啊!」,說完一愣,回頭看了看那小校,小校則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城門官趕緊滾跌下馬來,眾人也都下馬參拜。

    「小人有眼無珠,沒能認出霍將軍,請將軍恕罪!」,城門官說道。

    「沒事,我有要事要辦,勞煩你們了!」,霍亦平靜了一些。

    「霍將軍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儘管吩咐!」。

    「不用了,你們各自忙去吧」,說著,霍亦縱馬進城而去,留下城門官在那不停的摸汗。

    來到城裡,霍亦在酒樓中打聽到這黃敘在城東種田,霍亦便重金讓人帶他過去。

    來到城東的一間草屋,門口有三四畝田地,霍亦打發了帶路人徑直仗劍走進草屋中,只見黃敘和一家老小都守在一堆火前取暖,那黃敘回頭一看是霍亦,心中大驚,跌坐在地。

    「黃敘,認得我麼!」,霍亦厲聲問道。

    「認,認得,霍將軍我自然認得」,黃敘的聲音有點顫抖,身邊的一個婦人和兩人孩童傻傻的看著霍亦。

    「既然認得,知道我來此做甚麼?!」。

    「小人著實不知……」。

    「那日你建議黃皓抓了關郡主威脅關彝,致使郡主負傷,如今已經身死矣!」,說道這裡,霍亦眼中充滿了血絲:

    「今日我特來取你人頭祭慰郡主在天之靈!」,霍亦緩緩將劍頭指向黃敘。

    黃敘一驚,心中大駭:

    「將軍,彼時各為其主,小人……」。

    「那郡主的命誰人來還!」,霍亦嘶吼了起來。

    「如果殺了我能讓將軍解氣,那便殺了小民吧,只是將軍身負興漢大任,要保重身體啊!」,黃敘閉上了眼睛等待霍亦的一劍封喉。

    霍亦就要動手,猛然看見黃敘的兩個孩子緊緊和他們的母親擁在一起,驚恐的等待霍亦動手,那黃敘的妻子更是淚流滿面,女人的眼淚,霍亦突然想起了關遙,當下寶劍掉落在地,癱坐在地,哽咽著哭了起來,黃敘一家人都看傻了眼。

    「將軍,都是小人的錯,不勞將軍動手,我自解決便了!」,說著黃敘拿起寶劍就要自刎,霍亦一把奪過劍來,起身向門口走去:

    「罷了,你有妻子兒女,還是好好活著吧,今日,是你夫人救了你!」,霍亦拭乾了淚水,出門而去,黃敘看著屋子中的妻兒,想到當年自己的父親黃忠,那是忠勇無比,怎料自己卻投靠了黃皓,想藉著黃皓的勢力做上大官,落得如此下場哪裡還有顏面去地府見自己的父親,想到這裡,黃敘老淚縱橫,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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