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女的桃花劫 【江湖篇】 29 人生樂趣就在於雞婆
    自從山頭裡的人上一次被風絕全部殺光以後,春姑娘為了自己的搶劫事業又向社會各界招募了一些同夥。而這群人雖然沒有狼哥那群人有經驗,但大家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還是對彼此有些瞭解和感情了。

    當春姑娘看到她的人被統一趕到一個圈子裡,四周圍了柴火準備放火,活活燒死他們後,春姑娘不由分說衝上去就甩了下令的領頭人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兩人身上。領頭人先是詫異,震驚,然後是憤怒。他的目光冷冷地掃在春姑娘的臉上,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春姑娘現在肯定被分屍了。

    不過,春姑娘對於他的注目禮不咋注意,剛才甩的太用力,掌心都傳來陣陣的刺痛,春姑娘在心裡一個勁兒地腹誹,「靠,皮怎麼那麼厚。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站在不遠處的阿飛看到她打人,先是心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又笑了起來,春姑娘總是這樣的不按常理出牌。他走過去,用力地推了一下還在關注自己手掌的春姑娘,示意她注意下現在的氣氛,別做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被阿飛這麼一推,春姑娘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才抬頭仔細的打量起前面的領頭人。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領頭人吧,長的相當不錯。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窄而高的鼻樑,宛如青松,拔卓挺立。春姑娘發現,這個人和青墨南一樣,身上都有一種似是與身懼來的高貴之氣。

    春姑娘眼睛一亮,這美男對我的菜,不會也是來搶親的吧?

    在美男面前,春姑娘再一次脫線了。

    「美哥,敢問一句,您貴姓?」

    領頭人奇異的看了看她,在春姑娘打他那一巴掌的時候,他其實完全可以一刀砍了她。但是,他沒有。她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她不怕他?為什麼她會用那種放光的眼神看著他?而為什麼這個眼神會讓他覺得很熟悉?

    此情此景與領頭人記憶中的某一幕重合,他盯著她,半晌才答道:「秣陵。」

    「喲,祖上修墳起家的?」

    春姑娘話音剛落,只見秣陵已經閃電般的出手,他的手捏在春天的脖子上,稍稍用力便能將她的脖子擰斷,危險的氣息在步步逼近,「你是誰?」

    阿飛看到春姑娘被抓,立馬就和秣陵身前的隨從打了起來。兩邊都是實力派,阿飛一時半會兒壓根靠近不了春姑娘一步。

    春姑娘被脅迫,很老實地回答,「我叫春天。」

    「你和西浮什麼關係?」

    一聽到西浮,春姑娘的頭就大了。靠啊,怎麼又是西浮,又是西浮。她哪那麼多風流債啊。擱哪都能遇到一個和她有關的人,還一個比一個瘋,可憐的春姑娘怎麼擱哪都那麼倒霉啊。

    秣陵見她不回答,手迅速的移到她的下顎,用力一擰,然後再接上,春姑娘的耳邊清晰地聽到「卡擦」兩聲骨頭的清響,那張小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骨頭一斷一接的疼痛讓她老淚縱橫了,「大俠,我和她沒關係。真的。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人是誰啊。」

    早在春姑娘和金聚財討論的時候,金聚財就提醒過她不可以說她認識西浮,因為金聚財解釋說,很多人都是衝著西浮的鐲子去找她的,現在要是別人知道春姑娘和西浮認識,那麼,春姑娘就會有殺身之禍。關於這個問題,華瓷以前就提醒過她。為了她的小命,她要堅決地和那人撇清關係。

    秣陵顯然不相信春天的鬼話,還要動手,這時一柄劍快速的在他身側一閃,秣陵為了躲避劍,放開春天,而就是這個空隙,阿飛得手,提起她的衣領就逃開好幾米之外,遙遙地往後看了一眼,沒有多做停留,抱著春姑娘就閃身走了。

    至於那些人,是死是活向來與他無關。阿飛很少會去在意別人的死活,在剛才那樣的時候,阿飛會救春姑娘,完全是因為她對他來說是不一般的,否則,他很可能會掉頭就走掉。而不是挨了好幾劍只為救她出來。

    阿飛的功力並不差,這點傷他壓根沒放在眼裡,只是看春姑娘的樣子似乎是嚇的不輕,摸著自己的下巴目光渙散的看著某地持續的發愣。

    阿飛感覺到她的顫抖,摟住她的手又緊了緊,「沒事兒了,安全了。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人能傷害你的。」

    直到阿飛把她送到華府,她才從呆滯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發現阿飛滿身的鮮血,心下一凜,大叫道:「哇,阿飛你怎麼受傷了?」

    「沒事,流點血才自在。我體內血多了點,隨便放那麼一些。」阿飛不以為然的說。

    春姑娘才不聽他胡謅,想想也肯定是剛才在山頭受,硬拉著他進華府,華瓷看到兩人帶血的樣子,不禁一愣,皺起眉頭,「怎麼回事兒?」

    春姑娘在管家的協助下,立馬就對阿飛進行包紮,直到包紮結束止住了血,她才深吁一口氣對華瓷說道:「有人去滅我山頭了,一個武功很高強很變態的人。」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有。他扭斷了我的下巴然後又接了起來。他大爺的,他比你還瘋。」

    華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飛,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春姑娘,沒有說什麼就走了。

    春姑娘起初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金聚財可是隨時派人盯著春姑娘的,所以一旦春姑娘出了什麼事兒,金聚財總是會知道,這不,華瓷前腳才出去,金聚財後腳就進來了。

    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遇到秣陵了?」

    「耶。你知道他是誰啊?」春姑娘一副原來你在現場,但是為毛見死不救的嘴臉看金聚財。

    金聚財對她的鄙夷視若無睹,目光看向春姑娘的時候,蒙上了一層似有似無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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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瓷前腳才從屋子出去,金聚財後腳就進來了。

    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遇到秣陵了?」

    「耶。你知道他是誰啊?」春姑娘一副原來你在現場,但是為毛見死不救的嘴臉看金聚財。

    金聚財對她的鄙夷視若無睹,目光看向春姑娘的時候,蒙上了一層似有似無的陰影。

    金聚財手裡的算盤啪啪的響,並沒有回答她的打算,而是開口徐徐說道:「我發現華王爺對你很是關心嘛。」

    春姑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乾脆默不作聲。而床上躺著的阿飛似是真的睡著了,居然也沒吭聲。

    「其實我想了想,與其幫你在搶親大會上找對象。你還不如直接嫁給他得了,我相信以你的實力,纏他個月把的,他肯定會娶你過門的。」

    春姑娘不知道金聚財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怎麼好端端的說起結婚的事情來了。不過,春姑娘一向秉持有問必答的好品德,滿臉不樂意地說:「我才不要嫁他呢。」

    「哦?為什麼?」

    「他有三個侍妾了,還嫌不夠啊?他是想給自己湊齊四大金剛看門吧。」

    金聚財聽到她這樣說,目光往門外飄去,嘴角含笑,「那這麼說你還看不上華王爺了?」

    「我對已婚男性沒興趣。」

    「對了,這次搶親大會你得幫我一個忙。」春姑娘突然小聲地湊到金聚財耳邊,指了指床上的人,「幫我找個女人嫁了他。」

    金聚財早知如此的表情,「看來你還挺雞婆的,什麼事兒都要管。」

    春姑娘一副唯我獨尊的表情,「那是那是。我的人生樂趣就在於雞婆了。」

    搶親大會如日舉行,春姑娘是關係戶,所以無需要早早地去佔位子,等她到達舉辦地點的時候,已經是人滿為患。一路上過關斬將,在人群裡擠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坐到主席台上了。

    而這時搶親大會已經開始。搶親大會的第一個環節是介紹,是所有報名參與搶親的男女才藝展示階段,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所以也都沒有發現,一干男人的主席台上多了一個人。

    「我剛才聽到有人說千鬼谷這次怎麼沒派人來,這千鬼谷是什麼東西?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春姑娘一坐下來就好奇地問。

    「西浮曾經是千鬼谷的人。」金聚財和她腹語,春姑娘沒有武功,奇怪她居然能聽到他說什麼。

    而一邊的華瓷則開口解釋道:「千鬼谷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能夠左右朝廷和江湖局勢。每一屆的帝王人選,必須要經過千鬼谷的認可,陛下的身體裡有帝王劍,那便是千鬼谷所稱的『天賜』。沒有的人,就注定不能成為帝王。就像兩年前反叛的太子一樣。」

    華瓷說到最後兩句話的時候冷笑著,顯然他並不相信這樣的傳說。而且,議論朝廷內局的事也敢這樣當庭廣眾說出來,可見,他壓根未把目前還在皇位上的某人放在眼裡。說者或許無心,但聽著難免有意,春姑娘神經大條不明白這其間的厲害關係,但是別人,自然就不同了。

    華瓷的話一說完,很多人便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華瓷是真無意還是故意這樣說,說給某些人聽而已。

    春姑娘向來聽過也就過了,唏噓半天也沒太當回事兒,可是,當她往主席台上的左右兩側觀察的時候,驀然發現,林淺川就坐在隔她三個人的位置。她揮手和林淺川打招呼,不偏不倚地就看到了,林淺川旁邊的那一個死變態,居然也在。

    春姑娘看到秣陵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兒僵硬下去……

    「為什麼那個人會在這裡?」春姑娘扭過頭來問華瓷。

    華瓷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他是夷蠻的太子。我們的合作方。」

    「是他毀我山頭的。」春姑娘咬牙切齒的說。昨晚她悄悄的帶著金聚財回山頭的時候,發現山頭上的人竟然全都被活活燒死了。春姑娘無能,救不了自己的弟兄,一次是這樣,兩次還是這樣。她除了拿出自己所有的家當,讓金聚財把這些錢都送給那些逝者的家人,算作是一種彌補,真的不知道還能如何了。

    風絕是為了要她回家,這裡春姑娘是罪魁禍首毋庸置疑。然而秣陵卻不是,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毀了她的山頭。青墨南也曾經是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要了阿呸命,難道身份高貴的人,就可以這樣輕賤別人的生命嗎?自己的命值錢,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春姑娘雖然不知道華瓷和秣陵合作些什麼,但是,既然現在是在她的地盤上,她也還是要好生的「伺候」他一下的。否則難平怒火。

    春姑娘找了個借口說是要去出恭,華瓷也沒太當回事兒。只是,她這出恭的時間似乎太長了些,搶親會眼前都去了大半,她竟還沒有回來。有些擔憂她又去哪惹事兒了,於是吩咐隨從去找她。

    不過,無需隨從去找,華瓷已經看到穿得花枝招展,手裡端著一盤櫻桃的春姑娘施施然從一邊兒擠上了主席台。

    然後,華瓷看到,春姑娘和秣陵說了些什麼隨即往秣陵的大腿上一坐,把一顆櫻桃塞進了他嘴裡。再然後又塞了一顆。

    華瓷的眼皮跳了一下,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春姑娘這樣靠近秣陵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果然,很快地,不遠處的秣陵就打碎了春姑娘手裡端著的盤子,春姑娘很「無意」的用碎片劃開了他的手,然後端著碎片迅速地撤退。可當春姑娘再度坐回自己椅子上的時候,華瓷就看到秣陵居然一口血吐了出來,然後兩眼一番頭一偏暈了。

    華瓷就知道春姑娘沒那麼好心,看到秣陵暈死過去,他立馬扶著他往最近的屋子裡奔。

    春姑娘跟了過去。

    華瓷頭也不抬地喊,「把解藥給我。」

    春姑娘搖搖頭,「不給。他死了活該。」

    華瓷發現秣陵的呼吸越發的虛弱,有些憤怒地喊,「解藥!」

    「喏。」金聚財不緊不慢地走進來,伴隨著算盤的啪啪聲,他把一個青瓷瓶遞了過去,然後拽著春姑娘走出了屋子裡。沒有讓春姑娘嘀咕廢話的機會。

    「秣陵要是死了,你可就壞了華王爺的大計了。」金聚財撥著算盤說道。

    「他什麼大計?」

    金聚財挑眉,「一萬兩,你付錢,我賣這個秘密給你。」

    哇靠,什麼時候了都想著收錢。

    春姑娘兩手一攤,「沒錢。」

    「那我不告訴你。」金聚財很得意的轉身就走。

    春姑娘心下不爽,瞪了金聚財一眼,一腳毫不猶豫地朝他踹過去。而被她踹的金聚財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腳,看向春姑娘的時候發現她也是一臉的震驚,半天才很不能理解似的放下腳,「奇怪,我怎麼踹你了。看來你果然很欠踹,我這腿都不聽使喚自行操作了。」

    金聚財沒有生氣,他現在除了震驚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因為整個天底下,除了西浮,沒有人會這樣踹他……

    他本來想要問她什麼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老子的這件衣服可是蘇南蘇家特別縫製,價值兩百三十九兩九錢,被你踹了一腳後我還得送回蘇家清洗,清洗和後續一干費用加起來是一百四十二兩六錢,你是付現還是借款賠償啊?」

    春姑娘一聽到他算賬就開始頭皮發麻,她之前怎麼就忘記了他是首富啊,這首富有幾個是不扣不算計的?她這腳也太不會挑時間踹了。要踹也得在他脫光了的時候踹嘛。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搶親大會我們這些主要人物都走了,小淺川一定會很無聊的,我去陪他了啊,再見再見……」說完,春姑娘頭也不回地溜走閃人,金聚財看著她逃跑的背影,波光流轉的雙眸裡,陰影越來越深。

    看來,她和西浮的關係,真比他想像中還要親近還要複雜,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西浮,真的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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