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棄妃太囂張 前世今生,空自牽念 心痛
    日將暮未暮之時,雲飛帶著一身煙塵,駕馬而回。昭兒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袖,焦急的問:「哥哥,詹老呢,詹老為什麼沒跟你一起來?」她美麗的眼睛中滾燙的淚水已經止不住了流出來,讓他怎麼能殘忍的開口跟她說,詹老都無法救治司馬寒呢?

    「詹老說,司馬寒的病,他醫不了,也治不好。」雲飛終於還是將這個事實告訴了昭兒,她轟然癱倒在地,若是連詹老都醫不好,那司馬寒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

    「昭兒,你不要難過,哥哥看你難過會好心疼。詹老說了,只要司馬寒能挺過這三日回署,就會沒事了。但是哥哥不能騙你,詹老還說,以後每年的大署與回署之日,司馬寒受的折磨,將是今次的十倍百倍不止,若是你連今日的痛都不能承受,那日後,可怎麼面對呢?」心痛的將昭兒攬進懷裡,撫著她柔順的長髮,他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只有這麼一個。

    「哥哥,你放心,昭兒,沒那麼脆弱。」昭兒抬手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卻奈何那淚水根本來不及擦就又濕了臉龐。雲飛看著她一個人孤獨的離開昭陽殿的背影,雖然時下是回署之日,卻冷得直哆嗦,他從來沒見過妹妹如此絕望的模樣。

    皇帝病重之事被柳晟雪瞞過當朝,一面引起大臣們的異動,一個人在昭陽殿整日整夜的守著司馬寒。她握著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來回的摩挲著:「皇上,為什麼,為什麼你都不愛我,為了那個女人,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真的值得嗎?那個女人到底哪裡比我好?」淚水慢慢的濕了柳晟雪的臉龐,從大婚那幾日之後,司馬寒便再也未踏進重華殿,她守著富麗堂皇的寂寞,只為等他來寵幸,而他卻始終整個身心都被別的女子佔得滿滿的。

    「不是臣妾想害她,臣妾是嫉妒,是恨,是怨。為什麼她可以得皇上的獨寵和全部的愛,而我們整日哀求卻不能分得絲毫。皇上,如果你能像愛她一半那麼愛我,也許,我就不會處處針對她,害她了。這都是你們自找的,你們逼著我將她逼上死路,我本就不該手軟,我該將她碎屍萬段,以洩心頭只恨。」說著俯身靠在司馬寒胸膛之上,她聽到他心跳的聲音,而那聲音,卻只是為了昭兒,不是為她。

    昭雲宮中,昭兒失魂落魄的站在朗朗月光之下,冷月清輝將她映襯的格外美麗,像是受傷了的天使一樣,眼神蒼茫而沒有聚點。她不知道該看向哪裡,不知道誰會給她一絲絲希望,誰能救司馬寒的性命。瑪麗終於忍不住,一個轉身從房頂上躍下。

    「雲姐姐,你別這樣,我這般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不忍心了。你這樣子,若是你們的皇帝陛下好了,也不會開心的。」瑪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在一旁盡其所能的勸慰著。

    「瑪麗,你說,我是不是個麻煩,是個掃把星。為什麼身邊的人總會受到傷害,為什麼?」昭兒再也忍不住,站在原地,淚水洶湧的氾濫。

    「雲姐姐你別哭呀,你把我的心哭亂了,瑪麗記憶中,你是個冷冽的女子,從來不會流眼淚的,不要哭了嘛~」瑪麗用香香的手帕為她拭去淚水。

    「不要這樣責怪自己了,這些事兒都跟你沒關係。」愛這個事,能說誰對誰錯嗎?那她凌風,凌風卻一心要把昭兒奪回去,這,又該怎麼說呢。

    夜色漸濃,瑪麗哄著昭兒好不容易才進入夢鄉,她不能去陪著司馬寒,那就只能讓她睡著,不然她會想的更多,想得越多,就會越痛苦。睡夢中的她還是不安的顫抖著,她在擔心什麼,擔心司馬寒離她而去,擔心這世界上再也見不到那張熟悉到骨子裡的臉嗎?

    夢中,有一名一身奇怪衣裝的女子在彈著素雅的古琴唱歌,歌聲悠遠而幽怨,飄渺而哀傷。那歌聲好像在提醒她,昭兒,不要糾纏於過往的記憶,如果你足夠的愛他,那麼就敞開心懷,接受所有你不能接受的。昭兒想去問問她,她在唱些什麼,為什麼她的歌聲這麼的哀傷和疼痛,卻始終沒能上前,就好像她的腿被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古書有雲,夢被束縛動彈不得、病魔纏身。而被病魔纏身的不是她,卻是她心底呼喚著她要最最愛的男子。翌日,昭兒依舊在昭陽殿外等候著,柳晟雪從殿內往外望著,看著昭兒傾國傾城的背影。心裡黯然的想,那個女子的確是美的,她是這商國乃至這天下最美的女子,她有讓任何人為她傾倒的魅力。

    她只能這樣,呆愣愣的站在宮門外,看著別的女人守在司馬寒的窗前,近在眼前的往事一幕幕襲上心頭,酸澀不已。

    「來人,把外面那個賤女人給本宮趕走。」柳晟雪看了昭兒的背影一眼,她不能看到她在,看到她在她就滿心擁堵,恨不得立馬上去掐死她才能解恨。若不是司馬寒的事情纏身,她定會派人直接結果了她。

    幾名小丫鬟聽到皇后的命令,自是十分聽話,平日裡都不知道被柳晟雪訓練了多少回了,見到昭兒那張臉,還什麼難聽的話罵不出口?打她幾下更是解恨。

    幾個小丫頭上前,推著昭兒就往昭陽殿外面走去,力氣大的昭兒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丫頭們罵罵咧咧的拳打腳踢著,將昭兒摔倒在昭陽殿外的階梯上,昭兒從九十九級階梯上一級一級的滾下來,口中鮮血直流。潺潺的滴在那九十九級台階上,她不躲避丫頭們的拳打腳踢,這樣她就能承受與司馬寒一樣的痛,就能知道他現在心裡的難過。

    柳晟傑心裡知道司馬寒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好幾日都不上朝,聽父親說起心裡不禁疑惑,就接著進宮看妹妹的緣由,來了昭陽殿,卻是正看到幾名丫頭把昭兒往台階下踢的場面。一個轉身將幾名凶神惡煞的丫頭盡數踢到在地,從高高的階梯上滾了下去,抱起昭兒心痛的往昭雲宮而去。

    他並沒有看到他的妹妹在昭陽殿內,不然他以為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敢打皇帝最愛的妃子,當真是不要命了嗎。抱著昭兒一步步走進昭雲宮,將她放在床榻之上,找來昭雲宮中的醫藥箱,心痛的放在床邊。手拉著昭兒的手臂:「昭兒,來,讓我看看,她們傷了你哪裡。」眼裡濃濃的化不開的溫柔和心痛。

    「你走開。」昭兒憤怒的說道,她不會讓別的男人碰她,她討厭除了司馬寒之外的一切男人。

    「昭兒,我們本就是夫妻,不要拒絕我好嗎?不上藥,你的傷會發炎的。」柳晟傑心裡一陣酸澀,但還是溫柔的說著。

    「你給我滾,我討厭你,非常討厭你,請你不要整日的說我是你的娘子,我不想聽。我只是司馬寒的娘子,我願意與他甘苦與共,他活不了我也去死。你走開啊!」昭兒將醫藥箱掀翻在地,憤怒的看著柳晟傑美得像仙子一樣的臉龐,對著這麼一個美男子發這麼大的脾氣,還真是需要勇氣。

    柳晟傑臉色一黯,痛苦的將醫藥箱收拾好,放在床沿。回頭痛苦的看著昭兒,彷彿要一眼將她看穿一樣:「醫藥箱放在這裡,記得給自己上藥,我走了。」說罷起身衝出昭雲宮,昭兒看著整理好的醫藥箱,流下淚水,她不想這樣對他的,可是想到 司馬寒,她就會暴怒,就會失了意識,就會忘記了所有。

    瑪麗拿起藥酒為她擦拭著身上的傷,就連她都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女子擁有幾乎完美的身段。昭兒抽搐著,倚在床榻上默默流淚:「瑪麗,不要再擦了。」她輕輕攬起紗衣,披在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上。

    「姐姐,會留下傷痕的。」瑪麗不解的看著昭兒。

    「能留下些我愛過他的證據,也許是最好的。」她輕輕起身,走進滿園的秋色。

    「曾經我以為愛就是愛,但是沒想到,愛一個卻要受這麼大的折磨。我曾經恨過三太子哥哥,我恨他將我拋在這遙遠的商國,恨他心裡沒有我,可如今親眼見了雲姐姐與皇帝陛下的愛情,才知道,原來時間的愛都大同小異,都有著刻骨銘心的痛。瑪麗不怨三太子哥哥了,讓我們一起像真神祈禱,願真神保佑,保佑皇帝陛下安然醒來。

    昭陽殿。司馬寒忍不住寒冷的折磨,臉色愈發的白了,胸前的傷口也再次想要裂開一樣,泛著青紫色。柳晟雪親吻上他的傷痕,他的傷,都是為了那個女人。雙手抱住他的身體,給他溫暖。司馬寒,無論你多麼的蔑視我,我從一開始就愛上你了,只要我柳晟雪活著一天,為了得到你全部的愛,我就會不擇手段。

    回署已至最後一日,也是整個一年最熱的一天,太陽炙烤著大地,彷彿要從皸裂的大地上炸出油來。昭陽殿內,司馬寒已經不再顫抖,聲息全無,好像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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