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棄妃太囂張 幾番生死,相守相傷~ 時空錯亂
    盛暑七月。商國皇城內,司馬寒的傷勢已經漸漸痊癒,因了施惠琳父女的慘案,柳晟雪也一時不敢有異動,或者說她根本不用異動。

    當日司馬寒清醒之後,柳晟傑被放出天牢,整日的到蠶府陪伴昭兒,司馬寒也無話可說,畢竟是他傷了昭兒,畢竟是他讓昭兒變成了如今的樣子。昭兒靜靜的坐在庭院的迴廊上,吹著盛夏之際偶爾襲來的涼風,眼神呆滯的看著滿園的夏花爭艷。

    「昭兒,你看看我,我是晟傑,我來看你了。看今日我給你帶了什麼來,乖,給你帶上。」說著從手中變出一朵花,插在昭兒如墨的發間,可是昭兒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連往日裡靈動而飽含著嬌羞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繼續看著面前的夏花。是的,自詹老給她服下了藥,未及幾日醒是醒了,可是靈魂卻好像抽離了身體,任你怎麼跟她講話,她也聽不見、看不見,只會呆愣的看著面前的景色。

    商振國自庭中而來:「晟傑,她聽不到的。」滿臉的哀傷與心痛,司馬寒,若是司馬璨回歸之日,我的昭兒還未能清醒,那你司馬王朝只等著再度覆滅吧。

    「岳……伯父。」柳晟傑本來想叫岳父大人的,但是想到昭兒已是雲妃,登時打住,叫了聲伯父。

    「嗯。」商振國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任何人的怨恨都逃不過他精明的眼睛,他清楚的看到柳晟傑眼神裡的不甘與痛苦,縱然他是溫文儒雅的狀元爺,縱然他擁有常人難及的美貌,他還是藏不住眉目流轉間的一抹陰戾,隱隱預感在商振國心裡,已近七分明了。

    往前廳望去,一抹俊逸飄渺的白色飄忽而入,褪去明黃暗紫的威嚴,白衣的司馬寒顯得更加的俊秀如謫仙般。兩個姿容絕美的男子,都深情的望著面前的女子,而那女子卻誰也看不見,不與任何人做任何的交流。

    「昭兒,昨日東湖的白蓮開了,我帶你瞧瞧去。」司馬寒說著就要抱起昭兒。

    「放下她。」柳晟傑毫不猶豫的將司馬寒截了下來。

    「你是故意與朕為敵嗎?」司馬寒無奈,對於昭兒如今的狀況,他心存深深的歉意,但是他不喜歡任何人都拿這件事來威脅自己,尤其是司馬寒。

    「今早昭兒嘔吐不止,太醫來診,說是你那惠妃娘娘的給她灌的亂七八糟的湯汁,傷了胃,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東湖風大,受了涼,身子又承不住,皇上也不必說她是你的雲妃之類的話了,若是為了她好,就帶她庭院裡賞賞花逗逗鳥,不必往府外帶去。」其實他不讓他帶昭兒出府,還有一個重大的原因,若是他將昭兒接回了掬雲樓,那他能看到她的機會就大大減少了。

    「多謝提醒。」說著抱起昭兒就要往右邊的花園走去。

    「告退。」柳晟傑微微垂首,溫暖妖嬈的鳳目微微一挑,轉身離開,曾經生死不離的兄弟,如今除了針鋒相對,再無其它。

    終南之巔,一名神形皆美的男子滿懷希望的看著流瀑上方的冰蓮,明日就是盛暑了,他終於可以帶回冰蓮之心救昭兒活命了嗎。喜出望外之餘忍不住輕功霎使,飛身而上,指尖輕輕的觸到那屬於生命伊始與盡頭的冰涼,他開心的笑了笑,閃身而下。

    卻在落地的瞬間看到流瀑內白光一閃,接著是清晰的畫面。

    「爸爸爸爸,我就是喜歡司馬寒,就是要嫁給他嘛。」完全異於今世的衣著與說話方式,完全陌生的環境卻熟悉到骨子裡的人,就算在遙遠的異世界,昭兒也是美的那麼令人窒息。

    隆重的婚禮,幸福的生活,滿臉嬌羞的昭兒,如獲至寶的司馬寒,所有一切盡現。還有那個睡了司馬寒的不知姓名的女人,那個深夜裡死去的老者,那場大雨裡葬身山間的昭兒與司馬寒,看的司馬璨不禁濕了眼眶。他早就在想,他們是生生世世注定在一起的,而他終究只會成為昭兒生命中雲淡風輕的一個過往。

    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流瀑又是白光一閃,紛亂的戰場,如潮水一般的喊殺聲,洶湧的鮮血,堆積如山的屍體。領頭的人,赫然是他,而敵方卻是那個讓他愛到骨頭裡的女子,他們針鋒相對,他們你死我活。

    司馬璨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他怎麼會與昭兒在戰場上相見,他們怎麼會那麼慘烈的爭鬥,他不願意相信,再次睜開眼睛,流瀑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水流湍急,剛剛一閃而過的血性場面再不可見。他嘲笑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是近些日子想昭兒想瘋了吧,他們怎麼可能兵戎相見呢,絕對不可能!

    翌日盛暑,冰蓮之心被司馬璨小心翼翼的取下,裝進翡翠錦盒內,顧不上這些日子的疲累,飛也似地離開終南,去往商城。走之前詹老曾告訴他,這冰蓮之心雖是冰川之水與萬年雪精但也會融化,唯一能讓它保持現狀不消不融,得以用藥,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以血餵養冰蓮之心。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為了從終南帶回冰蓮之心,他不僅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還有旁人不知的血的代價。

    終南山巔的居所有個詩意而溫婉的名字,叫璨然居,取司馬璨的璨,那是他離去之日親自題上的,為了紀念他為昭兒的能夠獲得新生而堅忍的等待。璨然居,一個陽光四溢香飄四野的名字。

    他未曾看到,冰蓮之心被取回之後,流瀑再一次的閃開,清晰的畫面逼近著整座山脈。

    紛亂的戰場。「你真的要阻止我嗎?璨哥哥?」絕色女子淒楚的問。

    「是的,因為除了昭兒,寒哥哥也是我這一生都要護著的人。」因為他瞭解司馬寒的疼痛與不捨,他瞭解那些讓人痛徹心扉的不該存在的誤會。

    詹老從來沒跟他說過,冰蓮之心取回之時,也是他們的未來現世之時,未來的某一時刻他們會兵戎相見,而他卻永遠沒能看到這驚世的時空錯亂,永遠沒有握住勘測未來的機會,永遠沒能像司馬寒一樣的,輕易就走進了昭兒內心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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