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費承賢進退兩難時,龔文娟突然大叫:「啊——希兒——」
一邊失聲尖叫一邊瘋狂地向窗台跑去。
「發生什麼事了?」費承賢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個箭步衝到窗台去。
「希兒她……希兒她跳樓了!」龔文娟指著汽車像甲殼蟲一樣滿街爬的街道痛哭失聲。
「怎麼會這樣?」費承賢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希兒怎麼可能跳樓呢?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表現太讓她失望?
趕緊去救她要緊!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往門外跑。
「你幹什麼?是不是見死不救啊?」龔文娟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下去才能救她啊!」費承賢顧不得扯住自己的女人正是希兒的老媽自己未來的岳母了,使勁甩開他,再次準備往外跑。
「不用下去了!希兒根本就沒跳樓!」龔文娟大喝一聲,同時收住了眼淚。
「×%……」這樣的玩笑也能開?
「希兒根本就跳樓,不過,她這孩子多愁善感,精神嚴重分裂,不但動不動就打人,而且,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想跳樓自殺。我只是模擬了一下可能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在她身邊的人,要時刻提高警惕,還時刻提心吊膽,一般人都受不了啊!」龔文娟一說到這些,眼淚鼻涕又開始一起流。
「希兒現在在哪裡?我不管她精神多麼分裂,我要她變成正常人,一個正常的裴希兒!」費承賢越聽越著急。
「她?她現在……」龔文娟再次大哭出聲。
「她到底在哪裡?」費承賢心裡那個急啊,恨不得直接把話從龔文娟嘴裡摳出來。
「她在醫院!」
「在醫院?她怎麼了?」費承賢的一顆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其實,她……她兩天前出車禍了,撞得毀了容,現在還沒醒過來,醫生說,她不但會毀容,更可怕的是,會成為植物人。可憐的希兒,她還那麼年輕,一輩子還那麼漫長,到時候,我和她老爸兩腿一蹬死掉了,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誰來照顧她啊?難道要活活餓死嗎?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就開始流血啊!」龔文娟傷心欲絕,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哭天搶地。
「怎麼會這樣?」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費承賢覺得,自己被電猛烈地擊了一下,已經頭暈目眩了。
「可憐的希兒呀,她變成這個樣子,哪個男人還會娶她啊!我可憐的希兒!」
裴達在老婆的哭訴中,吸著鼻子,偷偷抹眼淚。
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希兒!希兒!都怪自己,如果當初拉住她,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有我!希兒有我照顧!我不會不管她的!」費承賢握緊拳頭,很堅決地說。
是的,他要對她負起責任。他也不敢想像,希兒孤零零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你願意照顧她?」龔文娟喜出望外,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那麼,你還願意娶她嗎?」
「我願意!」費承賢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現在在哪家醫院?我要見她,馬上見她!」
感覺已經隔開了幾個世紀一樣,她要馬上見到她,要把欠缺她的一切都補回來!
「她現在已經毀了容,不但不漂亮,而且樣子奇醜無比,還躺在床上不能說話不能動。現在,你還是願意娶她嗎?」這個很重要,龔文娟一定要再三強調。
「是的,我願意!」費承賢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不行!你先冷靜一下,閉上眼睛想三分鐘再回答我!你一旦願意,就永世不得反悔,否則,我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這樣的事情,要別人想清楚了再回答比較不會變卦。
費承賢聽話地閉上眼睛,腦子裡出現的全是和裴希兒在一起的情景。從第一次見面,她天使一樣的微笑著,卻像惡魔一樣狡猾;她整他也被他整;她誇張地吃海鮮的樣子;她打他的樣子;她化妝成小丑的樣子;她和別的男人牽手的樣子;她笑的樣子;她生氣時的樣子……每一個她都那麼讓他那麼怦然心動!
「我願意!」睜開眼時,費承賢的眼睛是濕潤的,他在那一刻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今生的最愛。
26年了,愛情在不經意中敲開了他的心門。這一刻他如此確定,自己愛裴希兒,用生命在愛著!
即使她不再美麗,即使她不再活蹦亂跳,那麼,就用他的生命來照亮她人生的路吧!
「你真的願意?」龔文娟感動得熱淚盈眶。
「是的!」已經重複了好幾遍,可是,一點都不覺得多餘。
「太好了!」龔文娟張開雙臂,一下子撲到費承賢懷裡去。
這……丈母娘和女婿擁抱,好像不太合適吧?費承賢兩隻胳膊憑空架著,不知道該不該去摟丈母娘的身體。
「你這樣有情有義,我們就可以放心地把希兒交給你了。」裴達也感動得狠狠拍了拍準女婿的肩。
「希兒在哪裡?我們現在去見她!」費承賢最關心的還是裴希兒,最想看到的也是裴希兒。
「希兒?哈哈哈……」龔文娟從費承賢懷裡走出來,和老公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同時仰天大笑,笑得眼淚花子在眼裡打著轉。
這……又在唱哪出啊?費承賢完全懵住。
看著準女婿的反應,兩個人笑得更厲害了。N久後,龔文娟終於勉強止住笑,說:「剛才是在考你,你的表現讓我們很滿意。雖然第一關你回答問題是亂七八糟一個都沒對,但是,我們已經看出你的真心了。」
「你雖然不瞭解希兒,但情義還是有的,所以,我們決定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以後繼續努力,爭取做希兒的貼心小棉襖,她的喜怒哀樂冷暖饑飽你都要照顧到!」裴達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什麼?這麼說,希兒她沒事?」如果希兒沒事,即使被捉弄,他也心甘情願。
「希兒她會被車撞著?除非地球倒著轉!」龔文娟對女兒的功夫還是非常自信的。
「太好了!」費承賢激動得差點蹦起來,如果能見到一個完好如初的裴希兒,他的人生再無遺憾!「希兒她現在在哪裡?」
「這個啊?這個嘛……」裴父裴母對視著,卻都不肯開口。
「希兒她到底在哪裡?」費承賢已經沒有耐心等下去了,他今天一定要見到裴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