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看藍莓海 How can I not love u 第一百五十三章
    「澈兒,如果我回來了,你還在那裡嗎?」

    「我們真的還可以回到過去嗎?」

    「我一直不敢問你這個問題,所以我只好隱瞞你,對不起。」

    「我的心一直沒有變,但是過去了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我不會勉強你,也請你不要勉強自己。之所以寫這封信,是怕直接同你說的話,你會不好拒絕,其實,我也沒有勇氣直接同你說。那麼,我們做個約定可好?如果你還是原來的那個澈兒,在明天練功的時候為我舞一次鞭吧,我以前最喜歡看你使這個,就像跳舞一樣,不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都不碰了,我等了好久,也許,真的是已經物是人非了吧。」

    「呵呵,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勇氣寫這個,原諒我的懦弱,也只能想出這個辦法,我能邁出這一步,也是因為你,我知道你還關心我,這就足夠了,別給自己壓力,我等著,來或不來,我都不怪你。——景赫」

    信是用英文寫的,時間剛好是那個暴雨的夜裡,也就是在澈兒從景赫的房間離開以後,算起來,已經過了好幾天。

    澈兒斷斷續續反反覆覆地讀完幾遍之後,發現聲音已經哽咽了。

    她猛地站起身,撞倒了身後的椅子,好在地毯夠厚,她也顧不得扶,抬高腿邁過去,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停住,又往回走,走幾步再轉向門口,這麼來來回回幾趟,就像是一頭被關在籠子裡的困獸一樣,左衝右突沒有章法,卻又想著逃離目前的狀態。

    如果澈兒現在有一萬種情緒夾雜在一起的話,那麼她都無法說出其中任何的一種。

    景赫親口對她承認,他好了,並且還和原來一樣,這是無論如何都讓她驚喜不已的事,她看到這封信時候的哽咽也是因為這個,總算是好了,歷經了兩年多,他終於是好了,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並且,他們之間的所有回憶並沒有丟失,他們各自擁有一份,不單單是她自己擁有,她不用害怕這回憶沒人分享了,她還可以繼續追問她小時候有記憶以前的事,哪怕是他編來糗她的,她也喜歡聽。

    也直到這一刻,澈兒那時刻為他提著的心終於肯放下了。

    可是,她還是錯過了,為什麼她那天就沒有去看郵件呢?每天收郵件早都成習慣保持了好多年,難道這是陰差陽錯注定他們不能在一起嗎?

    現在她也明白了景赫為什麼不再去做復健,他一定是認定她在故意躲著他,她不在家這幾天偏偏是景赫發送完這個表白郵件之後,並且,澈兒並沒有讓人告訴他是去找他的父母,她怕找不到會讓他失望,找到了也好給他個驚喜,這樣一來,她的躲避就變得那麼明顯,那麼順理成章,換成她自己,也會這麼認為的。

    也就是說,在她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已經拒絕了景赫,她煩亂地走來走去,不知如何是好,明早去為景赫舞鞭子?可是他已經不再去做復健了,明顯是傷心了,那她舞給誰看呢?

    對了,澈兒忽然想到,要通知古義不要請心理醫生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必要,可是她又沒心情處理那邊,現在是,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是因為景赫這封過了期的、不像情書的情書,澈兒就手足無措了。

    最後,澈兒還是決定豁出去了,去找景赫攤牌,直接告訴他她現在才看到這封信,希望他再給她一次機會,不管他信不信,她必須要讓他明白,對,必須這麼做,也只能這麼做,不然他們兩個人都會後悔一輩子,這樣的錯過,是最不應該的。

    澈兒很慶幸她找到了正確的路,可是在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接著又往回跑,這回倒不是改變主意,而是跑進了盥洗室,手胡亂地捋了捋頭髮,臉卸了妝之後有些蒼白,現在因為緊張又多了一層紅暈,所以看起來還好,著重檢查的是衣服,整個身體被睡袍裹的很嚴實,沒問題,澈兒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就是要去赴一個很重要的約會一樣,終於邁出了自己的臥室門。

    澈兒覺得她每下一步樓梯都踩在了她心跳的鼓點上,既不敢慢也不敢快,快到一樓的時候,隱約傳來了小提琴的聲音,那無疑是從景赫房間裡傳出來的,看來他的手也沒什麼大問題了。

    澈兒站在景赫的門口聽著裡面的音樂,是一首很陌生的以前並沒有聽過的曲子,但是那裡面的憂傷儘管被拚命壓抑著還是能透過音符傳遞出來,澈兒站了一會,然後推門進去。

    她沒有敲門是不想破壞這首曲子的完整性和現在的氣氛,她進來之後將門輕輕地帶好,然後就靠在門上,窗簾沒有拉上,所以月光肆無忌憚地照射進來,映在景赫身上,似乎將他的側影都渲染得憂傷起來,澈兒的眼睛適應了黑暗,靜靜地看著景赫手臂的每一次動作,感受著他通過小提琴想要傾訴的一切,慢慢的澈兒聽出那曲子裡不光是憂傷,還有一絲甜蜜的東西在裡面,讓她不自覺地就回到了小時候,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是的,這應該是一首有關回憶,有關逝去的愛的曲子,這應該就是景赫想要對她說的話,澈兒覺得她聽懂了,也沉醉了,但是景赫也停下來了。

    「為什麼不演奏完?」琴聲戛然而止的時候澈兒略帶惋惜地問。

    「沒有完整的,我隨意拉的,就到這裡吧……」景赫的頭一開始是對著窗子,現在也是在對著窗子說話,並沒有看著澈兒的方向,但是從她進來的那一刻,澈兒篤定他知道,原來他是在即興演奏,她一會要記得回去把譜子寫下來。

    「找我有什麼事嗎?」景赫邊說邊將琴放進琴盒,動作很小心,也有些生硬,如果他的那隻手完全好了的話,還會演奏的更好,澈兒不禁想。

    「沒有事的話,我想休息了。」景赫見澈兒沒有回答,下了逐客令。

    澈兒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忙鼓起勇氣回了一句:「如果我還在這裡,你可以不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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